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十恶不赦之徒，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师父，我打算用药。”
“毒死他们？是比埋了省事。”
“师父，不能杀人。”
季轻然拿出药瓶，“再说，让他们死了太过轻松，就要让他们活着，生不如死。”
“心慈手软，也是大忌。”
樊锦绣并不赞同，“扈长杖就是前车之鉴。”
“师父，法治社会，真不能轻易杀人。”
季轻然将药水灌进了几个男人嘴里。
他们看到了樊锦绣，也知晓今日的来龙去脉。
放他们下山，确是隐患。
季轻然很明白，也没打算让他们好好活着。
“师父，你见过扈小柱吧？”
樊锦绣抬了抬眼皮，“这药就是那种效果？”
“对，”季轻然点头，“我又加了点，他们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
樊锦绣没再反对。
“看到扈长杖了吗？”
“往山上跑了。”
“先处理他们，晚点再收拾他。”
季轻然也这么打算。
她和樊锦绣将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扔到了山脚下。
一晚上应该冻不死。
也许冻死了，反而是他们的解脱。
……
方氏来找扈长栓。
十二点多了，扈长杖还没回家，她不放心。
这个堂弟向来不着四六，扈长栓真不想理他。
可他是支书，扈长杖也是他的村民之一，他不能不管。
扈长栓带着几个汉子，打着手电，在村里找了一遍，没找到。
看到邱少机，扈长栓又想起之前的事。
“樊锦绣找到了吗？”
“樊婶子一直在河边溜达，小然早就找着她了。”
“那就好，你也来帮忙，找找你长杖叔。”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还去各家各户问了一遍，村民们都说没见过扈长杖。
季轻然有了判断。
之前，扈长杖必然是偷偷带人进村，有意避开了众人。
这倒成全了她们。
自作孽，不可活。
想找的人没找到，反而发现一群傻不愣登的男人。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扈长栓血压飙升，只想骂娘。
把一群哼哼哈哈、手舞足蹈的男人制服了带到打谷场后，天都快亮了。
忙活了一晚上，村民们又饿又冻。
可事情还没完。
这些男人怎么办？
扈长栓不耐烦，对邱宏伟道：“你去开四轮车，把他们都送到派出所去，就说在咱们村捡的。”
捡的？
倒也没错。
邱宏伟应了声好。
把男人们弄到四轮车上，又费了好一番工夫。
还是村里的兽医贡献了给骡马用的麻醉药，才将几人彻底制服。
寒冬腊月，帮忙的村民累出了一头汗。
扈长栓耳中轰鸣，头疼得像要裂开。
他对众人挥了挥手，“都回去休息。”
“支书，长杖还没找到呢！”
方氏着急。
“你回去再等等，一会儿天亮之后，我让人去县城看看。”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方氏无奈地回了家。
一天一夜，扈长栓还派人去了镇上和县城，都没有找到扈长杖。
这就不能再拖了。
扈长栓立刻让人去派出所，报了失踪。
季轻然听邱少机说起这事，也很纳闷，人哪儿去了？
山高路险，乌漆麻黑，莫非出了意外？
果然。
没多久，扈长杖被找到了。
尸体在山脚下的一处深凹里，警察确认是从高处跌落而死。
身上的骨头都摔断了。
脑袋还磕到了石头上，血肉模糊。
警察说，肯定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他们又上山去查找线索。
很快发现了多人的脚步和踪迹。
半山腰的一处树枝上，挂着一截破布，正是扈长杖衣服的一部分。
那是处悬崖。
警察推测，扈长杖应该是被树枝挂了一下，慌忙之中意外落崖，而且，他们还认为扈长杖和扈山屯发现的几个男人有关系。
警察就此展开调查。
就在扈长杖失踪的前一日，他去县城找过这几人，有百姓看到他们聚在一处说话。
村民们议论纷纷。
但主流看法是，扈长杖可能欠了这些人钱，他们到村里来追债，扈长杖躲到了山上，最后不小心摔死了。
至于男人们为什么会神志不清，痴傻疯癫还成了哑巴，村民们都认为是老天开眼，惩罚了恶人。
因为警察和他们讲了这些人的来路，都是屡教不改的惯犯，偷摸抢盗，就没干过好事。
没人同情他们。
几个傻子的家人去派出所讨说法，警察也很无奈。
人都傻了还说不了话，怎么查案？
这事只能挂在案上，不了了之。
……
几家欢乐几家愁。
方氏哀哀戚戚地给扈长杖治丧，邱少机和郝沙田在兴高采烈地给连崇山庆生。
他的生日在十二月中。
本来还有两天才到正日子，可连崇山接到通知要去跑车，生日那天刚好不在县里。
邱少机和郝沙田决定，提前给他过生日。
连崇山从小孤苦伶仃，外祖母过世后，就没有正经过次生日。
战叔和战婶儿也会准备精美的饭菜，但他们很忙，几个人也就是吃顿饭，仅此而已。
郝沙田主意多。
他和邱少机商量，借生日的机会，将连崇山和季轻然凑成一对。
这应该是给连崇山最好的生日礼物。
邱少机听得兴奋，立刻行动起来。
布置场地，定制饭食，联系四方宾朋……
国营饭店只余了两个空桌，其余都被他们占满了。
侯四海特意送了贺礼。
包装很高档的一个锦盒，看不出里边装了什么。
连崇山道谢。
他拉着季轻然和他一起接待宾客。
连崇山要季轻然兑现之前的承诺，她没办法拒绝。
郝沙田躲在一旁，捂嘴笑道：“这场面，像不像山哥和小然结婚，新婚夫妻正在迎接宾朋？”
这话被王芬芬听见了，她就站在不远处。
别说，山哥和小然姐真的还挺般配。
王芬芬的眼珠转了转。
她又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酒足饭饱，送走宾客，众人喝得酒兴正酣。
国营饭店要关门，他们又回了轻山小筑继续庆祝。
“山哥，小然姐做的蛋糕好吃吗？”
邱少机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
“有没有小时候，馨悦丫头给你的那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