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东夏五星级酒店,奥斯顿长腿一迈就下了车。
郁郁葱葱的绿化植物被修剪成现实里生长不出的姿态规整的Bug。
奥斯顿到后备箱提了薛以洁的行李示意他先走,做足了绅士风度。自己则跟在薛以洁身后,目光在前方人的腰臀间流连。
眼里危险、晦涩。
喉部都变得干涩,他心下升起翻腾的欲望,告诉自己:耐心点,奥斯顿。
他迟早会是你的,可别吓到了小白兔,不然跑了怎么办。
不用等他们按下电梯,电梯门开,里面已经有侍者等在替他们按电梯了。
奥斯顿是他们酒店SSS级VIP,订购了半年的总统套房。
这位贵客真是大手笔,年纪轻轻,不知道是哪家的权贵。
看上去面带微笑实际上内心疯狂呐喊的侍者带着手套一路拎着薛以洁的行李箱,踏过厚重经过紫外线消杀的静音地毯,接引他们到房间。
厚重的门推开。
电源瞬间接通,恒温空调启动,电动窗帘缓慢的滑动,阳光射进来。
95层的高空,顶上的天空是极透的蓝,往下是带着些许被漂洗过的蓝,朦朦雾雾。从高处俯瞰时,建筑渺小、人群宛若尘埃。
透着权势和金钱的味道。
“这里风景是帝都最好的,我想说不定会对你的创作有帮助。”奥斯顿说,自如张开双臂,做了一个享受的表情。
由其他人来做,估计会显得油腻,可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蓬勃朝气和隐藏的深沉,他金色的发融在光里,周边毛茸茸一片。
“真不错啊。”薛以洁上前几步站在窗边说。
他的身形笼罩在一片晨光的朦胧里,圣洁犹如天使。
奥斯顿转身目光追随他的身影,其中一片痴迷。
“奥斯顿,谢谢你。”
“你不用和我说谢谢的。我们俩的关系呢难道还要说谢谢?”奥斯顿露出受伤的表情。
“好了,别装了,和你客套两句。”薛以洁轻笑,笑容格外的干净、醉人。
“我算不算在上纲上线。”
“瞎用词。”
奥斯顿就在这令他魂牵梦萦的笑里醉得彻底。
仿佛有葡萄发酵的酒香萦绕在鼻尖,他还在法国勃垦第的私人酒庄偷喝父亲私藏的1945年份的罗曼罗.康帝。
一梦不醒。
……
崔静一进茶会馆就放下了手上的包,这包自重不轻。
崔静向来不爱锻炼,富裕的日子过久了,由奢入俭……难。
她连动都不想动。
从前她可以为自己在事业上奋斗忍耐,可在她富裕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奋斗的苦,她物欲较低,在她所赚的钱足够后半辈子较为随心所欲的生活时,就辞职了天天在家里躺着。
她母亲走得早,父亲对她的任何决定都支持。至于亲朋和左邻右舍的看法——那是什么?
她整日咸鱼一样倚在院子里树下的躺椅上摇着蒲扇。
闭着眼睛,醉生梦死。
慕名找上来的业务订单数不胜数,崔静拒接。她有钱不赚,恋爱不谈,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的无数追求者是真的从门外可以一直排到巴黎。崔静早些年在外谈了几个,个个不超过半年,就嫌他们太腻歪。
嘴碎的邻居似乎在她怪异的性格上找到了优越感,都等着看她今后坐吃山空的处境。
结果等来崔静早些年买的几套偏远地区的房子被纳入政府规划拆迁八千五百万的消息。
改天又在当地电视台上看到崔某,随手买的彩票中五百万的消息。
邻居惊了。
一时间当地彩票生意好了起来。可没有人再有那么好的运气,每天亏损两块钱,运气好点的也就是回个本。
这一次他们不得不承认,命运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崔静对这一幕没有丝毫感想,她之所以没有立刻搬家,是因为舍不下这破败带着岁月味道的小院和院里妈妈幼年时期种下的树。
拆迁后,她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她寻了一处医疗设施完备,生活节奏慢,居民幸福指数高的城市。在一安全度高、物业服务质量好的高档别墅区购置了房产。
然后,就转头将那棵母亲种下的树整棵挖起,空运到别墅区。
什么不能活在过去。
她舍不得的东西就要带着。
从此开始了年纪轻轻的养老生活。
一切完备,她生活才不过五年便因为看了那本书穿越了。
真是晦气。
崔静又蹂了蹂手腕,她从车上下来才提了一小段路的包,就手腕带得痛,活像是得了腱鞘炎。
这什么牌子的奢侈品,真是畜牧业的一把手,还是说这具身体被她养的太娇贵了,崔静想着和女人打了个招呼,坐下来,“夫人。”
“亲爱的!你来了,等喝完下午茶,咱们去做个全套按摩,来个碳酸泉洗发!”妆容精致的陈夫人热情的拉着她的手。
崔静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靠着椅背,刚开始还正经的坐着,她坐靠在窗边,有阳光进来,立刻就骨头酥了一样的软摊在椅子上,“好啊。”
她端起一杯茶,润了润素色的唇,神色松懈。
夫人暗自细细的打量她,从她弧度自然没有打理痕迹的发丝到她面颊笔挺而娟秀的鼻梁、翘起的菱唇。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所能看到的崔静的侧脸简直完美,犹如神赐。
夫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全素颜,一时间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打扮是否太过贵气,又或者用力过猛。
不会有人在笑自己吧。
可很快她被崔静的话吸引。
“夫人 ,你的手镯真漂亮。”
“啊!谢谢夸奖。 ”陈夫人惊喜的把手伸过去给她看,注意着崔静面上的神色,看她是否违心。
崔静微起身伸手握着陈夫人保养得光滑细腻,触手温润的四指,向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夸赞道:“真漂亮。”
也不知是在单纯说那手镯还是连带着手一起。
崔静眼眸习惯性的微眯,可如今她这具身体瞳色轻浅,神色松弛下来,一眯眼其中的迷离、惑人铺天盖地袭来。
陈夫人呼吸一滞。
被崔静指腹略微的粗糙和眼里的真诚刺得只觉得心里异样升上来。
突然就想起自己求学时那花坛边晒太阳的猫儿,也是这般眯着眼睛,闲适、安逸。
哪怕它是饥一顿饱一顿,学校四处为家,可也不能阻止它享受阳光的惬意。
好像全世界就只剩这么一个午后。
“谢谢静静!我家还有个类似的色,你喜欢我明天带来送你玩玩。”
几百万的东西,她说得跟个玩意一样,也间接的定下了明日的邀约。
“好啊,夫人。”崔静又重新躺回去,自然的接受了富婆的赠予,松开陈夫人的手。
感谢富婆的馈赠。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