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打开腰包。
好多钱!
厚厚的一大沓,还有各种票据,粮票布票肉票,应有尽有。
“师父,你都带在身上?”
“习惯。”
季轻然:……
时刻把全副身家带在身上,这不是随时准备跑路的行为吗?
季轻然挠了挠脸,讷讷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樊婶子嗯了一声。
季轻然说回了正题。
“师父,就算报警,警察能够查出是有人故意纵火,也很难确定放火之人就是扈长杖,因为没有证据。”
作案要有动机。
她们就必须将之前对付扈长杖的事说出来,整个事情就复杂了。
虽说樊锦绣如今的身份牢不可破,没有人能够拆穿。
可所有事情都有万一,让她暴露在警察或者有心人眼前,终究太不安全。
季轻然想得明白,这事还得她们自己解决。
樊锦绣也同意。
这回得好好地教训扈长杖一次,让他长点记性。
上次他半夜闯入,她们只是把他拖到打谷场晾了一夜,不过是小惩大诫,够仁慈了。
谁料他不但不害怕,反而变本加厉,竟然敢纵火烧屋……
但这又有一个问题。
他应该知道上回是樊锦绣收拾了他。
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季轻然想不明白,樊锦绣也摇头。
“这事倒可以先搁在一旁。”
季轻然道:“师父,你打算怎么对付扈长杖?”
“埋了。”
埋,埋了?
季轻然吓了一跳,劝道:“师父,犯法的事情不能干。”
命案必查,这是派出所的规矩。
毒傻弄哑都还好说,要是把人弄死了,事情就大了。
“活埋。”
还活埋?
“不是,师父……”
“我的意思是,”樊锦绣笑了一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不死人,就给他留个出气孔,让他在坑里过一夜。”
这样啊……
挺好。
估计扈长杖自己脑补,就得把自己吓尿了,尤其还是这么冷的天,荒郊野外过一夜,生不如死。
但是,还没等季轻然行动,樊锦绣失踪了。
……
第二日,季轻然照样去学校上课。
放学后,她去供销社买了些日常用品,又买了两身替换的衣物,才大包小包地回了村。
樊锦绣却不在家里,她不会轻易出门。
以前在她自己那里,白日她都很少出去。
刚住进季家,周围都是村民住户,她更不可能外出。
难道她去收拾扈长杖?
不可能。
天还没黑呢。
季轻然将东西丢在桌上,出门去找樊锦绣。
秋花婶家没有。
王芬芬家也没有。
季轻然让王芬芬和邱少机帮忙去问,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两个几乎跑遍了全村,也没找到樊锦绣。
人失踪了。
三个人到处打听,终于惊动了扈长栓。
“着急忙慌的,怎么了?”
王芬芬要说话,被季轻然制止。
“没事,支书,我师父刚换了个地方不习惯,可能去溜达了,我们正找她呢。”
“哎呀,毛毛躁躁!”扈长栓说的是邱少机。
他一惊二乍地各家拍门,扈长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邱少机挠头,嘿嘿笑道:“支书,我刚才有点激动,以后注意!”
扈长栓瞪了他一眼。
他转向季轻然,脸上又带了笑。
“小然,要不要大家帮忙去找?”
“不用。”
季轻然笑道:“师父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扈长栓就是这么想的。
“那行,如果需要帮忙,你就来喊我。”
“行,谢谢支书。”
扈长栓转身离开。
“支书就是个两面人,”邱少机嘟囔道,“对着我们的都是黑脸,对小然就是笑脸。”
“你说什么?”
扈长栓已经走出一段路,忽地回过身来。
“没有没有!”邱少机连连摇头。
“哦,我就是说……支书慢走!”
扈长栓哼了一声,转头离开。
邱少机抚了抚胸口,“支书属兔子的吗?耳朵这么灵!”
“别磨叽了,找人要紧!”
王芬芬问季轻然,“小然姐,现在怎么办?”
季轻然道:“少机哥,你去趟扈长杖家,就去看他在不在,不要惊动别人。”
“你是怀疑他把樊婶子……弄没了?”
“呸!呸!”
王芬芬啐道:“你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弄没了?”
季轻然眉头紧蹙,没有了刚才的笑意。
“我的确怀疑师父的失踪和他有关,你先去看看。”
邱少机听懂了,立刻去了扈长杖家。
扈长杖的确不在。
邱少机问方氏,扈长杖是不是去了城里。
方氏说没有。
他昨天刚去过,今天没有进城。
邱少机告诉了季轻然。
昨天他进了城,今天樊锦绣就不见了。
看来,不只她们想要收拾扈长杖。
他烧了房子还不罢休,还想要继续折腾她们。
行。
挺好。
季轻然对王芬芬和邱少机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不找樊婶子了吗?”王芬芬纳闷。
“我想到师父在哪儿了。”
“我们和你一起去。”
“不用,”季轻然摇头道:“师父可能上了山,天太黑,你们不熟悉路上山不安全,还是先回去。”
王芬芬和邱少机不放心。
“我不会冒险,就是过去看看,如果有事,我会找你们帮忙。”
季轻然将两人劝走了。
樊锦绣有个习惯,不睡觉的时候,她一定会摆弄草药,因为这样可以让她静心。
她不在村里,必然就是上了山。
扈长杖想要对付她,也不可能在村里动手。
他们一定都在山上。
而且方氏说,扈长杖之前还在家,不久前才刚出门。
很有可能,樊锦绣也是那个时间出去的。
天快黑了,她这个时间才上山,一定没打算走多远。
季轻然朝山上跑去。
……
“臭娘们,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
扈长杖笑得张狂。
“你以为我烧了你的房子就算完?错了!那不过是第一步!”
“老子诸事不顺,都是拜你那个徒弟所赐!”
“你还要和她狼狈为奸,好啊,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旁边的一个男人调笑道:“叔,这娘们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也有几分姿色。”
“要不,我们顺便劫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