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姨娘看着她，紧张道，“夫人已经有所怀疑我了，大爷也逐渐不往我这里走动，要是生不下这两个孩子，我和芸儿再府中只怕半点好日子都没有了。”
身为母亲，她也是有无可奈何之处。
楚风灵却道，“平安生产很难，剖腹取子倒是可以的。”
话落，周围人寂静一片，就连玉姨娘都脸色惨白，她道，“大夫不愿意帮我也是正常的，就算不帮我，开这么玩笑话有什么意思吗？着肚子都被刨开了，人只怕说不能活的。”
楚风灵低笑一声，她好久没笑的这般释怀了。
“既然姨娘不信我，那权当这些话我没有说。”楚风灵起身，拱手道，“告辞 。”
玉姨娘还想说些什么，话梗在喉咙里，愣是发不出一点声儿。
回去路上青梅就有些不满道，“她不信任您还想着要您帮忙，这不是耍着人玩儿吗？”
“无碍，她会来求我的。”楚风灵淡淡道，她刚刚就把过脉了，这个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八个月就能刨出来，而且这种事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做了，只不过对方愿不愿意让她下手的问题。
玉姨娘不懂医术她甚至不知有这事儿，只是将自己娘家嫂子请过来问了问，就听娘家嫂子说，“真别说，这事儿还真有，前段时日在汴县那儿的小地方，据说有个奇女子，替安阳县主将肚子里的孩子给刨出来了，母子平安。”
“安阳县主？”她一字一顿说着，“就是那位皇后是她亲姐姐的安阳县主？”
玉姨娘有些惊讶，那种贵人为何会出现在汴县，还大着肚子。
“那我就知道了，毕竟上面人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妹子，你这肚子大，说明孩子养的好，到时候叫两个接生婆，也是好生的。”娘家嫂子自以为得说着，甚至还有几分得意，“我五个孩子都是自个生的，没多大点事儿。”
玉姨娘被安抚了些，她叹息一声，只盼着孩子没有事儿。
这是她日后唯一的指望了。
回到院子，楚风灵便看到桌案上放着的两张地契还有一些名贵的好东西，都是常茹芳推人送来的，这位大夫人对旁人虽是自私了些，为了自家女儿什么都做的出来，但到底是大家族出生的，分寸什么的，一点儿都不少。
楚风灵微微抿唇，还是可以适当结交的。
只是这富商人家水太深，她在陈家待的日子已久，不如尽快离开，免的吃人手软，拿人手短。
她低低叹息一声，便拿着地契，放进自己疯木匣子里，打算明日就离开，去常茹芳给的宅子里头住着，宅子也是大宅子，是汴州数一数二的好地段，陈欣然也是听说这事的，暗叹常茹芳的好手段，先一步将人笼络到了自己身边，要知道那一块儿全是常家的人，楚风灵住那儿得时时刻刻沾着常茹芳的光。
她未免不满了些，陈欣然看向楚风灵，“两个宅子就将你收买了，真是没出息。”
“陈小姐也是阔绰得很，只是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闻言，陈欣然愣在原地，她突然想起楚风灵其实是个小没良心的，她哪里管别人给她什么好东西左什么事儿呢，她只知那些都是她该拿的，尤其可见，她也不是哥没有原则的人，日后她住在汴州，给老太太看病也是好的。
想到此处，陈欣然面色舒缓了些，“那你去和老太太说声，就走罢。”
老太太是很喜欢楚风灵的，不止一次提出要她做自己得孙媳妇儿，可见喜欢得紧，这点……陈欣然也听说过，只是自家不成器的弟弟谁都看不上，偏偏对一个侍女倒是好的不行，你说对一个侍女好也就算了，也不收到自己屋里，还白白耽误人家嫁人。
“你也跟着楚大夫一道走罢，你家原先也是做药材生意的，能帮楚大夫一些。”
青梅乐意至极，急忙跪下道，“多谢大小姐仁慈。”
陈欣然虽是性格不讨喜，楚风灵瞧着也是没有半分喜欢，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可见她是商女，也是日后未来陈家的继承人，光是一份“靠谱”就已经足够了。
况且这人很能干，楚风灵看的出，陈家大大小小的铺子和生意都被她管得妥妥当当的，没有人不服气。
青梅收拾完小包袱便见楚风灵盯着一妆匣里的东西发愣，那都是些陈家人给的镯子，各个都价值连城的紧，她满脸无奈，便也觉着这陈家人也是离谱得紧，就喜欢送镯子。
“姑娘，你在瞧什么呢？”在青梅将脑袋凑过来时楚风灵便将妆匣合上，带着人离开，新进的宅子里头都装修得很好，楚风灵特意挑选了一个小宅子，正好住家里人很稳妥，也不张扬，还不需要下人伺候着，关键是离医馆也近的很，她微微抿唇，便抬手就去收拾，青梅见此，也去帮忙。
只是没想到楚风灵干活这般利落，她微微惊愣，“姑娘是大夫，女大夫更是闻所未闻，按理说这些粗活累活都不该是姑娘做的。”
“我家中有个卧病在床的父亲，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话落，青梅脸上流露出一抹心疼，实则楚风灵说到此处，就已经很明了了，只是没想到楚风灵家中还有弟弟妹妹，这么看来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容易。
距离放榜还有七日有余，楚风灵去医院看了好几眼，这才惊觉的发现自家的医馆就在怀春楼的一条街上，离的还颇为近，这也就算了，关键是那刚封的怀春楼却又开了起来，门庭若市的紧，就连门外停着的马车都透着丝丝眼熟。
楚风灵眼尖的瞧见里头陈家的马车，正是陈嬴生的那一辆，里头走出来两个人，熟悉的身影叫楚风灵眼神一暗，青梅则是一偏头便瞧见自家少爷带着肖公子做坏事，两人都往青楼里走，这两人就是干坏事来着。
“少爷总是喜欢带坏旁人 ”青梅叹息一声，“姑娘放心，肖公子应当是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