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之上热闹非凡,敲锣打鼓声声入耳,恭祝道贺字字入心,新郎新娘身着喜服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道贺声中步入喜堂,一旁的礼生高声叫道。
“吉时已到,请二位新人拜天地、父母。”
只见上首坐着的徐猛脸色阴沉似水,双眼好似能喷出熊熊烈火一般,心道,冯婷这个小妮子,手段果然不简单,竟然将老夫的独生女给玉王当了侧王妃,亏我还将她当成亲人一般。
没想到自己正准备退出这场政治风浪,却没想到被这小妮子横插一脚,将老夫又给拽了回来,手段还是如此上不得台面,用春药让老夫的独女与玉王行了夫妻之事。
老夫打了一辈子的雁,今日让雁给啄了眼,算是老夫有眼无珠,小妮子不就是想要老夫手里的兵权吗,你以为让老夫的独女失了贞洁,就能逼老夫就范,你想错了,就是死,你也别想从老夫手里夺过兵权,除非我死了。
这时冯婷笑语晏晏的走到徐猛身边,“徐世伯,今日是芷华妹妹的大喜之日,您今日为何哭丧张脸,若是被芷华妹妹看到,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过的不顺心。”
徐猛现在一看到冯婷的这张脸,就感到厌恶,冷笑道:“王妃说的哪里话,老夫的女儿能得到玉王的青睐,那是她的造化,今后的路是要她自己走,我这个老头子也就只能陪她到这了。”
“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王妃切莫被冲昏头脑,芷华既然有了归宿,老夫也就了无牵挂,如今束缚的手脚终于可以施展了。”
冯婷的心里其实是万分歉疚,但是为了能成大业,即使做些卑劣的手段又有何妨,自己早已是鬼门关前走过数回的人,至于以后别人的评价就像风一样,不着色相。
从徐猛的话里自然听出弦外之音,冯婷暗忖道,这个常山王真是不可小觑,就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值一顾,此人的性子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威胁,越是什么东西都得不到,即便得到了,也是最后闹个玉石俱焚。
冯婷见徐猛脸色苍白,背部似是长了什么东西一般,高高隆起,不敢直腰,冯婷想着看来徐猛确实有恶疾缠身,只是不知是得了什么恶疾。
就在此时冯婷感觉背后一道冷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自己,即使没有近距离接触到目光,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不用看也能想出这道目光是谁射出来的。
冯婷强撑着笑意,转过身看见此时脸若寒冰一般的刘樉,正用一种敌视的眼神看向自己,冯婷如今是骑虎难下,既然已经骑上了,那就不准备打算下来了,看向一旁的礼生。
“礼生还不让新人拜谢天地,耽误良辰吉时,你可吃罪的起。”
那礼生一听这话,冷汗差点没冒出来,他很清楚这位王妃的手段,谈笑间就能让人灰飞烟灭,哪里还敢耽搁。
急忙说道:“吉时已到,新人一拜天地。”
随着礼生的声音刘樉和徐芷华机械性的完成了各种仪式,一旁的徐芷华脑袋还是懵的,自从昨日与玉王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徐芷华就像坠入迷雾之中,看不见来时的路,也望不到该走的道。
回想昨日,徐芷华醒来看见自己赤身裸体躺在玉王的身旁,虽说自己对玉王有着莫名的好感,但这种好感仅仅就是那一面之缘所带来的,如今自己和玉王有了肌肤之亲,莫说回去被爹爹知道,就是让冯姐姐知道了。
只怕冯姐姐一定以为是自己不知廉耻,主动勾引玉王,成了人人唾弃的淫妇,自己以后还要如何见人。
一想到这些,徐芷华的心就如滴血一般的痛,身旁的刘樉穿好衣服,站起身看着床上的徐芷华,心里难受极了,女子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名节。
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为大。”自己和徐芷华居然发生了这种事,以后叫人家姑娘怎么办,想着想着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三个人一起用膳,只有婷儿一个人没事。
难道,刘樉不敢再往下想下去,难道真是婷儿做的,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眼神极为犀利的看向徐芷华,一瞬间就全明白了,婷儿居然也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达到目的,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得到徐猛手里的兵权,为了这个,居然让这么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成了牺牲品。
婷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那个侠骨柔肠,心善面美的冯婷到哪里去了,刘樉神色恭敬的对徐芷华说道。
“徐姑娘今日之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绝不会让你蒙受不白,明日我想与你拜堂成亲你可愿意,若是姑娘答应,我即可命人备上彩礼,婚书,送到府上,明日迎娶姑娘进门。”
徐芷华脑袋空白,刘樉的话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刘樉见徐芷华丝毫没有任何表示,还以为徐芷华想不开,要寻短见。
再次出声询问,徐芷华一脸茫然说道:“今日的事儿,王爷无须歉疚,我还要回府与家父商量一下,至于迎娶之事,晚上自会有人来告知王爷。”
说罢就要起身,见刘樉还在屋里,一时动弹不得,刘樉见状,连忙退出屋外,一出门便看见冯婷在檐下的石桌旁静静坐着,一边品茗,一边欣赏风景,刘樉此时可谓是怒火中烧。
走到冯婷面前,冯婷好似看不见一般,猛的被刘樉一把拽起,冯婷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刘樉全然忘记了,冯婷肚子里还有自己的骨肉。
此时怒火已经充斥整个大脑,半分理智全无,拽着冯婷向一旁春秋阁走去,春秋阁是两人平时商量要事的地方,每逢大事两人都要在此处商量一番。
关上门,刘樉指着冯婷,怒斥道:“冯婷你到底是怎么了,全无半点人性,连你最亲最近的人,你都能加以陷害,还有你做不出来的事情吗?如今你为何这般凉薄。”
一声声的质问,就像刀子一般直戳冯婷的心窝,自己坐在外面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同床共眠,自己难道就好受,要不是为了大业,自己何苦如此。
面对着刘樉的不理解,冯婷的心都要碎了,冯婷冷笑道:“凉薄,你父皇杀我全家时,可曾凉薄,李延龄对我步步紧逼,我为了你连粪便都吃下去,可曾凉薄,我被人下毒谋害,险些丧命,那些人却作壁上观,可曾凉薄。”
面对着冯婷如此掏心掏肺的回答,刘樉语塞了,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看着眼前的冯婷,刘樉此时的心百感交集,不知到底该如何表达。
冯婷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这个世道本就凉薄,我无非是做了一些很正常的事情,难道我就该任人宰割,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你就满意了。我如今活下来了,就要做些与常人不一样的事情,牺牲些什么,这是在所难免。”
刘樉沉默了,不知该怎么办了,这时下人来报“王爷,徐姑娘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