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警官眯眯眼，“你没有杀她？”
“根据尸检报告，舒之涵死亡时间早于你给她上颜料之前，也就是说。”
他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孔清临脸上的表情。
“孔小姐在为舒之涵上颜料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孔清临再次否认，“我没有杀她。”
显然。
冯警官不相信她的话。
孔清临慌了，连忙开口。
“我碰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
这一点同样符合童大观主的说法。
冯警官问她，“你发现舒之涵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
“火葬场。”
“你为什么半夜三更去火葬场，做什么？”
提到这点。
孔清临脸上多了一些玩味的笑容，就像变态在展示自己的作品。
“当然是......扒了死者的衣服，然后观看他们的遗体啊。”
众人，“！！！”
怎么会有人有这种癖好啊？
她不觉得恐怖吗？
半夜三更，火葬场荒无人烟，只有些许微弱的夜光照射下来。
尸体井然有序地被工作人员抬进火炉里火化。
没想到在火化之前。
竟然有人偷偷潜进火葬场，扒光死者的衣服，观看他们赤裸的遗体！
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警察知道孔清临是变性人，没想到一个手术不仅变性，还让她思想变态？
邱杰嫌弃道，“不男不女就算了，没想到思想也不三不四。”
其他警察同样议论纷纷。
只有童大观主，镇定自若，稳如泰山。
在冥界那么些年，见过的牛头马面还少吗？怎么可能惧怕。
坐在孔清临面前的冯警官眉毛抖了抖。
他假装冷静，实则内心一团乱。
偷看死者裸体。
这难道不是一件十分瘆人的事情吗？怎么从孔清临口中说出来那么平静，就像是诉说一件平常小事一样。
“没有到你竟还有这样的癖好。”
孔清临嘴角勾着瘆人的笑容，“癖好吗？我觉得看尸体比看活体，要刺激得多。”
“尤其是在半夜凌晨三四点，周围没有一丝灯光，仅凭月色，你能若隐若现看见尸体的肌肤纹理。”
“特别是火化前还化妆的尸体，满脸的腻子粉，樱桃小嘴，不觉得刺激吗？”
说着说着。
孔清临变态的笑声传进众人耳朵里。
“天哪！这是什么变态恐怖画家啊？”
“真是前所未闻！”
审讯室外警察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听得童大观主耳朵都起茧了。
“能不能安静点。”
冯警官对这位小姑娘礼貌有加，他们可不能给头儿丢脸，毕竟童大师是真的有些道行在身的。
邱杰附在师父耳边小声呢喃，“师父，孔清临这样亵渎尸体，不会遭到鬼魂的惩罚吗？”
惩罚？
童大师轻声一笑，“生前多做善事，死后可以少受罪。”
“因果报应，总会有他自食恶果的那一天。”
她掐指一算。
临近死亡也没几年了。
冯警官收拾桌上的文件，从审讯室里出来。
他擦干额头上的冷汗，故作镇定。
“给他一个亵渎尸体的罪名。”
“是。”
孔清临不是杀人犯。
但是她亵渎尸体的罪名难辞其咎。
好好的一个画家，刚小有名气，就被爆出这样的丑闻。
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头儿！查到舒之涵的消息。”
“你一定会大为震惊的！”
冯警官一脸疑惑。
他们在搜查舒之涵家时，发现仅三十平的地方，书架、墙上、茶几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瓷器、花瓶......
原本他们以为只是女主人的爱好而已。
直到一位有眼力极好的警察看到花瓶瓶身上的泥土。
提出。
这可能是古墓里的东西。
其他人不相信。
那个警察仔细嗅了嗅花瓶身上的气味，判定这就是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
所有人都知道他从小家里就是做墓葬买卖的，对泥土的泥腥味、埋葬陪葬品这类知识了如指掌。
由于时代进步，现代人送葬采用科学、绿色、环保的方式，古老的墓葬生意渐渐衰败。
他这才到城里考公务员，警察断言绝对不会出错。
其他同事留个心眼。
把屋子里所有的瓷器送去古玩鉴定科鉴定。
皇天不负有心人。
得知这批瓷器出土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有些还是宋朝之前的古董，价值连城！
那么问题来了。
舒之涵一个柔柔弱弱，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家里。
而且还是出租的房子，怎么会有那么名贵的古董？
这时。
一个清脆好听的嗓音打破他们的思考。
“她是盗墓的。”
所有人目光寻找声音来源，发现竟然来自一个小姑娘。
童大师坐在办公桌面前，悠然自得地吃午餐。
这警察局的饭堂也不过如此。
还没邱杰京城大学的食堂好吃。
冯警官发出质疑。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盗墓贼？”
邱杰反驳他，“我师父比舒之涵还年轻，还是灵清观观主呢，有什么不可能的？”
冯警官不是质疑童大师。
只是。
舒之涵是盗墓贼的身份，实在令他大吃一惊！
不仅是他。
连同办公室内的几十名警察同样大惊失色！
“小瞳，你展开说说。”
童梓瞳放下碗筷，“这怎么能让我说？
我只是提供一个方向给你，剩下的还需要你们去求证。”
没给钱。
还想白嫖？
绝对不可能！
童大观主才不会做亏本买卖！
冯警官了然于心，“去调查舒之涵的关系网，看看有没有和贩卖文物相关的联系人。”
“是。”
童大师为他们破案提供了捷径，可以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如果舒之涵真的是盗墓贼。
那么她专门探古玩店的动机就显而易见了。
她去墓地、去火葬场的原因也就可以解释了。
所有关键信息。
只需要一个关键证据，就能把它们都串联起来。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回灵清观了。”
临走前。
童大观主还不忘嘱咐冯警官。
“记得付钱！”
本来她推崇的九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搞什么赊账？真麻烦！
冯警官点点头，“放心吧，一分都不会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