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老师还在拖堂。
温晴除了手有点累以外,也没啥感觉。
某个特殊的时间一到,老师顿时没了生机,神色茫然,像个机器人一样,毫无感情、所有话都被一字一顿地蹦哒出来。
“相信经过一上午的努力学习,同学们都已经饿了,等会儿食堂工作人员将会来到教室,为同学们分发食物,请不要浪费资源。”
温晴停下了笔,轻轻地走下了讲台,还活着。
忽闪忽闪的灯光,映着黑色的影子。
安静的教室里,温晴可以听到滑轮与地面滚动摩擦着,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咿咿呀呀的奇怪笑声。
咿呀、咿呀、咿咿呀呀。
猪头人顶着油腻的脑袋,挺着肥胖的肚子,哼哼唧唧地叫着。
两个猪头人各自推着一辆密封的金属餐车,每个餐车上都坐着一只穿着衣服的木偶娃娃,咿咿呀呀地叫喊着,却又无法挣扎,只能随着餐车的运动而轻微晃动。
“现在,两位食堂工作人员将会分别为同学们演示一遍馅饼和包子的制作,请同学们认真观看,并牢记于心。”
第一个猪头人拿起了那个木偶,木偶尖叫着,猪头人扯断了它的脖子,把它的脑袋和身体放在餐车上面的板子上。
猪头人打开了餐车的的抽屉,拿出了一个金属罐子,拧开盖子,直直地倒在了木偶的身上。
银色的液体缓慢地流动着,闪烁着,一点一点地爬满木偶的每一处缝隙。猪头人,拿着一只银色的金属棒,不停地搅动着液体。
木偶的叫声由最开始的凄厉,变为死寂。
木偶的叫声停止了,猪头人又一次把手伸进了餐车的抽屉里,从另一边拿出了一张肤色的皮,和他的猪皮颇为相似。
猪头人握着铲子,把那一滩有着金属光泽的血色液体铲到了皮上,一层一层,包了起来。
然后,张开发白的粉色大嘴,露出一张坷坷洼洼黄牙,一口吃掉。
所有学生都在认真听课,神色自然。
没有人,听到木偶的哀嚎,也没有人,看到猪头人的血盆大口,这只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普通的一节加课。
恍惚之间,温晴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
“你就像那烂泥,只有不眠不休的学习,你才能被扶上红墙!!!”
“努力学习就是力量,你不吃人,被吃掉的就是你!!!”
嘈杂又聒噪。
温晴瞟了一眼白帆,还活着。就是眼神很迷离,看着变傻了些,估计是猪头人的缘故,没什么大问题。
第一个猪头人完成了他的演示,很显然他是演示的包子。
第二个猪头人看了一眼温晴,又收回了视线,温晴可以肯定他们不同于老师,他们和白帆一样,也是有思想,有意识的。
但却有着更加非人的能力,比如说精神污染。
温晴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必须清醒。显然猪头人不能违背自己的任务轨迹,直接和温晴硬碰,污染温晴的精神。
第二只猪头人有些慌张,他的猪脑袋似乎想不通温晴为什么还能够如此清醒。
在怪谈游戏里,迷茫是死亡前兆,温晴从小便一直在被动选择着。
本来,世界给了他最糟糕的开始,他却为自己谋得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直到这个游戏开始。
第二个猪头人没有像第一个猪头人那样,扯断木偶的脖子。
而是从餐车的右侧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把卷边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