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卫身形上前一步,冷哼一声道,
“呵,嘴上说着是礼遇,实为监禁有何区别?
“自我进入这所谓的迎客之地后,你们可曾有一刻回应过我的诉求??”
“我说过,我只要见陆庭,其余人等,我皆是不感兴趣。”
“哦??”
灰袍老者淡笑一声,缓缓道:
“阁下这番话老夫可就听不懂了,我可是早就告知阁下,陆庭此刻并不在宗内,阁下尽可在此处等他回宗。”
“哼,既是如此,何故不让我自行离去?”
灰袍老者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淡淡道:
“阁下当真以为......我万苍宗是寻常之地吗?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我万苍宗的颜面何在?”
“先前老夫已是一让再让,阁下可千万要想清楚了......”
妖王卫双眸骤降,神色间说不出的凝重
眼下看此情况,对方是已经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不小的怀疑了。
如若再不想办法离开,保不齐还真的要被其一直困在此处。
可面前的灰袍老者实力明显在自己之上,若是硬闯,恐怕......
就当二人相持不下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具威严的声音。
“祈长老,且听我一言。”
话音刚落,
厢房外已然出现一道高大孔武的身影。
来人一袭淡墨色长衫,面色庄严厚重,不由得令人心生敬畏。
在其腰间,别有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的令牌配饰,
其上用灵力刻着一个“戒”字。
在万苍宗内,这块令牌的样子可谓是深深印在了每个弟子心中。
其正是代表着戒律峰主主身份的万苍戒令。
它的出现,也意味着戒律峰峰主牧太延本人的到来。
“原来是太延峰主亲至,看来今日之事,无需老夫多虑了。”
灰袍老者看着突然出现在迎客峰的牧太延,一脸笑意地说道。
就在前一秒,他还在担心眼前这人强闯而出。
自己修为虽然在他之上,但依旧存在一丝失手的风险。
可眼下若是戒律峰主介入此事,那就完全不存在任何的风险了......
“祈长老,眼前之人可否交给我处置?”
牧太延走了进来,望着厢房内的妖王卫说道。
“太延峰主请自便,只是......此人来路不明,还得多加提防才是。”
“那是自然......”
牧太延淡笑一声,随即缓缓朝着妖王卫走去。
妖王卫看着突然出现的牧太延,眼神中的警惕更甚几分。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眼下突然出现的这个老者,实力甚至还要在那位祈长老之上。
牧太延仿佛没听到一般,脚步未曾放慢,
缓缓朝着面前的妖王卫接近。
妖王卫见状,心中莫名地浮现出一丝恐慌,脚步不由得向后退后了两步。
但很快,这抹恐慌又被他深深的压制了下去,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依旧受到了不小震撼。
身为妖王亲卫,他这些年来大大小小什么场面没见过,
甚至在所有妖王卫中,他都是极为出众的那一个,
不然,大祭司和玖儿殿下也不会把此次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照理说,他早已忘了恐慌为何物,
可面前这位老者的威压,却是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恐怖些许。
方才的某一个瞬间,他能清楚的感受到,
自己的心脏,控制不住地颤栗了一下。
走到妖王卫面前,牧太延的身形终于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道诡异的怪笑,身体周遭的气息较之先前也突然强横了数倍。
“你是何人?”
妖王卫心中大骇,忍不住的想要退后。
可就在下一秒,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完全动弹不得半分。
就连上一秒还正常无比的灵力,此刻竟也运转不了一丝一毫。
“自然是......取你命的人......”
牧太延神色一凛,却不见手中有任何灵力汇聚,
只一道淡灰色的光芒从其眼中闪现,进而直扑妖王卫的额头而去。
“轰......”
那道淡灰色的光芒触碰到额头的一瞬间,妖王卫的魂海仿佛被其瞬间搅碎一般,
原本清明无比的双目顿时涣散,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一切都发生的无比突然,
一个炼虚巅峰的修士,哪怕是在东灵域四大宗门之内也能排上前列的强者,
居然就在这么短短一瞬之间,成为了一具彻彻底底的行尸走肉。
“这......太延峰主......”
灰袍老者看着横死在屋内的妖王卫,有些踌躇道:
“太延峰主......这...这...是否有所不妥?”
牧太延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袖子,轻轻瞥了一眼灰袍老者,不轻不淡道:
“怎么?祈长老是觉得......本座杀错人了?”
“非也......”
灰袍老者嘴唇微动,生生地将蹦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在这万苍宗内,戒律峰主牧太延的威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在很多人心里,他说的话甚至比宗主凌太初还要管用。
因而纵然他作为宗门内颇有资历的长老,也是不敢直接出言反驳,只能有些委婉的道:
“此人虽说来历不明,表现也十分可疑,但毕竟...人家是来找陆庭的,若是万一真的是陆庭的哪位故交,这岂不是......”
牧太延闻言,似是思索了一会儿,随即笑了笑道:
“祈老弟,你在宗内担任长老一职也快有上百年了吧...”
灰袍老者微微一愣,随即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没错,不知......太延峰主为何要突然提及此事?”
牧太延转过头来,双眼微眯道:
“你...就真的甘心一辈子只做个小小的宗门长老吗?”
灰袍老者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间浮现出一丝疑惑。
“太延峰主,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你我同为万苍宗子弟,地位卑贱又如何?身居高位又如何?别说是宗内的长老之位,纵是那看守山门的杂役弟子又有何区别?”
“哎......”牧太延轻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道:
“想不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祈元,如今却甘愿一辈子在这万苍宗内,做凌太初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