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走后，男人又拿起照片，嘿嘿怪笑了两声，转而将照片放入抽屉，打开电脑网页搜索。
看了片刻后，男人笑着吐槽：“这家伙塌房了呀，怎么还有小女生找他，难道脑残粉脱粉以后，要当面骂两句，或者泼点水？”
“不过现在的学生还真是有钱，一个高中生竟然能拿出五百块找一个人，真是豪气啊，想当年我高中的时候，可太苦了！”
男人喃喃自语了片刻，突然想起来高栋的事，找出手机，连忙拨打过去。
“哎呀，赚了笔大的，一时间忘了高局了，真是该死该死...”
男人自言自语中，对面的高栋紧蹙着眉心接起了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高栋怒声道：
“朱志豪，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
男人名叫朱志豪，当初是警察学院综合第一的成绩毕业，毕业后分配到市局刑侦支队，跟着高栋办过几次案子。
因为性格跳脱，惹出了几次麻烦，后来自己辞职离开了警察队伍。
高栋之所以知道他现在干了私家侦探，是因为这家伙非常高调地在刑侦支队私下的群聊里发他的电子名片，还说有事的话要麻烦群里的人帮忙。
后来倒是没真的在群里找人帮忙，私下里高栋就不清楚了。
虽然朱志豪性格跳脱，但在某些方面的能力，相当突出。
就比如当初有一件失踪案，男主人报警，说他妻子失踪了，警方找了两三个月都没找到。突然有一天私下聊天时，又说起这个案子，朱志豪当时就说，会不会是男主人故意报警，其实他妻子就是他杀的，然后分尸，或许就是弄成了很细那种，顺着下水道冲走了。
高栋当时觉得这个猜测有点意思，于是派人去水利公司查了这家的用水情况，结果发现男主人报警当月的用水金额远超平日。
后来就是重新搜查，结果在化粪池里找到了部分人体组织，经过DNA检测，证实是失踪者的，那男主人见状也不再伪装，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当时破案之后大家恍然大悟，但是之前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个男主人也表现的十分正常，从一开始的焦急报案到后来心灰意冷，警察上门多次都没看出端倪。
而且平时夫妻两人在外人的眼里，可以说是模范夫妻。
后来一查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主人一直PUA他的妻子，更是一直在家家暴后者，一切表象都是演出来的。
除了这件大案以外，还有一些小案子，也是通过他丰富的想象力，从不同的角度突破的案情。
因此这次的案子，高栋想到了他。
“高局，啊哈哈哈，没有的事儿，刚刚真的在忙，您刚刚说有案子，但我不是警察了，能帮的忙不多哈。”
对面朱志豪的说话语气，腔调让高栋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第一通电话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正经，为什么知道是自己以后，就放开了，这小子故意针对自己？
高栋心里这个念头一闪即逝，然后沉声道：
“是有个案子找你，不是找你插手调查，而是提供一些思路。”
“思路？我哪有什么思路，我以前那些想法在同事，哦，不，前同事的心里，不都是怪诞的臆想么！”
高栋沉默半晌，以前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基层的这些同志在一起的情况他也懒得管，只知道最后朱志豪是负气离开的，虽然平时想法很多，但基本工作完成的并无瑕疵。
“高局，高局？”
高栋回过神，他不知道怎么了，老是陷入以前的回忆里去，他想了想，沉声道：
“现在我遇到了一个案子，没有任何头绪，需要你帮我找找有没有什么，奇特的切入点。”
顿了顿，高栋接着道：
“当初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你辞职那个时候，我在京城开会，否则一定不让你走！”
对面沉默了一会，突然道：“高局，我明白，当时辞职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其他人无关。哦，高局，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就直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好！”
高栋随即将案情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隐去了死者身份这个信息，这个消息现在还捂着呢，但恐怕捂不了几天了，因为迟迟不把遗体还回去，何教授的家属已经开始有了不好的猜测。
电话那头这一次沉默了很久才有声音传来：
“高局，听你的意思，你们现在完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杀。调查的依据，完全是依靠你们的经验和第六感？”
高栋苦笑，默默叹了口气，道：“是的。”
“我记得当初高局教导过我们，查案的时候，如果没有线索的时候，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倒推。我们就当死者是被谋杀，那么导致他心脏骤停的原因有哪些呢，现代科技这么发达，可以是规避了药检的某种毒药，可以某种查不出痕迹的打击，又或者是惊吓。不是都说吓死人吓死人的嘛，吓死的话，死因也大多是心脏骤停吧。”
高栋想了想，道：“确实按照你所说的，现在我们的检测手段没有覆盖所有可能存在的毒药，打击手段。”
朱志豪的话，的确让高栋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沪市的检测手段在公安系统层面是全国顶尖，但如果把各种实验室，大学顶尖技术都拿出来，公安系统的手段无疑要落后小半步。
当然不是说公安系统没有那种顶尖检测技术，而是这种技术无法大面积铺开。
“果然还是你小子脑筋活！”高栋终于露出了笑意。
电话那头听出了高栋语气的转变，道：“高局你是有什么新的思路了吗，我也做不了什么，只是从我角度，发散思维想一想。”
“足够了，你帮了我大忙，等这个案子结束，我请你吃饭，顺便看看你小子这几年混的怎么样！”
“啊，不好吧，说实话，我现在挺怕和你们警察打交道的！”
“怎么，你小子过界了！”高栋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