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萤伸手抵着慢慢压过来的男人,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带着慵懒而又危险的光芒,金暮晨自知这会儿安流萤怕是已经完全的没了刚刚的迷糊劲,也不再欺负她,反倒是长驱直入,一口咬在了安流萤的下巴上。
流萤一怔,随后扬手便要打去,却是被金暮晨握住了手腕,再也动弹不得。
金暮晨的低笑回荡在山涧,回荡在流萤的耳边,晚间有风吹过,清而微凉,满覆醉人之意。
金暮晨在她耳边言道:“佳人有香,晨为之窃。一见倾心,愿一生不离。”
安流萤冷睨着眼前转性的某人,嗤笑而言:“公子生的一副俊朗无双的皮囊,岂知竟是只说些花言巧语,举止轻浮,以求得‘所爱’。只可惜阁下眼中无情,心中无意,一颗心若天山之雪,高而不化。流萤无意于这般‘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人,所以阁下还是好自为之。”
金暮晨随即收敛起了笑容,一双星眸直直的看着安流萤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你不信我心悦于你?”
“你这般作为,要我如何相信?流萤不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万万不敢有倨傲之意,所以开玩笑讲个分寸,莫要以假乱真的好。”
安流萤神色具厉,让原本好不容易有些心软的金暮晨随即冷下了一张脸。
说来金暮晨再过于成熟,其实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儿郎,未经男女情爱之事,不懂得如何以博得佳人芳心,此时便是恼怒了起来,张嘴便是堵住了安流萤喋喋不休的一张小嘴。
流萤惊诧的来不及反应,却又被金暮晨扑倒在水中,整个人浸在了水里,一时之间慌乱了起来,她不善游泳,此时更是怕水。
金暮晨觉察她心中惊恐,伸手安抚了流萤,但是却依旧不愿放开她的秀口。
这一吻漫长而又熬人,安流萤第一回觉察到这人不是金暮晨,因为那人不会这般对她。
如今的这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她但是转念向来,前生掠过的那三人才像是一场梦,只是恍恍惚惚已然分不清楚了。
安流萤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活在梦里,还是刚从梦中醒来,这一生,太过缥缈,触不到半点边际。
安流萤首先呼吸不顺,她的鼻腔中有溪水的清甜,但是此刻却是难受的要紧,金暮晨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看着她伏在他的肩上大口的呼吸。
金暮晨的手拂过她湿透的长发,随后解释:“安流萤,我是真的喜欢你了。不为机关术,不为任何的利益,只是心悦于你。我想带你回玄角关,去那里看看与这人间不一样的天地,我生长的地方,留你陪我一辈子。为何你就是不信呢?“
安流萤没有回答他,一双深色而又幽深的双瞳微微紧闭,身体还有这不自觉的颤抖。金暮晨不知她这般的怕水,低头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的流萤。
金暮晨伸手理顺了她的长发,突然发现安流萤竟是哭了出来,她无声的流泪,眼角微红,极力的压抑着什么,却是依旧未能将所有的泪水全部挤压回去。
金暮晨的拇指擦过流萤的眼角,将她抱在怀中慢慢的从水中起身,走到了石头边才将她轻轻地放下。
“你莫哭,你要是不喜欢,下回我不做了便是,你这样回去,苏景那小子要把我给射死的。”
金暮晨有些无奈,他不知道安流萤哭些什么,流萤哽咽的厉害,随后将眼泪还有鼻涕都抹了少年一身,身体在傍晚的风中还微微的发抖。
按安流萤第一回哭的这般肆虐,好像有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极其的怕水,不为别的,就为前世那一回在雨夜等着宋云州拍戏,却是在游泳池边被人推下了水,直到现在她依旧没有查到是谁干的,而当时拍戏的地方在前院,后面的游泳池没有人,若不是那会苏景经过,将她从水里捞起,她怕是早死在了水里。
“别哭。”
金暮晨看着哭的越发汹涌的安流萤,心中顿时堵了起来,他的手掌捧着安流萤的脸颊,把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蛋给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安流萤薄嫩的皮肤被他擦出了两道红印子,金暮晨才惊觉自己的力道大了。而安流萤也是哭的差不多,伸手打掉了在她脸上来回蹭的咸猪手。
安流萤带着浓重的鼻音随后跳下了青石,指着金暮晨的鼻子骂道:“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姓千的,老娘保证你下半辈子不孕不育。”
金暮晨挑眉看着刚才哭的还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就跟只雌老虎一样的安流萤,心中即使好气又是好笑,这女人的天,六月的脸,说变就变得,真是摸不清,弄不透。
“你说的是刚刚哭的像只没人要的猫的事情,还是刚刚被浸在水里我们之间的事。”
金暮晨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立刻出言挑衅某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这自称老娘在别人面前说他倒是没问题,只是在他面前可是不许,这习惯得改改。金暮晨心中估算,随即又扯起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
安流萤一双眸子睁的老大,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无事赖皮,又狡猾腹黑的男人给瞪死。她秀口微张,怒气冲冲的朝着金暮晨怼道:“你这无赖泼皮,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准说,你要是说了,你还有你那个宝贝属下就一辈子跟着我做奴隶,我有的是办法折腾你们。”
“我要走,你如何拦得住?”
“你能跑我不能擒吗?你学了机关术又如何,再大的本领也会栽倒在我的手中,你不是已经尝试过好几回了吗?若要再试试,流萤随时恭候。”
安流萤说完就要走,金暮晨看着她身姿窈窕,一双眼睛却像是兔子一般通红,湿透的灰色布衣衫贴在她的身躯上,倒是勾人的紧,而眼前的女子还毫无自觉。
金暮晨跃下青石,随后一步便跳到了安流萤的身边,伸手想要将她困在怀中,哪知流萤早有准备,一个闪身便是避开了他的大手,随后和他对峙在林间。
“你休想再近我身,你这登徒子,一回又一回的吃我豆腐,我要是再上当,我就跟你姓。”
金暮晨苦笑摇头,随后解释:“你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是有话要和你说。你看看的衣服全部的湿了都贴在身上,我可是不想你被村民给围观。你这身材我一人看便好,多一个我也不乐意。”
安流萤又羞又窘,她眉眼含着怒意,但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处境极其的麻烦,这男人生生的给她惹了一大堆的麻烦,却还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她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