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臣这就去办!”毛骧拱手一拜,转身朝着军帐大门走去,只是三个呼吸的时间,便是消失在黑夜中。
陈镇注视着毛骧离去的背影,抚摸着下巴上渐渐长出来的胡须感慨道:“到底是召唤出来的人物,也是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能力果然强悍;绝不是丁宁这个赶鸭子上架的半成货色能够比拟的!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自己也能名正言顺的让毛骧接管了,单单靠着一个丁宁,实在是太费劲了”
丁宁就像是一头驴,做什么事情都要推他一把;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既然丁宁不努力,那也怨不得自己不给他机会。
“主公!这位是……!”陈宫看着毛骧消失的背影,面色疑惑的询问陈镇;和陈镇待在一起这么久,陈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心中不免狐疑了起来。
“打探情报的!”陈镇没有详细诉说,直接一片盖过;毛骧的身份特殊性,还是不能太过光明正大,只能说让众人打个照面。
将话题盖过后,陈镇同时看向陈宫道:“你觉得此战的赢面如何!”
“殿下!战争就像是赌博,永远都是五五之数!臣并不能告诉殿下最终的答案,这需要的是事在人为!”陈宫拱手一拜,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唉!”陈镇听了陈宫打哑迷般的话语,叹息一声后,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继续询问道:“你预计他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多则五人,少则一两日”陈宫思索半晌,给出了自己控制范围的答案。
陈镇听罢,深吸一口气,看向身侧的地图,思索半晌道:“师傅布置的防线,不知道能够网到大鱼啊”
陈宫看着李德明布置的防线,沉默半晌道:“李德明将军的战术虽然布置的巧妙,但兵力却是不足,他的战术,只能一招制敌,一招过后,便是再无机会,一旦被白巾军察觉,后续只能退兵了”
“若是如此的,我们打的就是时间差了,最迟也要拖住白巾军两到三天”陈宫说到此处,原本淡漠的神情都凝重了三分。
话说到点子上,陈镇也是露出难得的凝重神色,果然事情在没有敲定的情况下,一切都不能太过大意。
陈镇背着手,来到架子上的地图前,陈镇一双眼睛在地图上,脸色愈发的凝重,好半晌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眼下时局不明,臣的建议不过是空中楼阁,根本经不起考验,还需一步步来,事情不能操之过急”陈宫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陈镇听罢,默默的点头赞同,走出军帐,陈镇眺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无比担忧道:“且看这天下,如何变化吧”
蜀地 成都
这里是蜀中最繁华的城池,因为地处盆地的关系,成都城外有着数千万亩良田,也正是因为这些肥沃的土地,使得蜀中不依靠外界也能很好的发展和自给自足。
眼下天色已经黑了,但是原本热闹繁荣的城池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家家都锁门不出,人人自危,像这样的场景,在白巾军统帅的领地中十分普遍。
和晦暗无光的成都街道相比,成都大殿内却是灯火通明。
大殿正中央,有一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昊天殿。
这昊天殿乃是吴昊花费十万人力物力建造的大殿,里面的设施更是充满了宗教摆设,各色不一的道教人物。
在大殿正中央,供奉着道教三清的神像,下面更是依次摆放着三把椅子,象征着吴昊三兄弟的身份和地位。
在向下推演,便是各自转对坐的四把天王椅,和下方八大渠帅。
而大殿内,除了空出的席位,其余的地方都已经是坐满了人。
大殿中央三把椅子中间一把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此人面色枣红,身材板正,眉宇间更是流露出一股霸气,下巴上的胡须更是留有半臂长短,此人正是天皇吴昊,在外更是有美髯公的称号。
其左侧,坐着的便是地皇吴乾,和自己这个哥哥相比,这吴乾膀大腰圆,双臂如狮虎臂膀,身长八尺,坐在椅子上,面露凶相,活脱脱一个夜叉恶鬼,活脱脱一个山匪头子。
传闻中,吴乾其麾下的兵卒武将皆是亡命之徒,常以杀人为乐,乃是白巾军中为数不多的王牌,同时也是最难管理的军队,每次战斗下来,他们不留活口,赤地千里,从而也赢得了一个名号,叫做赤不留。
下方的武将各立两班,在大殿正中央的地摊上,一位灰头土脸小兵,手中捧着一份书信,面色难堪至极道:“乾朝太子陈镇亲临战场,汉中城大败,天王田占被敌将公孙斩所杀,渠帅沙斗、潘正、齐豫战死,武丙将军受伤至今还在休养,我军二十余万将士,死伤无数,人皇已退守南郑,请天皇速速发兵救援!”
众人听闻信中大消息,眼中皆是流出惊骇恐慌之色,大殿内吵嚷之声络绎不绝,好似要吵翻天一般。
坐在吴昊身旁的吴乾率先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子,大声嚷嚷道:“三弟有难!大哥别犹豫了,赶紧发兵吧!”
吴昊抚摸着自己的美髯,一直保持着该有的镇定,没有如同吴乾那般冲动,看向下方法传令兵道:“人皇的粮草还能坚持几天!”
“最多不超过五天!”
“遭了!”吴昊心中猛地嘀咕,面色一寒,左右环顾下方一眼,眼见吴乾还要在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环顾一圈,大殿众人皆是如此。
吴昊顿时怒火中烧,当即一拍桌子,训斥众人道:“安静点!”
听了吴昊的训斥,在场的众人都如同鹌鹑一般,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眼见这些人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吴昊深吸一口气,略微平复自己浮躁的心情,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询问众人:“诸位天王、渠帅!你们……有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