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盛瞳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骑机车的男人,开口问。
“我在找人。”
盛瞳暗暗藏起背后的刀。
“谁?”
男人跳下机车,重他吹口哨。
“我的心上人。”
盛瞳表情扭曲了一下。
恶心。
这种属于自己地盘被擅自闯入的感觉已经够恶心了,此刻竟然又出现了一头野狗一样的东西四处乱窜。
盛瞳想杀了他。
里世界是他最后的归宿,他就像瘾君子一样维护着这里。
只有在这里、他可以听见声音,但又不会被人类打扰。
“别过来。”
盛瞳举起刀。
“再过来,我杀了你。”
虽然无比仇恨,但盛瞳并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自己。
他的字典里,只有表达和不表达两种情绪。
在外人看来的沉默寡言,其实是不屑于交流。
“不管你信不信,我在这儿找了你很久了。”
男人举起双手,像是在投降。
他笑得很痞气,还开玩笑似的将食指中指并拢对着脑袋,“不劳您费心,嘭。”
盛瞳一时间有些呆滞。
这是在干什么?
正常人被威胁,不应该惊慌失措吗?
是他威胁的气势不够吗?
“我没开玩笑。”
盛瞳挥舞了一下刀子,努力学着电影里坏人的样子,压低声音,“我要让你的动脉血流如注。”
男人点点头:“唔。”
盛瞳皱眉。
“你是不是在憋笑?”
男人继续点头,又摇头:“唔,没有的事。”
盛瞳前所未有地感觉耳根开始发烫。
他一步步向男人逼进。
“告诉我,你是如何进入的?”
盛瞳强调。
“必须告诉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男人指了指天上。
“我来之前在拍广告呢,我不是坏人,是个大明星。”
盛瞳停下脚步。
他忽然觉得头有点昏沉沉的。
大明星?
他仔细辨认那张脸,似乎有点眼熟,可又像是错觉。
“天上,掉下来?”
盛瞳无法理解他的说辞。
“你都能进来,为什么我不行?”
男人反问。
盛瞳想否认,可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他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不会相信你。”
盛瞳双手握刀。
二人站的楼道开始缓缓上升,变成了露天楼台。
“我该怎么叫你?”
男人说话间,背后升起那轮巨大的圆月,一半沉入了地平线。
“也许我们注定要相遇,你想过吗?”
男人靠在了机车上,似乎完全不怕他的刀。
“也许我们已经见过了几百上千次,只是你把我忘了。”
盛瞳猛地冲向他,举起刀就要刺,手腕却被男人死死抓住,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如果真的能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但不是现在。”
男人语气淡淡,可看着他的眼神似乎真的满是眷恋。
“告诉我,你的名字。”
盛瞳沉默以对。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蛊惑。
“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吧。”
男人牵起盛瞳的手,在二人肌肤相触的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好像的确曾经和某个骑着机车的人见过面,还说了话。
“等你愿意,一定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俯身凑在他耳畔低语。
盛瞳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一群人正敲打着看不见的墙,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没用的,他听不见。”
骆寒洲拿出计时器看了一眼。
“这次分裂出的意识已经进行了十个小时的活动,破纪录了。”
夏和楚邪停止敲打,神色都很凝重。
在他们的视角看去,盛瞳一直一个人站在楼道里,但却像在和其他人对话。
昨天晚上,他们怎么敲盛瞳的门都不开,本来想强行突破,却忽然来了一群穿白大褂的人,要他们迅速隔离。
领头的骆寒洲告诉他们,盛瞳是他们的“头号观察对象”。
“盛瞳所居住的小区,学校,全都是我们为他量身虚构出来的。”
夏感觉不可置信。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有些特别……可也不至于此吧?”
骆寒洲没有回答他,而是给他和楚邪放了一段影像。
白墙上,记录着盛瞳从十岁那年开始的日常生活。
“观察对象特性:无法杀死任何活物,但能够使其无限制地逼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