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抬手在墙上一按。
嚓嚓!
墙板快速回缩,一扇门忽地出现。
萧平安闪身而入。
咔!
门又合上了。
怪不得选择这里,原来是他知道这里有机关。
噗呲!
忽然,半空中有了雾气,越来越浓。
空气中浮起了深重的化学制剂味道,比强力消毒水还要刺鼻。
不好,是毒气!
季轻然在怀中一掏,两个口罩出现在手里。
她戴好口罩,奔到了池修文身边。
给他捂住口鼻后,松开了他被绑的双手。
“尽量少呼吸,不要开口,先出去再说。”
池修文也闻到了这股味道,知道有毒,他跟在季轻然身后跑出了屋子。
“里面那几个人怎么办?”
季轻然摘下口罩,呼出口气。
“不知道萧平安放的是什么气体,贸然进去肯定会有危险。”
“只能让警察来救他们。”
她才不会充圣人,拼着性命去救几个想要侮辱她的歹人。
池修文点了下头。
“他们不是好人,这是罪有应得,咱们赶快去报警。”
还好。
这人读书多但没把脑子读傻,分得清是非轻重。
警察封锁了附近一片区域。
医院救护队也来了。
他们全副武装,戴着护目镜和防毒面具,将几个昏迷不醒的混混抬上了担架。
屋子里的气体喷了不过几分钟,就停了下来。
大夫们紧张地提取样品做检测,派出所的法医吕辞也来了。
“主要成分是氨气。”
吕辞对众人解释道:“?有毒,有臭味,无颜色,是一种刺激性气体。
“氨气容易被液化,在常温下加压即可得到液体,高温时会分解成其他的无毒气体。”
柴队长问道:“是从里边的管道里喷出来的吗?”
“对,那里还有残留,浓度也最高。”
“这东西主要来源于建筑材料,比如说混凝土,或者是其他装修材料。”
吕辞又道:“虽然东西不难找,但提取液化都需要相当的专业知识,还需要一定的设备,一般人办不到。”
萧平安是县一中的老师,有文化有条件。
不知道他筹谋了多久,准备这东西就是为了对付季轻然还是其他人。
警察已经去过萧平安家。
人不在。
据说萧宝儿转去省城读书,他媳妇跟去照顾,不常回松安县。
萧平安的一日三餐都在学校解决,有时候还在学校留宿,很少回家。
柴队长命令道:“全面通缉萧平安!”
待命的警察大声应“是!”
……
“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就跑到那里去。”
连崇山抱怨道:“要是出了危险怎么办?有毒气体!那是会要人命的!”
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胆大。
季轻然道:“这不没事嘛。”
就这事,他都唠叨两天了,她的耳朵马上就要磨出茧子。
“你看你,这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能放心吗?”
连崇山的眼睛支棱起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去告诉白奶奶!”
“你是小孩子吗?动不动就告老师告家长,能不能成熟一点?”
连崇山翻了翻眼睛,“我不管,你总是这么冒险,还不带上我,我就要去告诉白奶奶!”
季轻然笑了。
真不知道他是抱怨她独自冒险,还是在抱怨她去冒险的时候没有带上他。
“你还笑?太气人了!”
连崇山气急败坏,脸都青了。
“好了好了,这回不是特殊情况嘛。”
要不是怕池家发现事情真相后针对连崇山,她还希望带个帮手呢。
“你这回也要吸取教训,千万别让三子再去搞那些事,一不小心引火烧身。”
连崇山撇嘴。
“你还不忿气?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么玩命吗?”
“你不是为了池修文?”
“池修文只是一部分,他也是被你折腾才倒了霉,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胡来?”
怎么感觉说不清了。
连崇山默了几息。
“小然,我……”
他想和季轻然表白自己的心意。
那天她喝醉了说喜欢他,他高兴地忘乎所以。
但他突然想到,他从来没有和季轻然表白过自己。
他喜欢唠叨季轻然,但他对季轻然的感情,表现在每一次的行动中,在日常的点滴生活里,他没打算只是口头说说。
他相信,季轻然肯定能明白。
但是,他越来越不确定,季轻然知道他喜欢她吗?
郝沙田诧异于他竟然没有对季轻然表白过。
你不说,谁能知道?
让别人自己猜,猜错了……不就完蛋了?
没错,郝沙田说得对。
连崇山深吸了口气,他要把他的心意告诉季轻然,是生是死就这一回。
当然,哪怕季轻然说她不喜欢他,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他也能接受。
没关系,他再接再厉。
总有一天,她会喜欢他的。
季轻然虽然不是冲动之人,但她时不时就会干些危险的事,他不敢想,万一她有什么意外,他还没告诉过她他的感情,他一定得后悔死。
连崇山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一定要表白。
立刻。
马上。
“你老吸气干什么?心脏不舒服?”
连崇山的举动很奇怪,话说一半,大吸气。
他才二十几岁,不应该啊。
季轻然纳闷。
“小然,我……”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小山哥哥,你在吗?”
田馨悦来了。
季轻然起身,开了门。
“小然,你也在呀,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田馨悦笑得自然。
三子刚说季轻然和连崇山在屋内说话,她已经有了准备。
“没有,你们聊,我要回去看书了。”
季轻然出了东厢。
“坐吧,有事?”
连崇山一边说话,一边将桌上一个青花瓷杯里的茶水倒掉,拿清水冲洗了一遍。
“这个杯子可真好看!”
田馨悦问道:“小山哥哥,你在哪里买的?”
“出车去外地看到的,屋里人多,我专门给小然备了一个。”
连崇山将茶杯收进了柜子。
田馨悦的笑容一僵。
“你来有事吗?”连崇山又问了一遍。
他从茶盘里拎起一个杯子,给田馨悦倒茶。
桌上的茶盘里摆着四个茶杯,白瓷做的,一模一样。
田馨悦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