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一百多年前赵匡胤和赵光义兄弟带着一帮精兵悍将,在大周皇帝柴荣去世不久就夺取了柴氏孤儿寡母的大周江山,如若不然现在的中原皇帝一定姓柴,没准站在他们身边的就是当朝皇帝。
柴进这个大周柴氏嫡系后人一定是看到东京城才会如此触景生情,感慨造化弄人。
因此众人一直默默的等着他。
众人哪里知道,此时的柴进却是有些触景生情,心怀感伤。
但是这些都是很短暂的心理活动。
收拾好心情之后他就进入思考之中。
考虑进城之后要怎么做,才能在大宋的眼皮子底下如何赚更多的钱。
有了钱之后就可以招募更多的强将谋士,如何在官府的监视中训练出数十万精锐之师,如何在河北田虎、淮西王庆和江南方腊造反时培植自己的势力,如何在金国灭亡赵宋时突然崛起……
这些都是长期的、庞大的、无比细致的工作。
如果能有一两个得力谋士来帮助自己就好了。
朱武虽然号称神机军机,但是他更多的是体现在摆兵布阵、训练士兵和行军打仗,做这些细致的工作还差一点火候。
还是得尽快找到闻焕章这个人才再说。
……
很快,小半炷香过去了,半炷香过去了……
柴进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样眺望着东京城,谁也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竟然是如此的丰富多彩。
然而王进,武松,史进他们能体谅柴进这个样子,可是来来往往的过路人不知道啊。
一个人呆呆地看着东京城那宏伟的城墙,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就跟傻子一样。
因此他们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柴进,以为他是第一次来到大宋京城的乡下土财主,被巍峨和壮丽的城墙震撼到了,被这里的富饶和繁荣给吓到了。
不久之后一些大胆的路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人一看就是第一次来东京城的乡下佬……”
“别占着官道不让路啊……”
“没见过世面也不能这样啊……”
“看这个样子是来东京城赶考的土财主儿子”
“什么土财主,只怕从内城里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比他富裕”
“白痴样……”
路人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这样成功的引起武松和史进他们的愤怒,因此作出驱逐路人举动。
这些人说他们可以,但是要这样说视为大哥的柴进,那就不妥了。
出手也成为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然,因为来之前柴进已经立下规矩——所有人都不得擅自打架,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以免误了此次东京之行的大事。
既然不能违反柴进的规矩动手打人,那就用另外一个方式来解决吧。
因此二人采取的的驱逐行为是,史进脱掉上衣大秀他身上的纹身,九纹龙嘛,满身的纹身一看就非常的吓人。
至于武松,他直接当众耍了一套虎虎生风的刀法,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杀气腾腾。
舞到精彩处杨春丢了一枝从路边捡起过去。
“咔嚓”一声脆响。
精壮的树枝被拦腰斩断。
武松和史进二人的表演很成功的让路人意识到这帮人不好惹,哪里还敢对柴进指指点点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很多胆小的人立马匆匆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凡事有利就有弊,正是他们这番举动却很成功的为他们迎来一个“恶奴”的称号。
听到有人小声嘀咕着“恶奴……”二人彻底怒了,冲上前去就要狠狠地教训一顿骂人者。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柴进突然发话了:
“武松、史进,你二人的定力还是不行啊”
听到柴进出声,二人停住脚步迅速回到他的身边,至于那几个骂人的家伙早趁着这个机会跑远了。
看着这滑稽又好笑的一幕王进脸上微微笑了笑,不过并没有出声。
武功和史进这两个家伙性情相投,正义感爆棚,还天不怕地不怕似乎只是柴大官人才能压制得住。
“大官人”
二人来到柴进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柴进压低声音给二人解释:“这里东京城,人多眼杂、保不齐人群中就有蔡京或者高球等奸贼的眼线,你们如此高调很容易出事的,如果继续让你们单独行动我可不放心呢!”
“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不取消你们单独带队的资格,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直到我认为你们磨练好为止”
“啊”
武松和史进傻眼了,这些天他们独自带着一只队伍,无拘无束好不快活,现在却要跟在柴进的身边,这样一来就没法自由活动了。
王进、卞祥、朱武、杨春、陈达和山士奇他们一阵窃喜,大有一旁看好戏的感觉。
“啊什么啊,就这样定了,王进、卞祥和山士奇一队,朱武、杨春和陈达一队,我们分批进城之后再行汇合”
“记住,这里龙蛇混杂的大宋天子脚下,不是路上经过的一眼可以看到头的小县城,我们是来此是办在事的,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任何人都不要惹事生非。”
顿了一会儿,柴进才继续说道:“明白我意思的人可以先进城了”
王进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官人放心,这里虎蛇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们会多加小心的。”
说完他就带着卞祥和山士奇等人朝东京城的方向走去。
因为他之前受到高俅的通缉,因此这个时候已经乔装打扮一番,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王进这个人是所有部下中年纪最长,也是最沉稳的一位,柴进很放心他先一步进城打探消息,和城内的兄弟接上头。
等王进他们走了很远,朱武才声说道:“我办事大官人请放心,我们先一步,咱们城内见。”
说完,他在武松和史进的注视下带着杨春和陈达慢悠悠的跟在王进他们后面跟了城。
史进知道这是柴进故意磨练自己的性子,只能默默地看着两帮人马一前一后的离开,然后消失在城墙根下。
武松没有说话,不知怎么地他从柴进的眼中看一种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