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早要知道的。
于是，宴小乐把汗焦同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全同他说。
瞧着昝衍初平静的脸，似乎与他无关。
宴小乐说完后，小心翼翼注意他的神情。那些话似乎于他不存在半点儿冲击。
“原来如此。”
“阿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就寝了。”
说着，已经径直抱起她，把她放床内。
他一改反常，不蹭她也不闻她，只是安安静静的虚抱她身体，闭上双眼睡觉，直到平稳的呼吸传来。
他听到后，怎么表现得如此冷静？
宴小乐带着疑惑睡去。
她一入眠，身后的青年缓缓开眼，眼里沧憶冰冷。
起身，在冬日里套着单薄的白衣，一身孤寂站在窗前，昂头看那轮灿明的月亮。
他从出生前，便是他们用来算计的物品。
宴小乐教会他憧憬，可如今却摔得七巴烂。
青年背影枯寂。系统看在眼里。
“陛下，二皇子身边丫鬟前来，说有要事禀告陛下您。”
“噢？让人进来吧。”
“喏。”
汗非若无旁人，又开始与坐在他大腿上的荣皇后调情。
“荣儿猜猜，等会儿他们要说什么？”
“臣妾哪成知道，臣妾只想早点吃上安乐公主的滋阴之血。”
汗非点她鼻子，宠溺道：“好，尽快安排。”
人被带进来。
“婢女月斐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你有事？”
月斐眼里闪过妒忌的冷光，“陛下，你可知二皇子和安乐公主曾经的关系？”
汗非被她的话提起兴趣，勾起玩味的唇角，居高临下睥睨她，“噢，两人以前还认识？”
月斐不喜欢他的姿态，但心中的嫉妒已经湮灭理智。脑海里不断浮现昝衍初和宴小乐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昝衍初夜夜待在宴小乐房内，她等到天亮才见人离开。
“昝衍初在黎国曾是国师身份，与安乐公主结为夫妻，两人恩爱无比，在景城众人皆知。”
汗非脸上笑意扩大，甚至拍手掌，“这关系，好得很呐，哈哈哈。”
荣皇后也掩嘴，倒在汗非怀里笑。
“陛下，不曾想臣妾竟然与自己儿媳妇当了姐妹。”
“荣儿看起来似乎十分期待发生点什么？”
“那当然。”
汗非点她鼻翼，宠溺说：“调皮。”
看着这两个在书中变态般的存在人物，月斐脑海里已经有宴小乐被折磨致死的画面。
只要江乐死了，再用点手段攻略，那昝衍初便只属于她了。
汗非似乎十分开心，让月斐在宫中的地位抬升，给足荣华富贵和权力。
生怕别人不知，月斐在陛下面前讨好了。
汗非是想刺激昝衍初，明目张胆告诉他，他身边的人背叛了他。
“陛下，血祭蛊得受刺激才会更加壮硕鲜美。”
汗非摁住她挑逗的玉手，“孤正有此意，安乐公主也该可以吃了。”
说完，一吻上去，房内再次弥漫令人脸红心跳的啪声。
——
月斐刚进房间，一双大手猛然掐住脖子，整个人被提起摁在墙上。
她双手抓上对方的手，却发现对方戴了手套，她拼命挣扎却不见半分效果。
透过月光，她瞧见了对方的脸。
一张妖孽却冰冷至极的精致俊脸，幽深的眸子中带着明晃晃的杀意。
“原本想留着你查出点什么，不成想你竟然这么想送死。”
“背叛我，只有死路一条。”
昝衍初双眼微眯，收紧双手，看着月斐脸色涨红、面露痛苦，他心中洋溢起愉悦，嘴角勾起。
月斐拼命挣扎，慌乱间扯掉腰间今天得来的玉佩，用力朝他眼睛扔去。
不偏不倚，刚好砸中他受伤的眼眉。
昝衍初手松开，捂住眼眉，感受到手中的湿漉，眼神阴霾。
月斐跌落地上，大口吸气，被空气呛得撕心肺裂。
一身玄衣的青年，眉间鲜血流过半张脸，居高临下睥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他森然一笑，在月斐看来宛如地狱恶魔。
“不，不要杀我。衍初，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背叛你，都是陛下逼我的！”
他单膝半蹲，带着血迹的指尖捏住她下巴，“说，你为何知道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情？”
“我……我是看了你的生死谱，知道你的一生。”
昝衍初玩味笑，捏着她的下巴越发用力，“那你倒是说说，说得我相信倒是可以放过你，若是敢编故事骗我……”
一记充满杀意的冷眸扔给她。
这才是她在书中看到的大反派昝衍初！
她曾为他在书中，此时的模样而疯狂过。
可如今，她心里只有恐惧，只想逃跑。
“你从小忍受欺辱，灵清寺因你而被灭，你被骗加入杀手组织，也受尽了非人的痛苦，穿胯下、学狗叫……”
“够了！”
他眼神阴鸷冷冽，失控打住她的话。
他曾经的那些不堪，竟还有人知道！
令她痴迷的俊脸，此刻冷得可怕，眼里的杀意越发强盛。
月斐身子不住抖擞了下，脖子处的痛感向她昭示着方才差点死于眼前青年手中。
“我问你，我与安乐公主在后来如何？”
对着他可怖的表情，月斐眼神闪了闪，颤抖说：“幸福美满。”
昝衍初眯眼，“说实话！”
“你亲手杀了安乐公主，你成为暴君，孤独终老。”
闻言，青年脸色大变，一掌拍上她肩膀，人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杀了阿乐！定是她在胡言乱语。
“我没有骗你。”她看到的书内容，便是如此。
江乐侮辱了昝衍初，他恨江乐，把她杀了也是合情合理。
“你诅咒我们，我要杀了你！”索命的厉鬼般的青年朝她缓步走来，月斐看他的眼神，哪里还有平常的痴狂，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面对‘死神’的恐惧。
“我还知道其他的，江乐可能会遇到其他危险，只要我在，定能帮她度过危险。”
她慌乱大声乱说。
青年果然停下脚步，似乎在思量她这句话的用处。
昝衍初收手，鲜血占半张脸，森然笑道：“若是敢骗我，我定扒了你的皮做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