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无论怎样，如今人家来了自家，要是再传出她把人气哭的事，程家都要跟着丢脸。
所以程大伯母赶紧说：“三弟妹这是说哪里的话，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程母：“大嫂也不用在我这装傻，既然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怕丢人，程衡这孩子看上了一个乡野丫头，因为这事发落了我身边丫鬟，如今他是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我是管不了了，还请娘给想个法子给他说门亲事管管他的性子。”
程老太太本还有些生气程母的无理取闹，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也顾不上了，赶紧问：“什么乡野女子？你是如何知道的？他把人带回来了？”
程母小声啜泣着，顾不上回话，急得老太太就要从软榻上起身。
好在程母啜泣了一会儿抽抽搭搭的回道：“没带回来，我就是听他从上次受伤回来就一直在意一个小镇子上的事，那边日日有书信传来，这次他又去了那我就让丫鬟去看看，结果他带着人回来后就把人杖杀了。”
老太太听她说完才又倚靠回软榻上。
程家两位伯母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是程衡带回一个乡野丫头，结果就只是程母的猜测。
别的不说，程衡的为人家里几个长辈还是有所了解的，就那孩子说是对哪个女子有好感她们都不信，何况还是个乡野女子。
老太太一时也不开声，刚刚程大伯母又被程母刚刚的话气到，这会儿就坐着当摆设，不再开口。
程家二伯母轻咳两声说：“哎，弟妹这是多心了，再说就是真看上一个乡野女子大不了咱就抬回府养着，这怕什么？”
程母：“那不行，程衡还没娶正妻哪能先抬姨娘，那不是让人又一次看咱家笑话吗？”
程二伯母：……晦气玩意儿，她就不该开这个口。
前段时间程家二房嫡次子，也就是程二伯母生的小儿子刚刚抬了一秀才家的闺女进府，偏偏他还没娶正妻，所以程母的话无意间刺到了程二伯母。
老太太看着程母把两个嫂子都得罪了，自己在那还抽抽搭搭一副委屈样就烦。
“行了，别哭了，明日我让人把小五叫来问问，要是他没有中意的姑娘我就给他出去相看。”老太太打发人赶紧走，多看她一会儿都得气丢半条老命。
等人走了，老太太让身边大丫鬟在她妆匣里拿出两个同料玉镯，示意给两个儿媳一人一个，算是替那不成器的给两人赔礼。
等人全走了，老太太才和身边桂嬷嬷说：“老三家的没少和老三嚼舌头，说我对她不如其他两个儿媳，可她也不看看我为了她赔出多少好东西。这本来都是留给我孙媳妇的。”
桂嬷嬷笑着给老太太递了杯温水说：“咱们五爷会挣银子，哪里会贪图您这些压箱底的嫁妆。”
程老太太：“那倒也是，我们小五最有本事了。要是我知道她对俩孩子这么不上心，我该早早把人接到我院中来的，到底是我对不起两个孩子，尤其……”
桂嬷嬷看老太太又想起二小姐就赶紧宽慰她说：“您呀可别老跟自己过不去，那时不是三夫人闹着不肯您插手嘛，要是没有您暗地里护着五爷得吃不少苦。”
桂嬷嬷这话不夸张，那时程母只顾着争风吃醋，自己一对儿女是一点没顾上，奴才都是会捧高踩低的，要不是有老太太压着指不定得出什么乱子。
程老太太：“你说要是小五真的看上一个乡野女子可怎么办？”
桂嬷嬷：“五爷是有成算的，再者奴婢看五爷性子可比三老爷还执拗，要是真有这事您不是好心办坏事嘛！”
“嗯，也是。”程老太太自己也想了想，要只有这么一个人那程衡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如今她这个年纪图的不就是子孙顺遂嘛，要是女子不成器她就好好教导几年，到时不给小五添乱就是。
因为老太太心里有了主意，所以第二日程衡过来的时候老太太也没提起成亲的事，只是侧面问了一下程衡有没有喜欢的人。
程衡看老太太一脸关心，也不忍诓骗她。
“孙儿去了几次边乌镇确实不只是生意上的事，”程衡看着老太太的眼睛又说：“确是有一姑娘让我有些朝思暮想，但我还不知道人家姑娘心意，等孙儿追到人家一定带回来给祖母看看。”
老太太看自己孙子姿态放的这么低心里又有些不开心说：“我的小五这么好，怎么会有人看不上，那一定是她不识好歹。”
程衡没有跟老太太犟，笑着转移了话。
等出了祖宅就看到程母马车等在门外。
程衡也猜到他祖母这次喊他过来是程母在这说了什么，所以这会儿看到她也不意外。
但他并没有打算和程母说什么，在马车前匆匆行了一礼就打算离开。
“程衡！”
程母看他动作就知道他的意思，这是真要和自己决裂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衡没想到她会在大街上质问自己，这是他“温柔端庄”的母亲往日不会做的事。
“儿子有事在忙……”
“忙什么？忙着和乡野女子书信往来、私相授受？”程母直接打断程衡的话。
程衡脸色黑沉下来，看着程母一字一句的说：“我的事，还请母亲不要插手。”
说完不再理会程母骑马离开了。
程家祖宅这边都是朝中官员的府邸，没一会儿程衡和程母在府门前的争执就被各家知道了。
程母却不觉得自己给儿子抹黑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被儿子不理解十分委屈。
几日过去程母也不见程老太太张罗程衡的婚事就有些急，这日一早又赶到了祖宅，等程老太太表示自己赞同程衡决定的时候程母被惊的睁圆了眼睛。
知道老太太靠不上，程母直接开始在家举办上各种各样的宴会，就为了给儿子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
……
而另一边随着江沅考完院试，除了榜单，确定江沅考上秀才五九一家正是踏上南下的路，一路逛吃，偶尔停下看景。
五九出发第一站就是奉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