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人看见姐姐和陈夫人在未央宫出现过。”
李明启冷冷的看她一眼。
“夫君这般信任她?为何司马府众人能逃出生天?为何夫君的计策屡屡被打断?这些连我都看出来了为何你还要装作视而不见!”
“你又为何如此了解?”
“我...”赵如梦一时语塞,“我是察觉有异才监视她”
“撤走你的人。”李明启继续看着书,头都不抬。
“夫君,不管如何你验上一验总不会错,莫要等到亡羊补牢。”赵如梦见他一直不肯抬头,气得跺脚离去。如今陈家日渐坐大,若是再不将林初晴除掉,以后怕是要拿她无法了。
李明启看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赵如梦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想也不愿承认这个现实。试她一试...恐怕结局已然确定。
李明启在新府住了半个月,缠着初晴日日旖旎。
一日,李明启收到信匆匆出去。
初晴环顾后进门从灰烬里找出半张纸条,上面写着:安思墨,私牢之类的字眼。
她心头一惊,他被抓了?
以防万一她让冬雪赶去西市,得到的却是关门的消息。李府的私牢她知道那里,却从未踏足过。“夏莲,你去陈府替我通知二小姐,我去李府私牢。”
初晴换了一身便装和冬雪,吴锋一起去了李府。
李明启的马车并未停在门外,时机刚巧!
门子见初晴来了忙要去通报赵如梦。初晴出声喊住他,“怎么,我不常来就不是李家大夫人了?我不过回来库房那些针线,不必特地通报了。”
门子听了她的话应了垂头站在一旁。
三人脚步匆匆直接去了私牢的方向,一路畅通无阻。初晴心中生疑,但是关乎着思墨的安危,她顾不了太多了。
私牢门口有两个人把守着,吴锋出手利落,三两下就将两个守卫打晕拖到一旁。初晴从树后现了身,拿出管家钥匙打开了门。冬雪留在门口把风,吴锋陪着初晴进了私牢。
私牢不大只有几间隔了铁栅栏,没有窗户,没有点灯,里头阴森可怖。
初晴隐约听见最里头的那间传来呻吟声,来不及多想小跑来到了最里面,一个人穿着布衣的人被绑在柱子上,身上四处渗着血,低垂着头发出细不可闻的呻吟。
初晴控制不住泪水翻涌,扑到那人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思墨,思墨,你还好吗?我来救你出去。”说着就要解开被绑者的绳索。
此时烛光陡然亮起,初晴被光亮晃了眼,下意识挡住了眼睛。当她再睁开,仿佛看见了魔鬼。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李明启无法控制地颤抖着,拳头紧握,只怕下一秒就要砸过来。他从来不信神佛,刚在在黑暗中却闭着眼睛暗自祈祷,希望她不要去书房,希望她不要出现。可是她来了...
“来人,将她们绑起来关入牢房。”赵如梦带着胜利者得意的微笑,尖锐的嗓音格外刺耳。
初晴在看到李明启之后看清了被绑者的脸,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
吴锋执剑挡在初晴身前。初晴拦住他,独自走到李明启面前,李明启看到她平静无波的脸怒气更胜。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父母是你杀的吗?”
李明启没想到这个时候初晴最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几乎是一瞬间,他的怒气发不出来闷在了里面。
“不是。”
“但是是因你而死,对吗?”
“对。”
“我知道了,你要把我关到哪里?可否开一扇窗,太闷了,不舒服。”
“好。”李明启立马安排人凿了两扇窄窗。
赵如梦在一旁气的牙痒却不敢当着李明启的面发作。
李明启就在一旁陪着初晴,看着墙壁被凿开,透过的光束打在初晴脸上,脆弱又美好。
冬雪和初晴关在一间,吴锋被关在了对面。
“你为何不向我求饶?为何不撒谎骗骗我?”李明启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如果她向他求饶,如果她再柔软一点...
“我累了。我骗了六年了,骗过自己也骗过你。”初晴闭着眼睛,疲态尽显。
李明启听见这话不由的抖了一下。若这人不是她,若她不是她,必定要将她抽筋扒皮尸骨无存。可是她偏偏是她...
明明这场陷阱布置成功也抓住了叛徒,可是仿佛他才是输的那个人,落寞离场。
“夫君,为何不把叛贼绑起来用刑,让她交代同伙在何处?如果用拶刑她肯定...”赵如梦不甘心,今天本应该她是最欢畅的,但是那林初晴竟没有遭到一丝惩罚,她不甘心!
李明启看了她一眼,冰冷刺骨,她还想说的话都噎回了肚里。
夜深,李明启差人送来了一床棉被,初晴强行拉过冬雪过来一起盖。
林初晴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亮,突然觉得心中无比踏实。不管明日将要面对什么,从今日开始她可以做回她自己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怀念父母,思念初霁还有他,不知道他这几日过的如何。
第二日,第三日李明启都没有来,一日三餐倒照常例送来,都是她爱吃的江南菜。小小的窗口恰好能看见日落,太阳慢慢从西面沉落,似是好久没有这样望过天空了,总是到失去了才觉得舍不得。
第四日,初晴听见了鸟叫声,翻译过来是:“等我。”简短的两个字,初晴用树枝写在地上,擦了写写了擦。初晴想回应,但是找不到东西可以发出声响。第二日她失手打碎了一个碗,藏了一小块碎瓷。
第五日,初晴用碎瓷敲击墙面递出消息:“很好,别来。”安思墨回应:“两日之后行动。”应该一日便够了,西北干旱,皇帝今日已经下令李尚书亲自押送粮草前去西北。固若金汤的李府届时应该会出现漏洞,只要带人马厮杀进来定能救出初晴。
李明启今日宿在新府,赵如梦等不住了,一得到消息就带了亲信过来。林初晴一日不死她就一刻不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