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衍初和阿竹来到后院,推门而入,阿阳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唔唔唔”
昨晚深夜,阿竹无意间撞见从后院围墙一跃入府的阿阳。十岁的阿阳会武功,公主府上下几乎都知道。
但他神情却一改平日里的单纯闹腾,一副深沉警惕。
他心中疑惑不已,悄悄跟在他身后,却在他沐浴时,看到了他肩后的似黑蜘蛛模样的图腾。眯了眯眼,把看到的都告诉主子。
昝衍初捏起他下巴,“阿阳,呵,藏得够深的。”
撕开他后背的衣服,黑蜘蛛图腾出现在他面前,“黑蜘蛛……”
一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图案。
“主子,怎么处理?”
“匕首。”
阿竹从身上拿出,交到他手上,昝衍初眼神冰冷,面无表情一刀插进他肩膀上的图腾上。
阿阳的小脸立马惨白,晕过去。
“主子,他曾置公主于多次险境,为何还要留下他性命?”
昝衍初抽出一块白净的布,擦拭纤细如玉的手指上迸溅到的血点。
“自然会有人收了他。”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若是让不知情的宴小乐知道他杀了阿阳,她可能对他生气,两人间维持的氛围也会破裂。
得不偿失。
“把人送去玉王府。”他知道,三年前江泽玉接手了那个组织。
眸子深沉,指腹无意识摩擦。江泽玉要杀江乐还是要杀宴小乐?
不管哪个,江泽玉要杀的都是他的阿乐。
阿竹前脚刚把人带走,康管家后脚便匆匆跑进来。
“驸马,宫里来人了!”
昝衍初眸子一闪,阿乐不是才去宫里吗?怎么这下就来人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不安,脚步加快些,衣袂带风拂起,身后的康管家小跑才能追上。
是御林军。
“公主驸马与许丞相,私通敌国,企图谋反,证据确凿,带走!”
昝衍初面无表情,整个人平静的很,顺从被人带走。
江泽易终于按耐不住,要动他了。
强加罪名。
——
宴小乐直奔皇后宫殿去了。
皇后热情拉过她,“安乐终于来了,这几日本宫念你念得厉害,没打扰到你和驸马恩爱吧?”
宴小乐摇头,笑道:“就算恩爱,也不能总是黏在一块吧。”
或许是上次中了假‘汗非’的计,如今对香味有些敏感,她闻到屋内若有似无的香味,直接问:“嫂嫂,你这里有一股香味。”
皇后解释:“你皇兄他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本宫便让人烧了些。”说着,她指向屋内某个角落。
若非细心之人,很难看出这里还烧着香料。
奴才端着牛奶羹进来,皇后介绍:“在冬日里吃上些热腾腾的牛奶羹,身子也会暖和不少。”
“嫂嫂说的是。”宴小乐挺喜欢皇后的,人不但长得漂亮,在这深宫里还能维持原有的性子,说话温柔大方,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若非江泽易对江乐产生了男女之情,帝皇和帝后两人还蛮般配的。
宴小乐尝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但吃着吃着感觉身体渐渐发热、有些烦躁,可能是喝了热牛奶羹吧。
皇后放下勺子,瞥了眼宴小乐面前被吃了大半的牛奶羹,眼眸闪过光芒,再抬眸看宴小乐时,笑问:“如何?味道还可以吧?”
宴小乐点头,“好吃!嫂嫂这里的东西就是好。”
其实她心里有疑惑,按理说许丞相手下贪污赈灾粮,而许丞相本人私通敌国,身为许家嫡女的皇后该收到牵连才是。
可看皇后如今处境,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就连家里人出事了,面上也不见半分伤心。
这人怪得嘞。
【大大!】
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宴小乐愣了下,【系统,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抛下我滚了……】
它这不是检测到剧情转折点了嘛,所以过来看看,生怕宴小乐出事。
【嘻嘻,统统我回来看看你呀~】
【哦。】
“安乐?”皇后见她盯着牛奶羹出神,以为她发现了端倪,心里紧张。
“怎么……”宴小乐眼神涣散,话未说完,头瞬间倒在桌面上。
【嘶,看着都痛。】系统默默道。
皇后的笑容渐渐收敛,冷眼盯着她那张令江泽易疯狂的脸,冷言:“小陶,把人带过去。”
“是。”
牢狱内,鞭打声中混杂闷哼声。
“说,什么时候与影国私通有来往的?”
说完,又一鞭子狠狠甩在昝衍初身上。此时的昝衍初,一身飘逸儒雅的白衣变成破败不堪的血布条,堪堪挂在身上。
“呵哈。”昝衍初冷笑,眼神猝了毒,阴冷盯着眼前拿鞭子的人。
拿鞭子的人心里犯怵,按耐心中莫名的恐惧,鞭子再次重重落在他身上。
皮伤肉绽,血痕累累,冷汗划过脸颊。
江泽易来到牢房时,人已经被打晕过去。
“别弄死了。”
死的太简单,可就便宜玷污他的小乐乐的畜生了。
盯着昝衍初身上的惨状,江泽易心中出奇的舒畅,一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烦躁有一瞬间消散。
奴才动作粗鲁把人扔进牢房肮脏无比的地上。
江泽易闻到味道,嫌恶掩了掩鼻子,“把人弄醒。”
“等等,用盐水。”
“喏。”
盐水碰到伤口,剧痛无比,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了,极有可能因此痛死过去。
一大桶盐水全部倒在昝衍初身上,盐水碰到伤口,昏迷过去的昝衍初直接被痛醒,痛呼出声,身上青筋凸起。
“额,啊!”
他痛得艰难睁开眼睛,忍受身上的刺痛,意识逐渐清醒,痛感却不断加强,冷汗很快浸透了后背,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
模糊的视线聚焦,眼前江泽易的脸越加清晰,他虚弱轻唤了声,“江泽易。”
“昝衍初,好好做你的国师不好吗?非得跟朕抢女人!”
说着,脚踩上昝衍初无力垂在地上的手,这只手曾碰过他的小乐乐。
他笑得阴沉,脚下却越发用力碾压脚下的手。
昝衍初连眉也不皱,似乎在享受这种痛感,扯着有伤口的嘴角,笑得好生张狂,“江泽易,她喜欢的人是我,你只是她的亲哥哥。”
“你们,永、远、不、可、能!”
江泽易瞬间被他的话激怒,双目猩红,快速掐上他脖子。
“给朕闭嘴!就算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如今朕是黎国皇帝,天下都是朕的,要一个女人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昝衍初脸涨红,脸上的笑却未减,死死盯着他。江泽易被他的笑刺到,猛地松手。
“就这么死了,实在便宜你。朕要你活着看看,朕与江乐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