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忠福、张忠喜那几人的样子,韩湘芸也是翻了一个白眼,看着恒六和卢婆子道:“行了,你二人下去准备吧,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安生做事。”
恒六和卢婆子听见韩湘芸的话后,忙低头应和了一声后向着屋外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韩湘芸叹了口气,“都是不安分的,看来我得要准备接替的人选了。”
身旁的吴吗听见韩湘芸的话后,眉心微蹙,“老夫人,这一时半会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的,而且将他们全部都撤下去了,恐怕侯府一时间也要瘫痪了,咱们不能心急,得慢慢来。”
“我知道,希望他们这段时间能安分一些吧。”
韩湘芸长呼了一口气后,转头看着吴妈问道:“行了,不说这些了,老大和老二都通知到了吧,厨房那儿今天的晚膳也早些准备,毕竟这么长时间都没一块用过膳了。”
听着韩湘芸的话,吴妈笑着点了点头,“老夫人,昨个儿就吩咐下去了,您放心。”
听着吴妈的话,韩湘芸点了点头,想着晚上用膳的时候,是要严肃一点,还是温声细语的,一时间韩湘芸也是没有打定主意。
叹了口气后,想着便宜夫君已经不在三年了,自己的大儿子竟然还是世子,韩湘芸就知道是当今皇上在拿捏自己侯府了,就是不知道是当今皇帝想要的是什么?
想到这儿,韩湘芸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吴妈道:“吴妈,世子为何还没有继承爵位,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猛地听见韩湘芸问世子为什么还没有袭爵,吴妈也是瞬间一愣,看着韩湘芸那笑眯眯的样子,吴妈的心中也是一突。
脸上的神情一时间也是有些干涩,良久之后,吴妈咽了咽口水,看着韩湘芸道:“老夫人,想必是皇上还有什么顾忌吧?老奴也是不知道啊。”
“吴妈,我好歹也是咱们乾元县主,更不用说还与皇后娘娘相交甚好了,若不是什么大事,皇帝怎么会压着不让袭爵?”
“吴妈,现在已经到了要解决问题的时候了,若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侯爷拼命挣来的爵位就要没有了,再说了,我身为泰安侯夫人,连这个也不能知道吗?”
韩湘芸看着吴妈说着说着,神色也是渐渐变的凝重,语气也是稍显严肃。
吴妈看着韩湘芸凝重的神色和渐渐严肃的声音,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看着韩湘芸道:“唉,老夫人,老奴还是给你说说吧,老奴也希望老夫人您能早些让世子袭爵。”
听着吴妈的这话,韩湘芸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吴妈说了,要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心中想着,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正色的看着吴妈点了点头。
“老夫人,四年前,北疆出兵侵犯我朝边境,皇上任命侯爷为靖远大将军出征北疆平乱,刚开始很顺利,侯爷也是英勇无畏,将北疆的兵马直接赶到了北疆的腹地,可以说是胜利在望了。”
“但这时得到了消息,说北疆王泊尔斤带领着一帮亲信亲军向着大军反方向逃去,侯爷当时就觉得可疑,命军中的斥候打探之后,得知消息真实,侯爷也没有多想,当即就带了一队人马前去追击。”
说着,吴妈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没曾想这却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北疆的一万兵马已经埋伏在那儿了,侯爷一干人等不敌,最后被袭身亡。”
“失去统领的北征大军一时也是群龙无首,这时副将秦远将军临时接管了兵权,带领着三万将士将北疆王和北疆一万大军以伤亡近万的代价,成功俘获北疆王,然后班师回朝,但咱们侯爷却永远的留在了那儿。”
“原本按照规矩在侯爷发丧后就可以让世子袭爵的,但是皇上却久久不下圣旨,老奴和老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用侯爷生前的至交好友打听了打听,韩老太爷也出面问了问,但具体何故还是不得而知。”
“只知道是秦远在皇上下旨前与皇上秘密相处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与皇上说了些什么,但是从那之后就没有了后话,皇上也再也没有提过让世子袭爵的事。”
韩湘芸听着吴妈的话神色也是渐渐的凝重,眉心也是紧缩着,出前世的自己出身红色家族,这些政治上的谋略也是有所涉猎的。
这便宜夫君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怎么会听信这,一意孤行的带着亲信前去追击北疆王?而秦远的一席话能让皇帝打消了主意,几年的时间不曾提起,那这关键就在秦远的身上了。
想到这儿,韩湘芸看着吴妈沉声问道:“吴妈,这秦远与侯爷的关系如何?”
“老夫人,这秦远现在是正二品军机处军机副大臣,协管天下所有的兵马将帅,若是侯爷还在的话,这个位置那一定是侯爷的。”
吴妈咬着牙齿看着韩湘芸恨恨的说道。
韩湘芸听着吴妈的话,叹了口气,吴妈虽然没有多说,但也知道这秦远是敌对的可能性最大了。
想着现在的情况韩湘芸的眉心紧紧的皱着,虽然不知道乾元皇朝是什么样的官职制度,但也知道这掌管天下兵权的人拥有何等的权势了,更知道非皇帝的心腹不能担任此职位。
自己这破落的没有权势的泰安侯府能与如日中天的秦府相抗衡吗?
吴妈看着韩湘芸眉头紧锁满脸忧愁的样子,也是担心不已,“老夫人,老奴和老范猜测过,这秦远不让世子袭爵,应该就是担心侯爷在军中的势力亲信因此有了交集,影响到他自己的位置,甚至是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韩湘芸听着吴妈的话也是点了点头,觉得吴妈和老范的猜测是很有可能的。
虽说军中的派系林立,但同一派系当中也不一定都是相和的,只不过是便宜夫君威信更高能够让其信服罢了,但是其余的人就不一定了。
而便宜夫君一死,下面的人也就各自为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