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姣姣哪里能知道柯和颂心中的弯弯绕绕,她只当柯和颂这样说是在表明不想被赶下亲传位置的决心。
她点点头,“柯师兄,我觉得你没问题的,也别太当回事了。”
不是她故意吹嘘他,而是柯和颂,是五人中除她之外的唯一天灵根,修为也已到了炼气九阶,远远领先于内外门弟子们。
修为就是实力,难道会因为他紧张或者腼腆就施展不出来吗,苏姣姣觉得不会。
把柯和颂当软包子想来捏一把的人有难了。
其实比起柯和颂,她更担忧的还是岑乐章,挑战岑乐章的人比柯和颂是少了一些,可是都不明实力。
岑乐章在他们五人中境界是最低的,又受了次大伤,现在还卡在炼气五阶不动弹。
五人里只有祝绫比他境界高,都在炼气七阶了。
半年五阶,放在上一届亲传里也算佼佼者,可放在这一届已经是最末流,需要人担心的境界了。
祝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分给岑乐章一些丹药,叮嘱道,“你旧伤未愈,这般高强度的打斗怕是会遭不住,打完吃一些吧。”
许是看过岑乐章全身浴血的模样,祝绫总是不能相信他已经痊愈,看向他的时候尤觉得他还带着三分病气。
岑乐章平日里如何活蹦乱跳耍宝逗乐都没用。
岑乐章眼泪汪汪把丹瓶收起来,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谢,苏姣姣也没什么能给的,凑过去悄悄问,“岑师兄,你术法用得到底如何啊,认识那么久了也没见你的水平。”
岑乐章在之前几轮比试中惯是划水,一打一的时候也好运抽到了实力弱他许多的师弟师妹,没怎么使力就赢了。
可现在不同,敢挑战亲传的多少也是对自己实力有点把握的,苏姣姣有点担心岑乐章真被黑马给创击了。
到时哭得最大声的怕是贺文寂,能看出来他是真把岑乐章当自己的小孩来教养的,比所有师尊都负责。
不过换个视角看,岑乐章就算被比下去,贺文寂估计也要哭天喊地的把岑乐章的亲传之位保住。
岑乐章不明白苏姣姣看他的目光怎么瞬间由担忧变成了羡慕,还是摸了摸头老实回道,“其实我没怎么练习过术法,一直在打铁,不过我还是炼出了几件像样的法器的,姣姣不必担心我。”
“你有像样的法器,与我打斗时怎么没拿出来用?”苏姣姣睁圆眼睛问了一句。
听她如此问,岑乐章不好意思道,“对你怕是用上所有法器都赢不了,还有损毁的风险,不如留待日后用。”
看不出来,平时挺没脑子,在这种时候还挺聪明的。
苏姣姣送去一个赞赏眼神。
柯和颂在一旁听着听着垮了脸,告状道,“容师弟说要跟我配合打你,我都把符箓全丢出去了,结果他还是失手了…”
容绛面色一僵,看向别处。
苏姣姣神色了然,那天风卷符箓的盛况她还记得,看来那已经是柯和颂半年来全部的积蓄了。
也怪不得昨天饭吃一半说有事,匆匆回峰了。
估计就是连夜画符箓去了。
苏姣姣看一眼柯和颂眼下青黑,对容绛发出正义审判,“容师兄,你害死人了,我们柯师兄听信你的谗言现在都过成啥样了,你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好,给交代。”容绛自知理亏,声音放软了些,妥协似地看向柯和颂,“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
“我想要姣姣之前给你的怪味丹药。”柯和颂回得很快,怪味丹药风波已经过去许久他还记得,看来是确实喜欢这东西。
“做梦。”容绛也回得快,斩钉截铁一般,神色也冷下去不少。
见别人都在看他,他略不自在地拧了拧眉,低声,“…换一个。”
“换一个?”苏姣姣围着他转转,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指责,“给不出来是吧!把我千辛万苦炼的丹药偷偷丢了是吧!容绛,以后再想要我的丹药可不能了!”
容绛张张嘴,一副想说什么又在怄气的模样,最终一偏头,只说,“你就当我丢了吧。”
苏姣姣本就是逗他,见他面色一片红便知成功了,乐呵呵转向柯和颂,“柯师兄,你早说想要这个,我给你炼不就是了,何至于等到今日,原也不是什么新奇玩意。”
“果真?”柯和颂眼睛亮了亮,又有些羞涩地低头,“会不会太麻烦师妹了,我只是好奇,其实,其实也…”
“好说好说。”苏姣姣拍拍他肩膀,分外豪迈,“等你比完,自会送到你手上,且安心吧。”
柯可颂点点头、欣喜的样子不像一会要上台比试的人是他一般。
而站在两人一旁的容绛抿了抿唇,想到那几瓶特意与他在容家带出来的母亲遗物放在一起的丹药,多少也有点气闷。
更多的是被冤枉后的委屈。
“没良心。”他小声嘟囔。
“什么?”却不想苏姣姣耳力好一下就听到了,她侧头看过来,不可置信,“容绛,你怎么偷着骂人的,任师尊只教你剑术不教你为人处世吗?!”
“哪里有骂你,”容绛直直看着她,有点执拗,“一会我们都要上场比试,你就关心了岑师弟和柯师兄,那我…和祝师妹呢?”
“你们两个还要关心吗?”苏姣姣看看祝绫又看看他,幽幽补一句,“祝师姐就算了,你若是被打败就去内门重新做人去。”
容绛:…
他气得咬牙,对着苏姣姣明显区别对待的态度却不好说什么。
“放心,败不了,你还是得当我师妹。”
“什么师妹,我是师姐。”苏姣姣笑眯眯提醒他,“那次杀妖兽比赛,你可是忘了?”
容绛二次气闷。
最终他选择什么话都不说,静静等待比赛开始,不然赛还没比,人要被苏姣姣气个半死,得不偿失。
最终长老宣布先上场的是容绛,挑战他的是十二峰的剑修小师弟。
容绛去前,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苏姣姣的神情。
果真半分担忧都没有。
甚至没有看他,还在与祝绫说笑。
最终容绛带着满身煞气站上赛场,他抽剑出来,忽然低声道。
“摐金,你说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心悦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