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客想了想，“善意本是人的生存之道，性本善才是正轨。”
“哈哈正轨？若是有人在你面前作恶，而你没来得及及时制止，你会如何，是为无辜死去的人报仇还是什么都不做？”厉鬼又问。
苏客忽然觉得她不是想要他的回答，而是只想让他知道一下一些不一样的答案罢了。
于是苏客就不回答了，就这么看着他。
“小道士啊，你觉得自己道心坚定，不过就是什么都没有见识过，帝都是个很好的舞台，也是一个大染缸，你的确还是得去件事一下，免得还什么都不懂就说出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厉鬼压抑着情绪，但是说话间，那一双眼依旧还是慢慢变化。
脸色也从红润变成了青白色，看着就很不正常。
苏客沉默了许久，他看着厉鬼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又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自从来到帝都之后，苏客其实从未接触过什么黑暗，至于之前在项目组碰到的，只不过就是一件小事罢了。
那不是什么黑暗，只是对于项目的一些常规操作，若是适应不了，其实也没什么。那都不是什么好说的。
“若是你觉得帝都很正常的时候，就是你堕落之时。”厉鬼忽然说，“这里是官场以及职场的最大的舞台，自然就会诞生最精彩的戏，你若是错过的话，那么就太遗憾了。”
怎么说呢，一切都像是有了说法，厉鬼慢慢圆自己的逻辑。
试图将苏客绕进去。
“你还挺聪明的。”苏客忽然说。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厉鬼说了这么多，并且还颇有道理的话。
若换做是在之前，他不会给厉鬼说这些话的机会，但刚才就迟疑了，想看看她到底会做些什么，并且说到底，他的确是有疑惑。
虽然是觉得厉鬼说的有道理，但苏客反而是在这时候无比清醒。
就算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有道理，这厉鬼就是鬼，不可能会有好心。
说实话，苏客其实也不会太相信哪一只鬼，就算是王喜儿，也是如此。
人总以为相处久了就会有多深厚的感情，以为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牢固的，但殊不知只要有一些特定的条件之下，那就会发生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
这些事情其实苏客都没有说过，只是自己一直都在思考。
“你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厉鬼并没有觉得高兴，反倒像是在觉得苏客这是在说谎。
一个道士，在说一个厉鬼聪明？这是什么？
“你好像对我还是有误解，我的确聪明，但不需要你来夸！”厉鬼看起来不太高兴，仿佛是在说，这样明显的事情就不要这样说出来。
苏客无语，“抱歉，我不该说的。”
反正都说出来了，那就是证明了一切都不会有什么。
说完苏客又说：“我该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没有办法改变，若是想要改变，那么过两天可以来找我。”
“你觉得你还可以走？”厉鬼对自己很有信心，对于这样的一个状况，她再了解不过了。
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还想要逞强？不过就是玩心理战术！
只是苏客下一个举动就让厉鬼大为吃惊。
就是厉鬼的注视之下，苏客忽然就挣脱了控制，仿佛没有半点的困难。
“这怎么可能！”厉鬼都忘记了要阻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苏客挣脱，随后站在几十米之外。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觉得我无法应对，那是你对我的轻视。”苏客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使用全力，只是试图去了解一下到底是谁让他来到这里。
事实证明的是，他的判断没有错，来了一趟，果然还是有了收获。
厉鬼气不过，面容在狰狞着要扑过去将苏客办了。
只是在半路时候就撞上了一道空气墙，不得往前。
“别尝试了，我在这里划出了阴阳界限，你不可能跨过的。”苏客说。
就在这时候，厉鬼低头一看，果然见到那空气墙的地面之上有一道划痕。
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画的！
这个小道士！果然是有点尽量，要不然的话，也绝对不能撼动得了那恶鬼！
“很好，你竟然有这本事，看来那女人跟你在一起，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我猜，你必定是某位大能转世，怎么就瞎了眼看上那女人了！”厉鬼气不过，就在那诋毁凌玉。
她说苏客的时候，都是一种轻蔑的神色，而说凌玉之时，却是带着怨毒，看来是结仇了。
苏客不曾为自己辩解，反而是在替凌玉说话，“是我有幸，得以遇到她。”
厉鬼满是无语，她不过就是想要苏客死，想让凌玉伤心欲绝，但不是来吃狗粮的！
呸！她一个厉鬼，绝对不会吃狗粮！
“你可以说我，但请不要说她。她很好，是我还太弱，配不上她。”苏客说。
厉鬼实在不想忍了，“你还真是太舔狗了！”
有他这样的吗？明明就是很强，还说自己很弱，这是什么嘲讽？
厉鬼都有些抑郁了，她自认为在整个帝都都没有谁是她的对手，但一个刚来的小道士就可以将她给拦下，还是那样的轻易！
搞不好以后随意一个都会是她的对手……
“现在的道士难道都是跟你一样吗？”厉鬼喃喃。
本来也不是问苏客的，但是他听到了，还是回答了，“也许吧，我不是很清楚。”
苏客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自然也不会多了解。
只是他想起了一些自己碰到的道士，有跟他差不多的，也有不一样的，都不好说。
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苏客也只是顿了一下，又朝厉鬼点点头，继续回到原来的道路，一路回去。
接下来的路途，倒是没有谁来阻止了。
而目睹了刚才的一切的，却是有些怀疑人生了。
那是雷家的一人，这边虽然不是他们掌管的，却也可以潜入。
“见了鬼了，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道士，我还以为等会还需要下去帮忙，等半天……竟然毫发无伤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