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灵点头：“了解了一些，只是在独自一人进行了解的过程中……不是很愉快。”
她不是专业学习蒸馏技术的人，所以在这个上面下的辛苦是很厉害的。
这也是让楚风灵心中难以割舍的原因。
老板虚虚地笑了一下道：“辛苦姑娘了。”
一个姑娘要一个人做雪花膏，还要打理家里的大大小小各种杂事，甚至还要抽出来时间去思考新的点子。
她真的是透支身子在做事儿，这也让老板心中酸涩不已，不忍心伤害她的积极性，可又不得不这么做。
“姑娘可会制作香露的流程？”老板好奇地问了一句。
楚风灵恹恹地点点头，现在就是会了又有什么用处呢，还不是要全部扔出去？跟不掌握不是差不多的嘛！
老板显然是愣了一下，眼神之中有着惊讶和赞赏。
然后老板又接着说下去：“香露保管不易、制作不易，技艺上或许是个难关，这是其一，其二是姑娘可注意到了何人会带香在身上？”
香露的原材料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在原料上可以找的很昂贵，但是也可以找的很稀疏平常。
可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材料，香露的制作工艺难度都是不亚于雪花膏的，这门技术估计找满县城也就那么数十个数的上号的人会做。
所以当楚风灵说自己掌握了蒸馏的技术之后，老板的眼神之中才会显示出来那么明显的赞赏和惊讶。
要知道蒸馏技术可都是老师傅独家的手艺，既不会轻易传授给外人也不会让徒弟那么容易地就学习到了。
楚风灵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学会了蒸馏技术，真的让人大吃一惊。
此时的楚风灵并不知道蒸馏在这个年代有多么宝贵，在她看来这就是义务教育里学习的内容罢了，她一个半吊子都能够误打误撞地做得很好，更加不要说那些专业做这个的人了。
老板说的技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什么，他留了一些白。
老板问她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人身上会带香……这个还真不是当初楚风灵去县城里的考察对象。
她并没有打量女子的习惯，当时去的时候只是看了各家店铺的货品，还真的没有往人身上看过。
楚风灵诚实地摇摇头，否认自己知道这其中的关窍：“这我还真没有怎么注意到。”
在楚风灵的想法里，这没有事儿就往人家身上瞟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被人家看到了那多尴尬啊！
仔细想想，这带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经过一些人的身边时的确闻到了一股股的香气啊！
想到了这里，楚风灵和老板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老板，我在县城里闻见过不少姑娘经过我身边时带着脂粉香味儿，这香露也应该很普遍才对啊！”
老板都没有任何皱眉，直接问道：“那姑娘可能确定她们身上的香气有多少是香露直接带来的呢？”
这话一出还真的把楚风灵给问住了。
她们的身上的确很香，可是楚风灵无法确认那香气是胭脂水粉里的香味儿，或者是她们采用的花朵熏炙，还是香露一类……
根本无法辨别。
这一下轮到楚风灵吃了瘪。
“还请老板为我赐教！”楚风灵低头，恭恭敬敬地等待着老板的讲授。
老板道：“其实姑娘很可能闻见了几个真的是带香的姑娘，可是这类姑娘肯定很少。”
老板想了想，真正大家千金出行总是乌泱乌泱一大群人，楚风灵应该是接近不了的，所以他推断楚风灵闻见的香气应该大约不是香露气味儿。
“为何？”楚风灵真的是一头雾水。
老板解释道：“在县城里，哦，不，在咱们这一大片儿里，就只有贵家才会有这般讲究的做法，香露……可是个十足的奢侈品！”
奢侈品？
听见这三个字之后，楚风灵那恹恹的状态有了逐渐消下去的趋势。
老板则是还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之中。
香露的流传度并没有那么广泛，只要是能够得到香露的，都是厉害人物。
得到的香露其实并不是多么精细的味道，老板之前也有幸去看过几款香露，有些叫老板说还不如他们的雪花膏香气好闻呢！
只是因为那些人给香露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之后，这才是将香露和其他带香的东西彻底地区分开来。
老板猜想，或许是跟香露那种制作起来很困难的技艺有关吧？
想到这里，老板适时地停了下来，他继续道：“所以我才会说姑娘遇见的应该不是带香露散发出来香气的女子，因为平常富贵人家没有这个资格带香的。”
这也是为什么老板接受雪花膏不敢接受香露的直接原因。
雪花膏定价再贵，那些个平常人家的姑娘们咬咬牙跺跺脚也就过去买了，可是香露呢，没有点儿地位根本没有什么可能性配香露香气在身。
听完了老板的叙述之后，楚风灵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由阴转晴了。
她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毛，刚才一直攥着的手在此刻也在慢慢地松开。
原来……是因为香露在这里算是奢侈品，还是一种无形的地位象征？
这倒是让楚风灵觉得有些意思。
这不是巧了嘛，楚风灵生平可是见过太多的奢侈品了。
嗯……她说的应该是自己的前身，那个时候奢侈品的广告和宣传可都是遍地可见的，她还会害怕香露这东西？
她故意将语调拉的很长“哦”了一声，然后又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这样啊？”
老板没有说清楚之前，楚风灵还以为这香露是经过了什么管制，或者是压根儿人们没有要购买香露的欲望呢！
经过老板这么一番解释了之后，横亘在楚风灵心中的那一颗大石头就彻底地放下了。
又不是说不能卖，而是老板觉得这东西没有多大的销路。
就这么一点点的事情，在楚风灵的眼里那都不值得一提！
她开始重新拾起来对于香露的信心了。
老板看着楚风灵好像有些变化，还以为她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说法呢！
于是老板安慰式地拍了拍楚风灵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