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淼真的害怕了。
季轻然发现饭盒的异样却不动声色,在食堂的米缸里下了药。
让她背了锅不说,还让萧宝儿也记恨她,曲老师更是看见她就直皱眉头。
蓝淼心里委屈,却更明白了一件事。
季轻然,她惹不起。
她的隐而不发,不是害怕,而是为了等待机会,给她们当头一击!
蓝淼越想越恐惧。
季轻然在她心中,俨然就是一条吐着毒信子的美女蛇,伺机就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从此以后,蓝淼见了季轻然,头都不敢抬,立刻绕道而走。
这件事的结果,并没有出乎季轻然和连崇山的预料。
萧宝儿和蓝淼在学校霸凌同学,凭的是什么?
还不是萧平安教导主任的身份?
耿志国也含蓄地暗示了萧平安一番。
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
如果家都齐不了,连自己的子女都教育不好,还怎么为人师表、担任学校的重职?
萧平安被气得头风复发,请了好几天假,在家里休养。
萧宝儿也没来上学。
连崇山对此十分满意,说他们活该。
季轻然暂时解决了萧宝儿,就没有再想这事。
她想把空间的蔬菜拿出来卖。
侯四出门了,不在县里,卖鱼的事情要等他回来才能再谈。
空间里的蔬菜新鲜水灵,数量也多。
不拿来卖钱,太可惜了。
但这事,她不打算让连崇山知道。
武装部的人专管投机倒把,他的身份太尴尬。
县城的黑市她也能找到,乔装之后可以直接去。
松安县一直有个晚市,就在六点钟之后。
武装部的人这时已经下班了,小贩们赶的就是这个空档。
季轻然也刚好下课,时间来得及。
她把自行车停到院子里。
易容之后,带了个大背篓出门。
上面用围巾盖得严严实实。
晚间的黑市,就在废品收购站过去的一条巷子里。
摊贩入场也要交费,每个人五毛钱。
守门的大汉掀开围巾看了一眼。
见里面都是蔬菜,就挥了挥手,放季轻然进去了。
她如今的装扮,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娘。
季轻然将箩筐放下,在一个卖鸡鸭的大叔旁边摆起了摊。
十几分钟后,人渐渐多了。
巷子两边,挨挨挤挤,都是来卖东西的小贩。
买东西的百姓们也来了。
季轻然的蔬菜个大水灵,活气十足,十分受欢迎。
一个大娘说,她的菜不像其他小贩的,蔫儿了吧唧。
季轻然在蔬菜上喷了灵泉水。
这保鲜效果,别人自然比不上。
到收摊的时候,她挣了十六块钱。
旁边卖鸡鸭的大叔看直了眼。
好奇她那箩筐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装那么多菜!
季轻然糊弄过去了。
就这样,她连续卖了几天蔬菜,又在空间里抓了一条大鱼,试着在晚市上销售。
刚摆出来,鱼就被人买走了。
后面的人捶胸顿足,恨自己下手太慢,又和季轻然预约卖鱼。
果然如连崇山所说,大鱼确实受欢迎。
一条二十多斤的鱼,季轻然卖了三十块钱。
这么算的话,侯四和她买鱼,真是赚大发了。
……
这一天,季轻然刚把箩筐放好,还没开始卖菜,巷子口就传来了叫嚷声。
小贩们都没反应过来,一群穿制服、戴红袖章的人已经冲进了巷子。
眨眼间,众人乱成一团。
武装部这回来了十几个男人,手里还拿着长棍,让小贩们原地蹲好,不准乱跑。
有些人被抓住了,不敢再动。
但没被抓到的小贩,不会坐以待毙,玩命似的朝巷口跑去。
季轻然也跑了出来,但被一群人挤得七倒八歪。
直跑到一条小巷里,她才喘了口气,但很快,后面又传来呼喝声。
这些人还没完没了了……
季轻然又朝前边奔去。
刚跑了没两步,旁边一扇院门忽地打开,一只手伸出,一把将她扯了进去!
季轻然没有提放,瞬间就被扯进了院子。
咣当!
门关上了。
咦?
“你怎么在这儿?”
连崇山捂住了季轻然的嘴,在她耳边小声道:“别说话!”
几个小贩越跑越远,巷子里的呼喊声也渐渐消失了。
季轻然在连崇山的手背上拍了两下。
他放下了手。
连崇山指了指屋子,意思是进去再说。
“你干什么去了?”
一进屋,连崇山就质问季轻然,“看你这装扮,又跑到黑市去卖东西了?”
季轻然纳闷。
“我都妆成这样了,为什么你还能认出我来?”
“嘁!”连崇山嗤笑,“我就不说那句‘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了。”
季轻然拍了他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呢?这是谁家?”
“借的地方。”
连崇山解释道:“今天武装部突击检查,就这么几条路,你们能往哪儿跑?到处都有人守着。”
这意思是,要不是遇到连崇山,她今天就被人抓现行了?
“和你说了多少回,不要自己乱来,县里的情况和别处不一样。”
连崇山倒没有生气,语气里更多的是无奈。
季轻然将头巾扯了下来。
“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
连崇山睨了她一眼,明显不相信。
两个人又等了好一阵,才离开院子。
……
经过学校食堂投毒一事,萧宝儿等人老实了许多。
日子不紧不慢,进入了六月。
再上一个月的课,就要放暑假了。
季轻然的进度比其他人都快。
这些知识,她是学过的,只不过时隔多年,需要重新捡起来。
而且这个时代的内容,比现代高中的课程要简单许多,对她来说,没有难度。
季轻然已经将所有的课本学了两遍,如今不过是按部就班地来学校报道。
这天放学,季轻然去供销社买东西,遇到了三子。
寒暄了几句,三子压低声音道:“小然姐,你还不知道吧,山哥的工作没了。”
什么意思?
“你是说,连崇山在武装部的工作丢了?”
三子点了下头。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山哥没说。”
三子挠了挠后脑勺,“就是因为搞不清缘由,才让人郁闷。”
季轻然琢磨片刻,和三子招呼一声,往小饭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