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内
陈镇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李德明著作的兵书,身侧的张均手持扇子在身后扇风,两人就这般相安无事的待着,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道黑影越过帐篷,直接来到陈镇面前,单膝下跪道:“末将天机云锦毛骧参见太子殿下!”
正在看书的陈镇转头扫视了下面的毛骧一眼,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一副伤脑筋的表情,随手将竹简扔在桌子上,身后的张均也是个明白人,知晓陈镇这是要谈论事情,拱手一拜:“末将告退!”
“别急着走!留下来听听吧!”陈镇淡漠的看了眼张均,神色如常道。
张均一听,脸上浮现一抹激动之色,因为这就代表他得到了陈镇的认可和信任,日后必为心腹,这让张均如何不喜。
看着张均的欢喜神色,陈镇并未多言,而是冲着下方的毛骧道:“怎么了!”
“殿下!今日午时!白巾军天王朱岩和人皇吴坤发生口角,两者动刀见血,朱驼受伤,看情况两者不和!”毛骧神色平淡,同时将自己手绘的竹板与内容呈送至陈镇面前。
陈镇一愣,伸手接过竹板,仔细查看,他突然发现这毛骧也是个天才。
他是用竹板将城墙上发生的一幕幕用画画的形式展现出来,在每一个人物身侧还有姓名标识,让人代入到当时的场景,同时另外一个板子上书写内容。
陈镇仔细的看着,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内容,好半晌将手中的竹简看完,扔给了一旁的张均道:“看看!”
张均到手后,上下观摩了一眼竹板,好半晌都没有说话,陈镇看向下方的毛骧道:“你怎么看!”
“殿下!臣认为!或可操作”毛骧面色如常,可语气中略显兴奋。
“殿下!这………!”张均听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陈镇思虑再三,冲着张均道:“封锁消息!将陈宫叫来!”
“诺!”张均得令,当即起身,向着大帐外走去,陈镇眼见毛骧还在原地站着,挥手招呼:“随便找个地方坐!休息休息!”
“多谢殿下!”毛骧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左边的席位上,不时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以此疏忽身上下疼痛,乍一看这个家伙,是个敞亮人。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陈宫急匆匆的赶来,满脸的淡定,像是在进来之前,就将一切的关系利害想清楚了。
“公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陈镇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想要听听陈宫的建议。
“大王!臣认为应当添把火”陈宫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哦!怎么添把火!”陈镇听着陈宫卖关子的话语,下意识的学着他的动作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面色凝重的看向陈宫。
“臣只想问一句!殿下对朱岩有何看法!”陈宫并没有直言,而是笑呵呵的先卖了个关子。
陈镇听闻,沉吟一二道:“未见其人!孤不做评价,毛骧!你觉得此人如何!”
“启禀殿下!根据末将的观察,此人乃是文武双全,是个全才;前几日的袭营,若是吴坤坚持的稍微长久一点,怕是朱岩能够直接拿下汉中城!到时候我军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毛骧实话实说,脸色更是难得一见的出现波动,显然当时的战况十分危险。
如果当时不是蒙道之的名气镇住了朱岩,怕是汉中城早就被他拿下了。
没了汉中城的乾军,算是彻底的断送了补给,即便是成功吞下了吴坤的人马,后面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和绝望。
陈镇一听,心中有些惊骇,像这样根据片面情况能够分析出局面的人,绝对是一个统帅之才,而且陈镇也仔细回想起朱岩的四维能力,没有一项低于85的,统帅更是高达95,对于现在缺乏人才的陈镇而言,乃是急需的人才。
“公台!你想说什么?”陈镇依靠在座椅上,神色凝重道。
“有才能的人,必然也是性情倨傲的人,像是朱岩这种人,若是不经历绝望,他绝对不会为主公所用,而自古是人就会有软肋,绝大多数人的软肋就是家小!主公可从这方面着手!”陈宫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后面的内容,陈镇大致也能猜的到,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循循善诱,让吴昊杀了朱岩的家小,使得朱岩不得不反,另外一条路,就是根据眼前的情况,将朱岩的家小夺在手中,从而逼迫朱岩投降。
可这两样都不是很人性,都充斥着阴谋和算计,总是会在陈镇和朱岩之间留下芥蒂,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让朱岩知道其中的内容,那原本为陈镇多用的刀,也可能会砍在陈镇身上。
陈镇思索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毛骧道:“朱岩的家小情况背景可曾查清楚!”
毛骧一听,整个人如同读诵一般,背出朱岩的身份背景:“朱岩,江阳郡、大足县、朱家村人士;
与朱奎、朱驼两人为堂兄弟,其父早亡,两位叔叔也早早病逝,两位婶婶改嫁,其母一人拉扯三兄弟长大,更重教学,让朱岩识字念经。
原本应参加举贤,然其村长以德行有亏而该立自己长子,朱岩在村中几年,兄友弟恭,孝名远达,乃是十里八乡的孝子!”
陈镇神色一愣,食指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桌面,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盯着毛骧道:“造反的原因是什么?”
毛骧向陈镇道:“村长以势压人,年年欺压朱家兄弟,朱奎气氛不过,拎着一把砍柴的柴刀,杀了村长一家三十余口,等朱岩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恰逢白巾军起义,朱岩为了救自家兄弟一名,这才参与了造反!”
陈镇听罢,看向陈宫道:“你觉得应当如何!”
“主公!依再下看,您若是真心想要收下朱岩,一动不如一静!还需要矛盾在激化,等朱岩和吴坤彻底的闹掰,同时也要将朱岩母亲的性命掌控在手中!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陈宫面色凝重道。
陈镇听罢,看向一旁默默不语的毛骧道:“这件事情你能办好吗?若是不行,捎信一封交给陈庆之,让他出面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