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女子的下场,徐妈妈手段狠厉,不出三日就让嫣红乖乖去接客,同时的还有那位被王公子特意送过来的小美人儿,那位小美人儿徐妈妈稀罕的紧,派人伺候了好几日才将人领去接客,还是个完璧之身,徐妈妈是想卖个好价钱来着的。
刚从考场出来,陈嬴生迫不及待上了马车往家中赶,身侧肖景予眯着眼,两人皆是满身的狼狈,守门的家丁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自己家的少爷。
待将人送回屋去,陈欣然接到下人通知,这才急急忙忙赶过去,还不忘通知了楚风灵。
楚风灵倒是待在屋内,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青梅催促道,“姑娘不去瞧瞧吗?”
楚风灵抿了口上好的清茶,嘴角微微一抬,她看向青梅,问道,“我去作甚?去打扰他们休息吗?还是说要他们强撑着精神和我说话不成?”
话一落,青梅僵在原地,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还是楚姑娘考虑的颇多。
陈欣然火急火燎过去,就直接吃了个闭门羹,人被拦在外面,几个家丁围着院子,不肯让她进去,她咬咬牙,心下郁我是你亲姐,你考完都不知和我知会一声,回来就闭门不出,好,真是好的很!”
“那是什么声儿?”动静声惊扰了正在小睡的老夫人,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没什么事儿,老夫人放心,是两位少爷回来了呢。”
“平安无事便好。”老夫人嘴角挂着柔笑,他忽的想到小孙子,言道,“王家那婚事实在荒谬的很,你去主家知会一声,谁敢拿小幺的婚事当做筹码,就亲自来和我说!”
“奴婢省得了。”
老嬷嬷下去。
主家那边一直颇有微词,但老夫人护着,最近老夫人身子亏损,无人敢去偏院去触老夫人的霉头,上面还有老太爷护着呢,只是这会儿,老夫人不肯他们去算计陈嬴生的婚事,顿时颇为不满起来。
“老夫人以往就护着二房一家,连带着那两个小崽子都护的紧紧的,这会儿竟然……连他们的婚事,我们这些做伯伯婶婶的都没有话语权了,这怎么行?”
“这是二房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你们说话?”角落里,一直不肯吭声的三房夫人冒着嗓子道,她扫了一眼这群亲戚,叽叽喳喳惹人烦厌的紧,“要是燕婶婶回来,知道你们这般对她的一双儿女,怕是要挨个挨个找你们麻烦的。”
三房夫人还是有些话权的,人也是汴州城有名的富商人家出身,她一开口那群老家伙顿时说不出话来。
纷纷望向为首的大夫人,这事儿本是大夫人提出来的,为此陈霜儿还会嫁给王家的二房嫡子做夫人,获利最多的就是大房,本来以她女儿那不能说话的毛病,只怕是嫁给普通人家做正妻,都是悬的。
常茹芳这几日忙着收拾那几个妾室呢,冷不丁听到这话,皱着眉道,“既然老太太不情愿,那就罢了,这事儿容后再说。”
亲眷们齐齐傻眼,大夫人这话是直接倒戈不成?
事实上她确实是倒戈,这群老东西她没一个看上眼的,要不是对她有用,想如今她的霜儿就能说话了,日后肯定要嫁个名门贵族的,她起身,眼神扫了一眼三夫人道,“我有事先走了,这儿交给你。”
说着,她便急急往陈霜儿的院子走,在得知自家女儿被楚风灵接过去后,她唇角上扬,又顺带着去了一趟偏院,结果就瞧见陈欣然的身影,陈欣然一见她,没好气的抬眼,“大伯母怎么有空过来了?”
“来接女儿。”
见她如此坦诚,陈欣然愣住,回想起她那霜儿妹妹,的确是个可怜人儿,她接着道,“霜儿妹妹很快就能恢复的,大伯母莫忧心。”
言及此,常茹芳脸色微微好看了些,她走到院前,就看到楚风灵正在替陈霜儿扎针,神情专注,容不得外人打搅,青梅将她领到屋里,小声同她道,“大夫人,霜儿小姐今日又说了三个字呢。”
常茹芳满脸惊愣,“这么快就能说上三个字,楚姑娘莫不是神医不成?”
神医。
这个词形容楚风灵倒是挺贴切的,就听常茹芳又道,“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楚姑娘真是神了。”
等楚风灵扎好针,后,陈霜儿缓缓睁开眸子,她声音依旧嘶哑,却能完完整整喊出“楚姐姐”三个字。
“楚姐姐?”
楚风灵应了一声,见她又说了好几声,她毫不厌烦的一次接着一次应了,直到常茹芳来到她跟前,作势就要抬起手,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
楚风灵连忙退后两步,避开了,要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镯子,这镯子挂在手腕上,真真是……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要是一而再而三收镯子,不如多收点银子来的强。
常茹芳也知自己的确有些失礼,她只好言道,“宅子已经选好了,改日楚大夫要不要去瞧瞧看?”
楚风灵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那就多谢大夫人了。”
常茹芳领着女儿笑靥如花离开,殊不知此情此景全部都落在紧随其后的陈欣然眼里,陈欣然好笑一声,“你这就攀附上大伯母了,也是大伯母家也是富贵的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大小姐要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就走。”
楚风灵淡淡道。
陈欣然顿时噎住,不满的看向楚风灵,“你得治好老太太才行!”
楚风灵反说道,“老太太的病情有所好转,很快就能恢复的。”
“不需要我继续留下。”
“这怎么行?”陈欣然挑眉,“老太太万一日后再复发怎么办?你收了陈家的好处,肯定要替陈家将事儿办的妥妥当当的,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医馆的银子我还没有看见。”楚风灵看了一眼陈欣然,陈欣然顿时僵在原地,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没有错,她没有让楚风灵看到医馆,怪不得她做事都不那么殷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