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吏部尚书张应慈的娇妻陈氏和她的婢女失踪了!
张应慈四十有五,新得的娇妻是刚续上的填房,年方二十,婢女也是娇妻一同带来的。
听说他的娇妻美艳无方,一双眼眸勾人夺魄,娇艳的很。
一开始女方父母并不答应,自家养了这么久的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嫁给一位年龄和自己一般大的人做填房怎么想都不合适。
后来听说那女子自己主动和父母讲,自己愿意嫁,张应慈又送了许多奇珍异宝上门讨未来老丈人丈母娘的欢心。
最关键的还是那陈家的长子,失手把自己刚抬进门的妾给打死了。原本这事瞒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陈家在当地也是当官的。只要给妾室那家多赔些银子,大家和和气气的也就过去了。可不知是谁将这事报到了知府衙门,那知府又是个油盐不进的混小子,非要把陈家长子抓入大牢,说要交由吏部处置。
这陈家一听吏部,来了精神。主动找到张应慈,还带了那陈氏上门,算是答应二人的婚事了。张应慈一开始还百般推脱,说是自己不能不顾国法,看见那陈氏之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连声答应打包票。
可没想到这样费尽心机讨来的娇妻,还没过上一个月就消失了。
他立即报给长安县衙,县衙的官员也不敢怠慢,立刻开始探查。此时大棠国风强盛,治安良好,尤其是在长安,管控严苛,极少有盗匪。
而今却发生了勋贵之家的家眷失踪一案,立即引起了全长安的关注。各家各户都紧闭房门,担心自家的闺女和娇妻美妾。
可县衙迟迟未破获此案,甚至不断传出谁家的女子又失踪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年轻女眷都不敢出门游玩。连带着东市和西市都冷清了许多。
案件迟迟不断,更有甚者开始怀疑是皇上将那陈氏绑回宫。说县令不敢查,张尚书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咽了。
县令心中惴惴不安,只得上报天听。
皇上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指派安思墨特查此事。
思墨领了旨,当日下午就开始了搜查。
陈氏的丫鬟说:“那晚老爷不在家,她很早就睡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第二日按照夫人日常的作息去房门外等候,可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喊人进去服侍。眼看着时辰不早了,我就斗胆强行推开门,可是夫人和陪床的丫鬟梨花都不见了。我们当时就搜遍宅院,可是人就和凭空消失了一样。”
“房间里面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之前县令来查过的,别说金银细软都还在,连夫人惯用的簪子都没有带走。”
“那丫鬟的呢?”
“梨花不当值时和我们睡在一起,她的被子还好好的放着呢。当晚我们也不曾听到任何响动。”
思墨进到陈氏房中,果然如丫鬟所说门窗都完好,未见损坏。也不见任何搏斗的痕迹,若是抢匪不可能做的这么完美。
“你们夫人的卧房没有内锁吗?”
“回大人,我们夫人说没有必要,就一直没有安。”
思墨下意识觉得这位陈氏很有可能是主动离开房间的,可是为什么她刚嫁入张家不久就又要主动离开呢?而且竟一分银两也没带走,蹊跷的很。
“你们夫人可有哪些好友?”
“我家夫人来长安不久,并未与各位夫人多接触。”
“会不会我家夫人升仙了?”一位梳着双环髻的丫鬟怯生生的说。
“哦?何出此言?”
“我们夫人最近一直在食服黄精之物,说是要学东极真人羽化登仙。”
二十一世纪来的思墨是完全不相信登仙的说法。
门子也说未见过夫人和那丫鬟出门,若是贼人劫去要躲过府中守夜的奴仆,还要不留痕迹绑二位女子在身上,又要躲避府外层层巡逻的安保城兵,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思墨听了一天的证据线索,觉得头疼不已。
林拆见他忧心忡忡的神色主动问起。思墨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理解加上关键信息都说与林拆听。
林拆思索了一会儿说:“府内人查了吗?”
思墨茅塞顿开,若是有人当晚将人藏在府中,再第二日趁乱带出府去...
思墨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第二日一早去到了张尚书的府中,得知张尚书与前妻所生的嫡子张忠,在案件发生的第二日离家,昨日回来过一次,见思墨在查案又匆匆离去。
思墨当即下令捉拿张忠,张尚书听闻安思墨要抓自己儿子马上就不干了,上县衙门破口大骂说安思墨这个庸官,案件查不明白就随意抓人顶罪。
安思墨稳坐堂中不为所动,长安县衙是两头都得罪不得,也不知道思墨心中打的什么主意,只能一边惶惶擦着汗,一边两边赔着笑脸。
可惜张忠没抓回来,只抓到了跟在陈氏身边的丫鬟梨花。
这个丫鬟跪在堂中瑟瑟发抖,惊堂木一响,她只不停的磕头。
“本官问话,你要如实回答,若不然别怪本官不客气。”思墨小时也常跟着小姐在苏州府衙待着,只是和小姐不同,他其实对林老爷审案非常感兴趣,耳濡目染也学的有模有样的。
县令原本还想着去帮帮他,现在看到他做的不错也安心坐在了张尚书身旁。
“是是是...”丫鬟梨花汗如雨下,躲闪着双眼,不敢抬头。
“你家夫人陈氏现在何处?”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奴婢今日一醒来夫人就不在房中了。”她说话都打着颤,看来已是吓极了。
“那这几日还有谁和你们待在一处?”
“这...”梨花惊惶地看了一眼张尚书,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这一眼坐在上位的思墨看的清清楚楚,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
“别害怕,照实说就不会责罚。若是让我发现当堂扯谎罪加一等。”思墨的声音冷静又无情。
那丫鬟见已没有后退之路,把眼一闭心一横:“是大少爷。”
张尚书只觉气冲脑门,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