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么？”
季轻然平静地问。
“当然是比考试成绩了！”萧宝儿笑得张扬。
“我前阵子还请假休息了好久呢，你该不会连我也比不过吧？”
柳燕回要开口，季轻然给她使了个眼色。
“比试，也就是打赌，总要有赌注。”
“哈，你说得对！”
这话正中萧宝儿的下怀。
“输的人，就在自己脸上划一刀！”
“宝儿，别胡闹！”
池修文连忙阻拦，“轻然，你……”
他只会那么几句劝人的话，差点又脱口而出，说宝儿年纪小，你别和她一样。
但想到上次的事，池修文又生生地将这话吞了回去。
萧宝儿的成绩如何，他知道。
季轻然的情况他同样了解。
早前上课的三个月，季轻然学得很吃力，很多功课她都跟不上。
她一定比不过萧宝儿。
“怎么样？敢不敢？”
萧宝儿的眼里，划出一道炽热的光。
季轻然站了起来。
“当然了，”萧宝儿又笑道：“如果你不敢，咱们还可以换一种比法。”
“嗯……”她歪着脑袋思索了两息，拍手道：“不如，输了的人就在操场里爬一圈。”
“一边爬，一边学狗叫！怎么样？”
“宝儿，你太胡闹了！”
池修文面色严肃，呵斥道：“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萧伯伯！”
“修文哥哥，我没干什么呀！”
萧宝儿委屈地扁了扁嘴，“是不是季轻然不敢和我比试？”
“我和你比。”
不待池修文开口，季轻然已经回答了。
“真的？不许反悔！”
萧宝儿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但是，赌注要改一改？”
萧宝儿皱了下眉，“怎么，你害怕？”
她又笑了起来，“行吧！换个轻点的赌注，别让你当众丢人现眼！”
“省得修文哥哥觉得我欺负你，技不如人啊……嘻嘻！”
季轻然的面色依然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咱们就比期末考试的成绩，不止比总分，还比单科成绩。”
“总分低的人，在自己脸上划一刀。”
“单科成绩低一门，就在操场里爬一圈，边爬边学狗叫。”
“单科成绩低两门，就在操场里爬两圈，以此类推，如何？”
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
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化学，物理。
一共七门课。
如果都低于对方，就要在学校操场爬七圈，还要学狗叫。
学校的操场，好大的！
季轻然这是要和萧宝儿死磕啊！
“轻然……”
池修文想要阻拦，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总不能说，你比不过萧宝儿，不要……自取其辱。
季轻然的话，都已经说了出去。
“哈哈哈哈！”
萧宝儿大笑出声。
这几个月，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太好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她就成全她！
“季轻然，这话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反悔？”
“对，我说的，你同不同意？”
“同意！”
“行啊，那就签字画押吧。”
什么？
还要签字？
萧宝儿的笑声一顿。
季轻然淡淡地道：“有些人树大根深、背后有人撑腰。”
“保不齐输了之后就要耍赖，那说过的话就像放屁一样，风一吹，就全都散了。”
“所以，白纸黑字，是为明证。”
“哈，你想得可真周全！”
萧宝儿笑着拍手，“好啊，来！”
“修文哥哥，你帮我们写，也算做个见证。”
池修文急地都快跺脚了，还想劝说季轻然。
“燕回，他不写，你来写。”
柳燕回虽然不知道季轻然的学习情况如何，但对她的性子却了解几分。
季轻然不是冲动的人。
柳燕回没有迟疑，刷刷地写了两页纸。
“文书签名后一人一份，全班同学都是见证。”
萧宝儿将文书拿在手上，细细端详，“哎呀，真好！”
“咱们期末考试见真章，”她转头看向季轻然，捂嘴笑道：“你可别装病不来哦！”
季轻然只回了一句。
“你也是。”
……
“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都这么大的气性，动不动就要遛刀子？”
“没办法，谁让我长得美，招人记恨。”
噗！
连崇山的一口茶喷了出去。
季轻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对于我的容貌，有异议？”
“不不不，”连崇山摆手道：“我只是没想到啊！”
“哥哥的优点老多老多了，你怎么独独就把厚脸皮这个优点学了去？”
季轻然被他逗乐了。
“你也算有自知之明，还不错。”
连崇山叹了口气，“这也是妹子你谆谆不倦的教诲啊！”
擦完桌上的水，他正色道：“这么狠的赌注，你有把握？”
季轻然没有回答，只是翻了翻眼睛。
“行！算我瞎问！”
连崇山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
“学车的事情有眉目吗？”
连崇山点头，“战叔有个兄弟，以前就是开车的，如今在县里运输队跑大车。”
“战叔牵线，我和他说好了，明天就开始跟着他学。”
“你聪明，一定学得很快！”
“哎哟，哥哥借你吉言！”连崇山对季轻然拱了拱手。
“那是！我才不像某些人，总给别人泼冷水！”
季轻然学着连崇山的样子，抬头，昂下巴，傲娇地冷哼一声。
连崇山哈哈大笑。
……
“小然姐，你们考试打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季轻然纳闷，“你在村里，怎么还知道我们学校的事？”
“嗐！松安县，统共就这么大点儿！”
王芬芬伸出手，在小指肚上比了一下。
季轻然笑了，“没你说的这么小。”
“差不多吧，反正也没多大，所以，只要想知道，没什么事能藏得住。”
王芬芬又给季轻然竖大拇指。
“小然姐，你可真厉害！萧宝儿这回死定了！”
她倒是有信心。
季轻然笑道：“多谢你相信我。”
“必须的！”
王芬芬站起身，和她道别。
“小然姐，我不耽误你学习，你加油哦！努力，必胜！”
敢情，王芬芬就是来给她鼓劲儿的。
季轻然按部就班地上学，放学。
七月初，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