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肖景予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鸿门宴无非就是喝醉借着酒劲彼此试探,倒是有几个学子撑不住直接抱着美人儿,调戏起来,有的姑娘则是大着胆子要往学子们的怀里钻,肖景予长着一张很不错的脸,自然吸引了不少想往上凑的姑娘,只是他面色清冷,只一杯一杯喝着茶,丝毫没有去理会那些姑娘的意思,直到一人过来,往他身侧径直一坐,后头那些想凑上去晚来的姑娘暗自后悔,怎么没早点上去?
肖景予拧眉,他刚想说不必,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口,他对上那双熟悉的棕色瞳眸,愣了愣。
是楚风灵,她正满脸笑意瞧着他,人挨的他很久,那股馨香味涌入鼻息,带着一丝淡雅的兰花香味。
肖景予深知自己并未喝酒,可眼前一晃,倒是有几分醉意藏在其中。
“肖公子,你可得好好护着我呢。”楚风灵凑到他耳边,乍一看是在咬耳朵,旁边还是童子鸡的陈嬴生人都懵住了,没想到肖景予和他家小媳妇竟然喜欢光天化日之下这样那样。
倒是对面的余子良冷眼扫了扫这侧,忍不住多喝了两口酒,被旁边侍从劝着,不要多喝。
酒过半巡,大家都有些醉了,就在这时,几道寒芒闪过,楚风灵瞬间望向窗户口,几个黑衣人手持着长刀,往这冲来,她下意识攥紧肖景予的手。
肖景予还不忘抬手将陈嬴生拍醒,几人往后退去。
谁都没想到汴州城内,竟然还有刺客出没。
那些刺客对准学子们就开始用力砍去,血呲啦呲啦的,有的注意到楚风灵这里,想拿刀动手,却被陈嬴生身侧的侍从拦住,陈嬴生捂了捂乱跳的心口道,“还好家中侍从武艺高强。”
但对方人多势众。
楚风灵眼神冰冷,攥着肖景予的手用力收紧,“这群人,是有备而来!”
再看上首王禹德和王守恒人已经消失不见,不知从哪里跑出去了。
楚风灵领着人从她钻进来的侧门出去,那侧门很隐晦,像是专门有人刻意准备着的,至于里面。
她只见有几个官兵很快冲进去,门一打开,血腥味浓重的很。
有很多学子都被砍伤,不过到底是没有人丢掉性命。
陈嬴生怒骂一声,“该死的,莫不是王家那群兔崽子搞的鬼!”
这时,陈欣然带着家丁匆匆过来,瞥见完好无损的弟弟顿时松了口气,又见陈嬴生身后的肖景予,唇角微微上翘,“你们没事便好了。”她突然愣住,看向楚风灵,“怎么楚大夫也在?”
说起这个陈嬴生就一肚子气,“他们未婚夫妻小两口待在一块儿,倒显得我多余了。”
陈欣然面色一僵,她突的想起肖景予和楚风灵之间的婚事。
苦笑一声。
“跟我回家去。”
这事儿很快就到了上面人那里,今年即将科考的学子们出了事,肯定是要彻查的,可奇怪的是,这事儿莫名其妙就被压了下去,压的死死的那种。
陈嬴生一肚子气,心下更是烦闷的紧,“这王家真以为汴州是他家的了,做这种小手段,就不怕被上面彻查吗?”
“嬴生,不会的。”肖景予抿了抿薄唇,语气清冷,那双黑眸隐隐闪烁着些什么,叫人摸不清道不明。
“这种事,会有人兜底。”
陈嬴生泄了气,曾经不可一世的陈家少爷此刻却颓废的很。
“如果做官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宁愿不做。”
肖景予喉咙滚了滚,最终没说什么。
事实上他也不知如何安慰陈嬴生,这是他应该经历的。
陈欣然屋内,她满面和气的领着楚风灵进来,语气柔和的紧,可了解她的都知,陈欣然不是个性子好相处的。
“楚大夫,是跟景予如何认识的?你们是同乡人对罢。”
楚风灵愣了愣,她问这些做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
陈欣然掩下心中的心思。
陈家对于肖景予这般厚待也是有所原因的,算是以后肖景予要是高中,能帮忙照顾一下陈家,而其中最图的心思就是,肖景予的婚事。
肖景予一旦考取功名,是和她能直接联姻的,是一桩美事,可是楚风灵的出现,打破了一些的规矩。
陈欣然面上不满,却还是强撑着笑道,“你们倒是般配的紧,就是景予考取功名了,你打算如何?”
“做状元夫人。”她毫不犹豫道,甚至眼底还带着一抹好笑,这人明摆着试探她呢。
以为她是傻子吗?看不出她心里的心思不成。
陈欣然愣住,刚想发作,却又硬生生忍下去了。
“不过这状元,是不是会得陛下亲自赐婚?”楚风灵挑眉。
“那可就做不成状元夫人了。”
“也不是。”陈欣然扯了扯嘴角,“状元会被京城勋贵人家看上,招为婿。”
“不过只要肖公子愿意,拒绝都是成的,就是会得罪人。”
楚风灵勾唇,“那还是能做状元夫人的。”
“可……”陈欣然欲言又止。
她不想贬低楚风灵的身份,只是一个医女,实在高攀肖景予。
但楚风灵这般自信,她又不忍心戳破。
“那便就够了。”
楚风灵应道。
陈欣然哀叹一声,“但愿肖公子能够高中。”
“我倒是奇怪,大小姐为何不盼着自家弟弟高中呢?”
闻言,陈欣然好笑一声,“就他?还能高中的话那就真的是祖上积德。”
她深知自家弟弟有什么能耐,就连书都不好好读,估摸着读一辈子书都考不上举人,更别说前三了。
“大小姐似乎……有些低估令弟了,令弟还是有些本事的。”
楚风灵低低一笑。
“她说的对,阿姐何必这般不看重我,你满眼里就只有景予一人了!”陈嬴生微微恼怒,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自家阿姐这么说。
“我说的又不是什么假话。”陈欣然拧眉,“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去多读点书,免的日后被罚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