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就在议论纷纭之际,又是一道身影隐约出现,眨眨眼,那道身影已经到了近前,没等甬道合拢,人已经到了高台下,拾阶而上,趋到徐渭熊的对面席地而坐。
台下众人纷纭。
“适才看到他是怎么到高台下的吗?!”
“太快,实在是太快了!”
“仅仅是一瞬就到了。”
“就连影子都没看见!”
“赵楷竟会武功……”
适才赵楷的一番骚操作已经让学宫的学子再次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举目望去,高台下是巨大的广场,竖立着四张巨大的棋坪,有专门传棋和报棋的人,又有专门悬挂棋子人。蔚为壮观。
徐渭熊怔了怔,抬眸望一眼赵楷,轻笑道:“赵诗仙还是个练家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徐姑娘,你还顾着调侃我?这盘棋结束后,或许世间再没徐家二郡主,只有赵楷的夫人,徐渭熊。”赵楷一副登徒子的模样说道。徐渭熊毫无怒意,反而是冷笑道:“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赵楷摇摇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他懒得猜先,让徐渭熊执黑先行。
徐渭熊也不扭捏作态,执黑先行。
两人你来我往,渐入佳境,五十手前俱是布局,各自有各自的路,时而交锋,俱互相牵扯,棋入五十手后,两人无论是谁落子的速度减缓,每落一子俱是仔细斟酌。
落子六十手之际,上阴学宫中央空出的椅子上坐着一人。
等落子的空隙,有人注意到了高台上,伸手指了指高台,喊道:“快看,齐阳龙也来观棋。不愧是徐先生,能得齐阳龙这样大人物青睐,放眼离阳年轻一辈之中徐先生一人而已。”
“徐先生有这样的才学,更是配享齐先生这种大儒的青睐。”
同时,学宫的一处角落的建筑,有一袭青衫落在屋顶,俯瞰着脚下,目光盯着巨大的棋盘上的落子。
有眼尖的一眼就认出此人,激动道:“那,那是曹官子。”
“没错,正是曹官子,没想到,曹官子这般人物都会前来观棋。”
“……”
登时所有的目光在广场上寻找,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与此同时,一袭白衣,身边跟着一个姑娘,一个小和尚,正缓缓朝着广场的方向而来。
其中一人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复又使劲搓揉一下双眼,定睛看去,正是那两禅寺的白衣僧人李当心携女儿李东西和徒弟吴南北前来观战。
众人纷纭,都为之惊讶。
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赵楷和徐渭熊下个棋,就让这些高手云集。
李东西叉腰,一副大人模样,看着前面广场,竖立着四个巨大的棋盘,上面落子六十步有余,她兴奋转过头,望向李当心,道:“刚刚好!爹,你不是说诸事人都应讲究个缘法么?咱们适才赶上,这便是缘分。”
李当心道一声佛号,笑眯眯看着女儿李东西,缓缓道:“东西说是缘,便是缘!”
吴南北看了一眼棋盘,适才又听到李当心的话,便是怯生生的看着李当心,提醒道:“师父,佛说的才是缘。”
李当心摸了摸光头,看向吴南北,准备语重心长的教诲一番自己这个榆木疙瘩的徒弟,只是没等他动手,李东西气鼓鼓走到吴南北身侧提着吴南北左耳朵,疼得吴南北直求饶,说道:“东西,东西,咱们说话的,揪右耳朵。”
李东西说道:“你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我要让你左耳朵不出。”
李当心看到吴南北窘迫的样子,以及求助的眼神,李当心兀自闭目,不理睬吴南北。他心里却是为自己这个徒弟疼。
看着小和尚被小姑娘拧耳朵,一路来到棋盘下。
李东西看着棋盘,问小和尚:“现在局势如何?!”
“黑棋略占优势,但再有三子落下,前提是赵诗仙不落错子,黑棋将陷入困境。”吴南北回答道。
“嗯,那你就希望赵诗仙不落错子,或是徐渭熊出大败手,否则你就等着接受惩罚。”李东西说着,松开吴南北耳朵,站立在棋盘下,自己看棋。
两人一问一答,本是无心听者却有意,其中一人冷冷看了一眼子小和尚,讥讽道:“哪里来的无知稚童,怎敢口出狂言?!”
霎时间。
就引得其他支持徐渭熊的人愤怒,开始讨伐吴南北和李东西。
“快点道歉!”
“叫你们大人来,教出这么没教养之人。”
“……”
同时,李当心站立在远远地方,看到这边发生争执,没有迅速靠近,而是止步看着。
面对质问,李东西被吓了一跳,吴南北站在李东西身前,看了一眼李当心站在远处,没有过来的意思,便是盯着那人说道:“我说的是事实。会下棋都看得出来。难道你们不会?”
吴南北语出惊人,那书生正要争论,兀自一人走了过来,一巴掌打的那人直接倒飞出去,落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所有人都是一惊。
看清来人,想骂人,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白衣僧人站在众人面前,面含笑意,伸手抹了摸被吓得缩在吴南北背后的李东西的头,李东西藏在李当心身后,吴南北则是笑望向李当心,后者咧嘴道:“南北,你看吧,你要跟人家讲道理,因你是稚童便是小觑了你,还会找家长。”
“师父……”
“别怂,师父在这里,给他们讲讲道理。”李当心说道。吴南北怔了怔,旋即,望向适才被李当心一巴掌打倒在地的那名学子,说道:“适才我该说清楚,不然你也不会挨打,你看,古人言,不听小和尚言,吃亏在眼前。这盘棋再落三子,白起占据优势,黑棋陷入长考,小和尚若输了,我愿你把刚刚挨的打,还回来。”
那名学子被气的七窍生烟,敢怒不敢言。起身离开站在另外一盘棋旁。
吴南北一愣,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便是趋到那名学子身侧站定,道一声佛号,道:“檀越莫怪,我师父就是护女心切,他代表的是李东西的父亲。你若是挨打了,你父亲是不是也要与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