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南醉同时也拉起缰绳,加快速度,堪森则负责拉弓射箭,替她清除障碍。
有的堪森一箭射不死,南醉就用长枪补刀,一箭一刀,两两配合,不死也残。
眼前一群慌乱逃跑地漠北士兵,正在以肉眼的速度一个个减少。
在远处看来,一群黑压压的骑兵身后追着两个赶“羊”人,只要被追上,他们就会被宰掉。
漠北首领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看就要逃之夭夭,南醉不得不快加马鞭。
每次都要追上的时候,又被他拉开了距离,像是闹着玩一样。
她怎么感觉,有种被人耍了一样……
是马匹的问题……自养的马跑不过草原上的马是正常的。
不过她打算跟他耗下去,她就不信了,自家那养精蓄锐地马……还跑不过漠北那匹,奔跑了那么久没休息过的马吗。
南醉此时的决心是非活禽他不可,直直地追了上去,堪森也是如此。
只有身后的四爷气喘吁吁,眼看着快要追上来了,又被他俩甩了好远。
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南醉踏过一丛丛树林,一座座山丘,一池池沼泽。
青丝马尾被风吹起,由于奔逸绝尘,速度极快,发丝都没安逸下来过。
她不记得追了多久,只看前方剩下零零散散地漠北骑兵,而他们的马匹似乎已经疲惫不堪了,连速度都慢了不少。
“楠木!堪森!等我啊。”身后突然传来四爷的呐喊。
他怎么来了?
南醉刚刚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漠北的首领身上,根本来不及查看身后。
她转头,看了一眼追赶地四爷,扫了一眼他的身后空空如也,只有一望不到边的草地。
可她不知,在她转头地同一时刻,漠北首领也在转头看南醉和堪森。
他忽然阴沉一笑,从袖子里射出三支短骨暗箭,快速地往她身上射去。
堪森注意到了,连忙拉开弓朝着那光速过来地暗箭致命一挡,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由于他和漠北首领之间的距离太近,暗箭还来不及在空中飞驰,就要扎进南醉的身上。
堪森眼眸一慌:“楠木,小心!”他一边喊,一边用弓试图挡下飞向她的暗箭。
南醉听到他焦急地声音后,回头,三根暗箭正向自己飞来,最快那根几乎是要扎到自己的眼里。
她条件反射地偏头躲避,虽是躲过了,但剩下的两根暗箭插入了她的左手臂。
由于她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握着长枪,在遭受袭击后,缰绳直接从她的手里脱离。
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搅骨头的声音,中箭的手臂力气越来越小,知觉一点点消失。
猝然,她重心不稳,沉沉地摔下了马,长枪也一同脱离她的手,扎在她身旁地泥土上。
“楠木!”堪森和四爷几乎是同时开口,慌张和担忧交加。
漠北首领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射出地短骨暗箭,箭刃有一层烈毒。
但凡中此毒者,一个时辰内,内脏全部腐朽,挺得住的缺氧而亡,挺不住的活活痛死。
他忽然朝那三人吹了个得意地口哨,加快马鞭溜向远方,身后还跟着几个漠北小兵。
堪森地注意力早就不在他们身上了,他几乎是跳下地后,马才停住,疾步地来到南醉身边。
他眼眸一阵惊慌流出,由于走得太急踉跄了几步后,双膝狠狠地砸到地面,爬了好几步才来到她身边。
“你……还好吗。”
南醉此时躺在草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只感觉脑袋昏昏地,全身使不上力气。
当她看到视线里忽然出现地两张脸,视线越来越暗,张了张唇始终没有说出什么,随后视线彻底地黑下来后,没了动静。
她只感觉脑子里有一根线,被人活活拔断,然后又被拼凑起来,又拔断,在她脑海里不停地折磨。
这种折磨感从大脑散发到身体各处,各个器官,各条神经。
“楠木!”堪森的瞳孔放大,一脸茫然,随后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又掐了掐她的人中,试图唤醒。
“你干什么!”旁边的四爷连忙阻止,看到堪森一脸丧心病狂地样子,发现用语言根本无法阻止。
直接动手,握上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他中毒了,你再这么摇他,只会死得更快!”
“还不是因为你!”堪森此时一脸狼狈,脸颊和青丝沾上了淤泥,对着四爷嘶轰:
“如果你不叫他,他就不会死!”
四爷被他说到心坎上了,眉宇间全是内疚,愣住了几秒后,冷静了下来:
“对,这是我的错,我承认。”四爷毫不犹豫地承认,随后把视线落在昏死过去地南醉的脸上:
“他没死,只是中毒了。”
四爷靠近了南醉,查看着她的情况:脸色铁青,呼吸急促,细汗密集。
随后轻轻又扒开南醉中暗器的左臂,伤口已经发黑。
他翻转了一下记忆,记得年少时读过一本书,书中有一毒的记载正好对上楠木此刻的症状。
但这本书的书名是《绝命毒》,记载的都是世上最狠地毒,丧命那种。
本就下着小雨的天,忽然间就乌云密布,随后就下起了急雨,越来越大,让本就凉寒的冬季更凌冽。
堪森直接脱下披风,半抱起了她,用披风包裹在她的身上,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地。
四爷已经掏出了地图,一脸镇定地注视着上边的线路,但他那颤抖地双手出卖了他。
“附近几公里有个小镇,叫稻香镇。”他阅览着手里的线路。
堪森稍微冷静了下来,轻抱起她就准备上马,去四爷口中所说的稻香村。
“不过……”四爷脸色忽然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