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就不怕全天下唾骂你江泽易违背伦理,不配当这皇帝吗?”
“怕?笑话!朕如今想通了,朕是天子,难道天子不能活得舒畅顺心些吗?就是朕以前顾虑太多才失去她,才让她娶了你!否则,她早该属于朕了。”
“她如今,就在朕的殿里,乖乖躺在朕的床上呢。”
“昝衍初,朕要你眼睁睁看着朕娶了安乐公主,让她成为朕的皇后!”
说完,江泽易满脸得意,拂袖离开。
留下身后失控的昝衍初,他不顾身上的痛,想站起来却狠狠倒在地上,撞倒在木桶上,磕到肋骨,痛得眉头直皱。
牢狱内响彻昝衍初的怒吼嘶哑声,“江泽易,你别动她!你若是敢动他,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江泽易!!!”
她是他的,别人怎么可以动她!
她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神佛,别人怎么可以把她抢走!
若是……若是……她因此喜欢上别人……
怎么办?
不会的,阿乐说过她会一直喜欢他,会一直对他好好的。
可是……万一呢?
心脏处忽的传来强烈的绞痛,他用力抓紧心脏处,躺在地上蜷缩身子,苦苦忍受痛感。
眼眶内氤氲满的泪珠,划过鼻梁,埋入发鬓。
心脏,为何会如此痛?似乎是体内的蛊,开始活跃了,可如今也不是月圆之日。
江泽易脚步轻快,脸上挂着明眼人能看出来的笑,可见他心情好。
这个时辰,阿乐该醒了。
推门而入,远处看见在他床上好好躺着的女人,方才轻快的脚步不禁缓下,呼吸放轻,动作轻轻来到床边,盯着床上双眸紧闭的宴小乐。
他眼神痴迷,手拂过她五官。
他的小乐乐啊,终究,终究他还是要用强权手段来得到她。
就算她怪罪他又如何,他只想得到她,身边只想有她。
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睫轻颤,入眼便看到江泽易深情又疯狂的双眸。
被吓一跳,下意识说话,却发现发不了声。
想动手脚,却发现手脚丝毫动不了,毫无力气可言。
只能用眼神干瞪他。
江泽易忽略她的眼神,大手覆上她侧脸,“小乐乐,后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你开心吗?”
宴小乐:不开心!不开心!快放开我!
“你肯定开心,我们的大婚,小乐乐一定会开心的,一定会开心的。”
他弯下腰抱上她,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小乐乐,我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我会护你爱你,从此后宫只有你一人,往后余生与你共享这大好江山。”
宴小乐:你看我眼神啊,我哪里说开心了。
现在的江泽易不对劲,为了得到江乐,与她成婚,都魔魇了。
朝廷上,知道江泽易要娶安乐公主,大臣们难得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纷纷不赞同,劝阻陛下的抉择。
江泽易脸色阴沉,凭一人之力把所有大臣压下,还杀了几个大臣用来镇压其他大臣。
果然,他们不情不愿跪下送上祝福。
可外面百姓,却纷纷敢怒不敢言,若是被发现说了不赞同的话,指不定会拉去砍头。
“玉王,人在里面。”
江泽玉一身黑披风,小心谨慎来到牢狱。
死囚牢里,臭虫一个个胖得堪堪在地上蠕动身体,发出恶臭。
眸子落在坐在地上背靠凉森森的墙壁,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的男人身上。
他昂着头,看向窗外的月亮,月光洒在地面如水,光明遍地。
衬得昝衍初身子消瘦单薄,满身孤寂。
江泽玉看到这样的昝衍初,微微吃惊。经受折磨后,竟还能保持如此气质和雅量。
他勾起唇角,“昝衍初,不对,应该唤一声影国二皇子。”
他为诬陷许丞相通敌叛国时,可借助黑蜘蛛组织查了不少能够模仿影国信件的东西,却不小心查到,昝衍初竟然是影国人,还是影国皇子!
昝衍初身子麻木,机械转动眼珠子,定睛盯着他。
江泽玉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下,“有没有兴趣合作一番?”
昝衍初眸子深了些,笑道:“乐意至极。”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便是不能够动安乐公主。”
“为何?本王记得你因为驸马身份,在景城内可遭受不少冷眼冷语对待。”
“她是我妻,我该护她。”
江泽玉笑意深了些,这可与他了解到的昝衍初不一样啊。
不过,为何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想护着这个毒妇?
“本王答应你。”
“希望玉王能够说到做到,否则也别怪我客气。”
江泽玉淡漠的脸,眉微不可察挑了挑,“看来你都知道了。”
“你在一年前安排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阿阳接近她,先前那么多次派人刺杀安乐,次次准确无误找到她的位置,都是阿阳通风报信。”
宴诗曼班师回朝那日,是阿阳提前告诉江泽玉安乐公主定的包间位置,提前安排对面窗相对的位置,借机送糕点,小斯趁乱推人下去。
秋猎,江泽玉安排的刺客能够准确无误出现在昝衍初的帐篷外,也是半路遇到的阿阳通风报信。
连上次宴小乐和宁玥去找‘汗非’,也是阿阳设法看到暮春拿到的信封,让玉王有机可乘,派假‘汗非’广金杀人。
……
一件一桩,都是眼前心思缜密的男人所为。
江泽玉欣赏看他一眼,笑道:“不愧是影国二皇子,厉害得很。”
“比起玉王,昝某还是差了点。”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到了后日。
举国上下,红布红灯笼挂满,宫内更加喜庆,红地毯布满大殿长阶梯,宫人全换上红衣。
所准备之物奢侈无比,比许氏嫁为皇后更加华贵盛大。
江泽易换上华贵的红衣裳,兴致勃勃往殿内走去。
问门外的宫女,“安乐她可换好衣服了?”
“禀告陛下,公主以梳洗完毕。”
江泽易眉眼笑弯,他迫不及待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