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医生只是眼神在安流萤和金暮晨之间有些意味深长的扫了几眼,随后对着金暮晨说道:“你今晚治疗时间可能要长一点,和家里的人说了吗?”
金暮晨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安流萤,随后摇了摇头,道:“要怎么治疗?”
“你的伤已经算是累积起来的,需要平时多注意,还要定时的治疗。建议你可以配合中医的针灸和推拿,因为这样也不至于耽误你的工作。我也知道你是个明星,针灸过后并不会影响你跳舞。”
金暮晨的眉心微微迭起,安流萤伸手将自己的包放在沙发上,说道:“治疗吧,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你跟我妈说一下,就说我今天晚点回去。”
安流萤拿出手机准备发短信,但是随后手一顿,微微眯起眼睛转身看着金暮晨:“你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金暮晨眼中带过一丝狡诈,道:“我手机没电了。”
“那用我手机跟她说。”
“我怕她会误会我谈恋爱了。”
“那我直接跟她说,不是更误会。”
“没事,她不会盘问你的。但是我接电话就不一样了,你不觉得很耽误时间吗?”
安流萤抽搐了一下嘴角,随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认命的走到门外去打电话。
乔奈看着金暮晨,笑着说道:“你没有和流萤谈恋爱啊?”
金暮晨莫名其妙的看了乔奈一眼,随后张了张口,道:“明星谈恋爱是要和公司报备的。而且我年纪还小,所以还早。”
乔奈眼中带着一些审视,随后转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翻找了一些消毒的东西还有针,金暮晨看的头皮一麻,随后立刻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安流萤的影子从门口微微敞开的缝隙中投射在地面上。
不到两分钟,安流萤就推门进来,而办公室里靠近病床方向的两个更亮的灯也被打开,金暮晨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安流萤若有所思的看着金暮晨的脸,虽然依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她就是从中间看出一抹僵硬。
“你紧张?”安流萤直言不讳。
金暮晨没说话,倒是身后的乔奈笑了一下。
“不疼的。”
见鬼,那么长的针扎在肉里,不疼才怪!
金暮晨有些僵硬的趴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安流萤案子啧啧了两声,随后走到一边的沙发边,将自己的作业拿了出来,趴在桌子上低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还未做完的习题,有抬头担忧的看了一眼金暮晨紧紧抿着的双唇。
她蹲在原地犹豫了一下,随后起身走到金暮晨身边,他已经脱掉上半身的衣服,平时看起来很瘦的身体,其实很紧实,外面那些八卦中说的他有腹肌,其实也是真的。安流萤看着他的手抓在枕头上,忍住唇边的笑意。
乔奈看着安流萤眼底的幸灾乐祸,在心底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正好也搭把手吧,别让他乱动,要是扎偏了可就不好了。”
安流萤白了乔奈一眼,这个叔叔还真是为老不尊,特喜欢凑热闹。
安流萤低头看了一眼背部线条美好的金暮晨,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胳膊上的肌肉。
“没想到那些人扒出来的东西还是真的,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金暮晨觉得脸上像是火烧的一样,随后回头瞪了安流萤一眼,闷着脑袋不说话,安流萤轻笑了几声,随后伸手按在他的背部。
乔奈说道:“看的出来经常锻炼,不过运动要适当,过犹不及。你身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要偶尔推拿一下。”
金暮晨闷闷的嗯了一声,安流萤直觉好笑,向来高冷又淡漠男神金暮晨何时这样憋屈过,乔奈的手推拿在金暮晨的腰背上,安流萤扶着金暮晨的肩膀避免他因为下针而动起来。
金暮晨觉得真的是日了狗了,那些传说中的神医真的是拿这么长这么细的玩意扎进皮肉里吗?他真的是怀疑安流萤为了报复他不跟她说实话,因为第一针下去的时候真的疼。
安流萤纤细的手指按在他的肩部,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另一手将他抓在枕头上的手握了起来。
“我没有报复你,我还没有那么小人。痛的话就一起痛,这下你平衡了吧?”
金暮晨微微诧异,愣神间第二针就下去了,好像也就没有那么疼了。安流萤看着他难得怔忪的神色,微微用力握住他的手指。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流萤的声音很轻,听得他心里有些痒痒的,但是他立马就反应过来,安流萤说的是这次他隐瞒行踪的事情。对安流萤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行为,金暮晨在心底表示十分的不耻,虽然他一直没有松开安流萤的手。
乔奈看着两个人之间有些奇怪的气氛,只是摇了摇头,依旧很是利落的下针,他的手法老脸娴熟,越到后面金暮晨越是相信身后那个老是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盯着他的大叔还算有两把刷子。
等到所有的针都施完的时候,金暮晨徐出一口气,安流萤伸手拿出湿巾在他额头上很是熟练的擦了擦,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乔奈。
“要等多久?”
“需要一会儿,你先写作业吧。我听你爸说你马上要高考了。”
金暮晨这才将目光落在安流萤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书本上,他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脸颊有些火烧火燎的,但是安流萤已经收回了给他擦汗的手,上面柠檬香的味道还在鼻尖肆意流淌。
“嗯。”
安流萤回头看了一眼金暮晨,道:“我写作业,你趴在这里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快去写作业吧。”
金暮晨将下巴枕在枕头上,随后微微斜了一眼已经趴在桌子上低头写字的安流萤。室内的灯光并不算温柔,但是从这里能看到外面的夜晚,黑色的夜幕下,只有很少的几颗星星在城市的上空微弱的闪动。
金暮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流萤,还有她做题的时候习惯性抿起的唇线,有些恍惚,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幕,似曾相识。
没过多久,他便是沉沉睡去,眼睑下的青黑让抬起头看着他的安流萤有些不郁,但随之很快的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