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鲟再次停下脚步。
是在一处宅院前。
这是一座古老的四合院,横眉悬挂“白宅”二字。
他推开大门。
宅院杂草丛生,花草枯死。
只留下了几根残枝败杈。
四合院不大,与白云观更是没得比。
“你就不怕我拆了你的老巢吗?”
童梓瞳站在门口,淡淡道。
白鲟不以为意。
“这里已经没落,你拆了属于自然损坏,我还可以向政府申请补助。”
不过一个栖息之所。
类似的白宅,比比皆是。
他回头,发现童梓瞳并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
“敝舍虽然小了些,但是容纳我们两个却不成问题。”
童梓瞳不为所动。
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
这里十分危险!
“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白鲟走到院中,亲手除去落败的树枝,扫出中间一条没有阻碍的道路。
“进来吧,没有树枝了。”
就在下一秒。
童梓瞳引出一道灵符。
灵符幻化成一束火焰向白鲟刺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白鲟防不胜防。
他灵巧躲过火焰,却还是不慎被火焰中伤,衣角被烧出一块痕迹。
右臂捂着被中伤部位。
一摊开。
火焰渗入外套布料,伤口正往外渗血。
白鲟抬头看着门外的童梓瞳。
她能看见了。
眼神又恢复往日孤傲。
她的表情总是冷漠和淡然,让人觉得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一路,你装得够像啊。”
连他也被她精湛的演技欺骗了!
童梓瞳得语气冷漠而直接。
“谬赞了,只是恰好能看见。”
恰好恢复光明。
恰好看见“白宅”二字。
恰好预感这里对她不利。
白鲟缓慢起身,语气不甘示弱。
“那你觉得你现在,能打的过我吗?”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
童梓瞳引出一道五雷符。
两指微微闭拢,指尖有金光色得气息溢出。
配合五雷符上的鬼画符,一道急速闪电朝白鲟劈去。
白鲟同样引出灵符。
双手变幻动作,阻挡前方闪电。
好强大的气场......
比在九莲山时,还要强大。
他有些轻视她的自愈能力,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她的法术就能恢复到如此地步。
几个回合下来。
白鲟几乎讨不到一些好处!
“童观主,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童梓瞳的说话语气带着冷冽的嘲讽。
以前练功,师父和师叔都不舍得让她吐血。
如果不是白鲤胁持韩格。
她怎么可能会分心,被白鲟钻了空子,落了下风。
白鲟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开始变的凌乱。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兴奋。”
他的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迹。
但丝毫不影响他在童梓瞳面前放狠话。
“让我对你的阴阳眼,势在必得!”
不自量力!
既然他想挑战她。
那么童大观主就给他一次好好表现的机会。
童梓瞳甩出一道灵符。
它左右摇摆,变化莫测。
最后竟然变成一把半透明的剑。
右脚踮起,转动手腕,纸剑在她周围掀起一地落叶。
童梓瞳手持纸剑,剑锋对准白鲟。
整个人如同旋转的陀螺朝他飞去。
男人右腿一退,双袖飞出好几张符纸。
它们形成巨大的,天然的保护罩。
双方相持不过几秒。
剑锋刺破屏障,剑指心脏。
童梓瞳此时停下旋转,掌心抵住剑柄往前推。
纸剑一节一节从掌心消失,白鲟毫无防备接下她强有力的一掌。
他迅速推至五米开外。
“嘶......”
腹部一窒。
温热的鲜血从喉咙喷涌而出。
童梓瞳平稳落地。
居高临下看着他。
就如同。
他用胜利者的眼光睥睨她一样,现在全数还给白鲟。
“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的把戏,没想到白观主竟然真的上当了。”
童大观主不发威,白鲟当她是病猫好欺负的?
白鲟抬头,青筋浮现额头。
他看童梓瞳有些吃力。
“哼......你以为我输了吗?”
白鲟突然抬起手臂,强劲的风撞破院子一处井盖。
留给她最后一个得意的笑容。
迅速钻进井盖。
井盖像是知道他进去后,立刻关上。
就像一个机关。
等到童梓瞳赶到时,井盖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右手五根手指依次轮指。
掌心摊开刹那,地面冒出白烟,井口重现。
“障眼法。”
区区一个障眼法难不倒她。
与其说是井口,不如说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机关。
这里是白宅,白鲟知道这个机关不足为奇。
童梓瞳往下探。
没有水,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她往下丢了一张火雷符。
火焰的光照出里面有一条通往深处的通道。
这通道又通向何处呢?
童梓瞳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不把白鲟抓住省得放任他在人间作妖!
她首先绘制两封信。
两行灵符一张飞向萧七凌,另一张飞去冥界。
若她有不测。
希望凭借这两封信,萧七凌他们可以找到这里救她。
做完这一切后,童梓瞳跳进井口。
拾起未燃尽的火雷符。
火焰在她手掌继续燃烧。
里面十分漆黑,望不到边。
童梓瞳突然有一个想法。
甩出掌心的火雷符,火焰扫过的地方,可以看到前方路况。
这条路又长又黑。
也许还有机关。
白鲟熟悉白宅密道,难免不给突然误闯的外人设埋伏。
良久。
童梓瞳看见前方有不属于火雷符的亮光。
她召回火雷符,自己则是贴着墙壁慢慢深入。
墙壁背后。
是一个四方形的密室。
两侧有火把,密室中间有一张桌子,左侧有刑具,右侧墙壁贴有照片。
场景有点像她在冯警官警察局里看到的......
案件梳理现场。
这里怎么会有密室?
白鲟到底在谋划什么?
童梓瞳走到照片墙面前。
一张照片占据照片墙中央,特别醒目。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女婴。
女婴脖子上,挂着一枚玉佩。
她瞬间感到脊背发凉。
竟然是她的玉佩!
“童”字玉佩!
童梓瞳下意识摸索自己常年挂在脖子上玉佩。
轮廓清晰,纹理走向。
照片中间的玉佩中刻着黑色的大字,“童”。
几乎与自己的玉佩一模一样!
那日上昆仑。
天官师叔交给她一把扇子,上面也是“童”字玉佩,说是在童家祠堂找到的。
怎么会在这?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