当程衡听说子川要入军营时，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安定感。
毕竟这段时间全家对子川的想法是焦急却不压迫，等着他自己提出心中的想法。
五九一家子都接受良好，尤其谨亭听说大哥哥要去从军，一双眼睛冒着星星，满满的对子川的崇拜。
知道程家人也都记挂着这件事，五九特意选了一日去了老宅。
程老夫人听五九说完震惊的看着底下站着的子川。
“战场刀剑无眼......”才说几个字，程老夫人看着又长了不少的少年住了嘴。
这是这个孩子的心愿，她一把岁数了还要阻止不成？
“哎，别急。等你大姥爷回来让他找找关系，最起码去个不经常有战乱的地方。”程老夫人看着云舒，心里却觉得对不住那个早逝的孙女。
几个孩子程家没有费心教导过一天，如今却厚着脸把这几个好孩子认了回来。
五九看老夫人神色有些落寞，忙说：“祖母，程衡在军中些关系，而且子川身手不错，就算他入了军营也能自保。”
程老夫人却只是摆了摆手，她一把岁数怎么会不知道战场的危险？
之后程老夫人强撑着精神和几个孩子吃了午饭，才把人打发走回去休息。
程大伯父从官衙回来后听说子川要去战场第一反应也是反对，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和自己相熟的几个武官打了招呼，就是想着万一子川被分在他们手下帮忙照应一下。
五九准备带着子川江沅回望山村走一趟，程衡觉得自己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所以也要一起，云舒说好久没见村长高氏和贺氏也要一起回去，谨亭左看看右看看赶紧举着小手也要一起。
本来五九准备带着两个儿子骑马回去的，弄到最后还是拖家带口，就连胡婶几个也一起跟着回去。
路上走了几天这日傍晚赶到了望山村。
时间不早不晚，村口大树下照例有几个婶子大娘在做着活计聊天。
随着马车靠近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事，如今村子里的日子虽然好过一些，可真没见过这个阵仗。
五九知道躲不过，撩起车帘看着熟悉的人们打着招呼。
几个婶子大娘聊着天没忘打量五九身上的穿戴，看她身上穿戴不俗就知道她现在过得不错。
加上这些年多少沾了些光，自己手里也富裕不少，说话均很客气。
五九简单寒暄过后就往村长家去。
走到村长家外，五九率先下了马车，抱着谨亭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有个脸生的小妇人正在收衣服，看到五九进来也是一愣。
“这位夫人找谁？”张柔小声询问。
五九看着不认识的人也是微愣，转瞬想起之前村长家寄来的书信里提到过周良生已经成婚的事。
“是嫂子吧，我是五九。”五九也不确定村长一家有没有提起过自己，但遇到陌生人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这个时候高氏从堂屋出来了。
“阿九？”高氏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脸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嗯，娘我回来了。”五九把谨亭放在地上，指着高氏教谨亭：“喊外祖母。”
谨亭看了看高氏，又转头看了看五九，才再转头对着高氏小声喊了句：“外祖母。”
高氏高兴地应着，走过来试探的握住谨亭的小手，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外祖母。”院子外子川江沅和云舒也走了进来，看见高氏齐齐喊。
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往院门处看，看着长高长大不少的几个孩子高氏笑着流着泪还不忘连连应声。
过了好一会儿，高氏才慢慢止住，回想刚刚发生的事还有些不好意思。
五九知道她尴尬就转了话头问：“爹和良生哥不在？”
张柔平日与高氏相处还真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婆母，这会儿有些恍惚。
高氏拉过走神的张柔说：“和虎子去镇子上了，来来来，阿九这是你良生哥的媳妇，头前给你取信时还没成婚，后来知道你去了京城，我也没和你说。”
张柔成婚后在家里没少听高氏念叨五九，加上有时在村子里也能听到一些之前的事，可看着眼前这个样貌出众气质不凡的人实在不能把她和自己想象里的人对上。
简单打了个招呼，程衡带着其他人先回了家，张 柔也去泡茶，屋子里只剩下五九和几个孩子陪着高氏说话。
张柔泡茶回来的时候看着高氏抱着谨亭笑的开心心里有一瞬间的不高兴。
但还是撑着笑脸进了屋里。
五九在村长家也没待太久，回家时高氏跟着一起过来了。
她们走了不久村长和周良生回到家里，看着堂屋堆放着不少礼物村长问：“家里来客人了？你娘呢？”
张柔：“那个叫五九的妹子回来了，娘去了那边。”
村长听说五九回来也不进屋歇息了，转身去了五九家。
“爹怎么也去了？”张柔看着村长的背影喃喃，脸上神色莫名。
周良生：“娘去那边你怎么不跟着过去，阿九她们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家里也需要人帮着收拾收拾。”
“她家不是留了个婆子在吗？我又不是她家下人！”张柔看着周良生惊异的眼神心里别扭，说了句：“我去做饭。”就进了厨房。
周良生看着她进了厨房心里还有些恍惚，刚刚那是他媳妇？
不过也就短暂呆愣了一瞬，回过神来他也出了门去了五九家，这么久不见几个孩子他也惦记。
张柔在厨房里看到周良生出了门，把手里的水瓢大力摔进水缸里，溅起的水花洒湿了她的衣摆，看着衣服上的水痕张柔气的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自从定下和周家的婚事，娘家几个堂姐妹都羡慕她，婆母和善、公爹是一村之长，小叔子是个体面的读书人，姑姐嫁在县城里，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好婚事，而且周围村子都知道周良生在做大买卖，周家日子是数一数二的好。
她娘家人都说周良生以后必定会接任村长，倒时她也是个受人尊敬的村长夫人。
见了几次面她对这个相貌端正的男子也心存好感，期待中嫁了过来，刚开始日子确实顺心，可日子一天天过她却始终没有怀孕，这让她急得不行。
以前就常听到婆母他们说起五九，今日见了她竟然生的那么貌美，丈夫回家都没和她说几句话，竟然责怪她不去五九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