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及范围有点大。
“你对自己的药没信心？”
“那倒不是，这药并不伤身，吃下的人是会上吐下泻，肚子不舒服，但还没有巴豆的持续性强。”
季轻然本来想给萧宝儿下点猛药，但连崇山有别的打算。
她就把这药拿了出来。
“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冒险，牵连了无辜。”
“但萧宝儿她们欺负你，这些人视而不见、装聋作哑，他们也该受受折磨！”
也只有这样，事情才会牵扯到萧平安身上。
“行吧。”
连崇山都是为了她，她也不想扮圣人，扯着正义的大旗再去批判连崇山。
两个人收拾好后，从学校的后墙翻了出去。
上回季轻然来考试，眼见时间不够，她就从这里翻了进来。
比起绕到正门进入，翻墙可以节约五分多钟。
如果那天她不是走这里，她根本就赶不上考试。
两个人回了连崇山租下的那处院子。
空了几个月，房里落了灰。
连崇山拎起床上的被褥，抖了抖。
“这都是新换的，我没用过，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下午放学她就让人给白秀菊带话，说今天晚上她要温书不回家了，会在同学家里过夜。
“行，我自己收拾。”
连崇山去了厨房。
很快，他烧开了水。
“水我烧好了，你要洗漱，就去打点热水，夜里天气凉，千万别沾冷水。”
“我知道了，谢谢山哥。”
“嘁！谁稀罕你的谢谢！”连崇山鄙夷地白了季轻然一眼。
人家道谢，他都见不得？
季轻然也学着他，翻了个白眼。
连崇山笑了。
“山哥，你说，咱们要不要继续卖鱼？”
“卖鱼？你收上鱼了？”
“呃……鱼一直都有啊，只是冬天河水结冰不好打捞，如今天暖早已解冻，可以接着卖鱼了。”
连崇山在桌边坐了下来。
“你如今读高中，应该以学业为重，要是卖鱼，你忙得过来吗？”
“我放学后，咱们再给侯四送鱼，就是不知道他方不方便。”
连崇山道：“为了挣钱，他没什么不方便，可你这样也太辛苦了。”
他皱了皱眉。
“你这才第一个学期，先好好读书，卖鱼的事情，晚点再说。”
连崇山做了决定，也不给季轻然反驳的机会。
让她早点睡觉后，他就走了。
季轻然无奈，看了一会儿书，就上床休息了。
……
学校里不提供早饭，食堂中午才开火。
下课铃响，季轻然拿着饭盒和柳燕回去了食堂。
萧宝儿和蓝淼与黄珊珊、洪倩文汇合后，跟在了她们后面，也往食堂走。
菜色没什么变化。
季轻然和别人一样，正常地吃完了午饭。
余光里，蓝淼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
季轻然冷哼。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对柳燕回道：“我肚子不舒服，想去趟厕所。”
柳燕回道：“我也想去，咱们一起吧。”
两个人朝厕所走。
洪文倩和蓝淼乐不可支。
萧宝儿道：“走，跟过去看看！”
……
“校长，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耿志国今年五十二岁。
自从松安县一中成立以来，他就是校长。
据说，耿家也是书香门第，耿志国的祖上进士及第，做过旧朝代政府的大官。
学校被停课后，耿志国就离开了松安县。
后面的运动，也没有波及到他。
学校要复课，耿志国提前接到了县里领导的通知和委派，就从外地回来了。
今日他到县里开会，刚散会出来，学校的保安就急急地向他报告。
“怎么回事？”
“校长，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
“医院的救护车都来了！”
“什么？”
耿志国花白的山羊胡子颤了颤。
“走！赶快回学校！”
厕所的门被砸坏了。
因为吃完饭闹肚子的人越来越多，里面蹲坑的人却一直不出来，外面排队的人又等不及，就开始敲门。
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外面的人也不甘示弱。
一来二去，厕所的门就倒了霉。
不止男厕，女厕也是如此。
耿志国回来的时候，不经意间往前边一瞥。
他看到了什么？
居然有人在操场上蹲着！
“校长，学生们实在憋不住了……”
耿志国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翘上了天，“岂有此理！有辱斯文啊！简直斯文扫地！”
保安瞄了耿志国一眼，伸手扶住了他。
看校长的样子，马上就要厥过去了，可别摔倒的时候磕破了头！
耿志国呼呼地直喘大气。
他甩开保安的手，跑进了食堂。
这里空间大，萧平安让医务人员在这里接诊。
医生很快给出了答案。
集体中毒，都是吃了巴豆。
这下，学生们炸了。
交了粮食给学校，食堂每天给他们吃白菜土豆也就算了，居然还放巴豆？
学生们闹着要报警，要求严惩相关人等。
萧平安连吓带劝，才将他们安抚住。
见到耿志国进来，学生们又激动了，“校长，你一定要查明此事，给我们一个说法！”
“就是！校长，你可不能偏袒包庇！”
耿志国双手往下压了压，高声道：“同学们放心，学校定会查明真相！”
“今天的事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食堂的管理老师，姓杜，叫杜建设。
他满头是汗，跑到了耿志国身边。
“校长，刚才医生检测过了，是米缸里的米出了问题，被巴豆水泡过。”
“但这米昨天大家也吃了，根本没有问题，所以，这是有人故意搞破坏！”
学生们都听到了这话，吵闹声低了下来。
“校长，我建议，先从学校查起！”
“老师的宿舍、办公室和上课的教室都查一遍，如果找不到东西，有可能是外人所为，咱们是不是考虑报警？”
耿志国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投毒不是小事，咱们先自查！”
“蔡茂，让所有老师和学生都到食堂集合，你再带人逐处搜查！”
蔡茂是学校保卫科的主管老师。
学生虽然不多，但学校各个部门配置得十分健全。
蔡茂大声应是，带着几个保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