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闻此言，灰袍老者脸色瞬变，眸中流露出一股怒意。
“牧太延......你这是何意？”
牧太延神色不改，“本座是何种意图，你祈长老难道真的听不出来吗？”
灰袍老者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疑虑惊惧不可思议皆有，
“牧太延，你在这宗内颇有威望，我敬你三分，也念在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今日之事，你若是立刻改口，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样？”
“你觉得......就凭你祈元炼虚境巅峰的修为，能奈我何？”
牧太延似笑非笑地看了灰袍老者一眼，言语间已然是没有了一开始的客气。
灰袍老者面色逐渐沉下，心中的惊骇正逐渐吞噬着他这么些年来的认知。
不等他回过神来，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一道雷鸣之声。
紧接着一阵音爆声传来，一道闪烁着淡蓝色光华的电弧径直贯入他的胸口，带起一阵飞溅的血沫。
电光石火之间，变故横生，灰袍老者双目惊惧，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被雷电贯穿而过的身体。
在他的胸口之处，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而在那黑洞周围，竟是隐隐浮现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黑色烟雾，不断腐蚀着周遭完好的皮肤。
灰袍老者“哇”地猛吐一口血液，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跪倒在了地上。
甚至就连那摊突出的血液中也带上了些许黑色。
这是......毒？？！
灰袍老者看着地上那摊血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牧太延，
随即他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用手指着牧太延，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这......这是血炼毒宗的功法，牧太延，你......你居然......咳咳。”
未等牧太延有所回应，房间内却突然传来的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祈长老，现在才察觉，未免有些迟了......”
李牧神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脸上挂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的手中还残存有一丝丝淡淡的黑气和雷灵力释放的痕迹。
很显然，方才那道凭空出现的雷灵力，正是他从暗中释放。
灰袍老者看着突然出现的李牧神，心中更是震惊万分，
自己怎么说也是炼虚境巅峰的修为，而李牧神哪怕是在最巅峰时，也不过出窍后期的修为。
更何况当初他与陆庭一战后折损精血，天赋大损，短时间内断不可能恢复。
虽说自己方才是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并未有太多护体灵力在身。
但在如此巨大的修为差距之下，他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方才，李牧神那一道电弧却是结结实实地贯穿了自己所有的护体灵力。
在自己无比强韧的炼虚巅峰躯体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
这等伤口，对于一个炼虚境界的修士来说，虽然不足以致命，但也足够称得上是重伤。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李牧神他到底是怎么......
胸口没来由的再次传来一阵剧痛，灰袍老者再也支撑不住，
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身体开始不断地抽搐...
看着眼前的惨状，牧太延的面色逐渐狰狞，语气愈发的癫狂，
“祈元，你看到了吧，这就是血炼毒宗的秘法，这就是顶级宗门的核心传承！”
“若不是当初古尹那老家伙偏心到了那种程度，我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古...尹......”
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名字传到耳中，勾起了灰袍老者久远的记忆，让他逐渐趋于涣散的意识清明了几分。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
这个名字.......似乎是前任宗主之名......
可先宗主不是牧太延和宗主以及牛至达他们仨的师傅吗？
他为何......
灰袍老者心中疑云密布，可眼下的情况已经无法支撑他过多思索。
牧太延突然出现，定然是蓄谋已久，那么此刻迎客峰周围看守的弟子要么是他的人，
要么......已全部遭到他和李牧神的毒手。
偏偏此刻宗主又不在宗内......自己和其余几个峰主之间也没有互通的传音灵玉石。
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暗暗催动灵气，
将其引至自己腰间的传音灵玉上，试图将此处的情况传递给凌太初。
然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李牧神的视线，
他稍稍一抬手，一抹电弧迅速飞出，
将灰袍老者腰间的传音灵玉碾成湮粉。
同时，也将其电晕了过去。
他抬头看着有些失智的牧太延，神色间流露出一抹嗤笑。
“太延峰主，没想到你对先宗主的怨念竟深至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提及之时竟还能让你如此乱心。”
李牧神作为宗门圣子，自然也是知晓古尹这个名字，
结合先前牧太延一些反常的举动来看，他此刻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牧太延嘴角微微抽搐，强行使自己扭曲的神魂平复下来，望着躺在地上的两人道：
“哼，多说无益，祈元这家伙在宗内毕竟有些影响力，若是失踪太久，怕是会引起留在宗内的那几位峰主怀疑。”
“呵，这不简单。”
李牧神淡笑一声，缓缓走上前去将妖王卫和灰袍老者的尸体叠放在一起，顺带将现场的痕迹进行部分处理。
从而作出二者相斗同归于尽的假象。
牧太延冷冷笑道：
“果真是凌太初选中的亲传弟子，这等狠毒的手段和他相比可是一点都不差。”
李牧神没回头，只是淡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眸光幽暗。
“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别告诉我你花了这么大功夫把我救出来，传授我血炼毒宗核心功法，就是为了杀这两个人？”
牧太延面色微变，
“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你只需知晓，这一切都在‘宗主’的布置之中，只可惜......中州那边出了点意外，觉玦子那个废物，这么多年了连这点小事都干不成。”
说着，牧太延缓缓走到妖王卫的尸体前蹲下，
手掌上缓缓浮现一团猩红色的血气，
下一秒，猛地按在妖王卫的额头之上。
李牧神见状双眉骤沉，
这是......摄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