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端的是人中龙凤。
不得不说,老夫当年果然还是眼光好,这么多皇子中,独独为婧儿挑选了他作为你未来的夫婿,那时,他还未被立储。”白老将军摸着自己花白胡子洋洋得意道。
“爷爷……”白冰婧想要辩解些什么,被她的父亲用眼神制止了。
“太子殿下如今既然回来了,我们也该催催他们尽快完婚了,毕竟,这婚事本来三年前就该进行的,这都拖了不少时日了,再拖下去,我们婧儿都拖成老姑娘咯!”
“父亲说得有道理。”白将军附和着自己的父亲。
等到好不容易将他打发走,他才转而问白冰婧道:“婧儿,你现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是选太子还是三皇子?”
白将军自是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他知道她之前就不喜太子,反倒对三皇子一往情深,所以,当太子失踪之时,他心底暗暗地,也有临阵倒戈之意。
也跟三皇子和皇贵妃的人马,有过一些接触和交流。
但他并不知道皇贵妃、三皇子、以及自家这个女儿曾经对太子所做之事。
毕竟,他们白家世代忠烈,即使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可以略略有自己的想法,但自己手中的权力,自始至终是只能向着皇权的。
忤逆或者是陷害之类的肮脏事宜,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女儿……,女儿不知道,呜呜”白冰婧想起这两回的遭遇,心里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太子……,太子是断然不会再娶我了”她呜呜呜地哭着,“可三皇子……,三皇子,女儿现在也不想嫁了!”
“这如何使得?”白将军见她这样,出声呵斥道:“女儿家家的,最忌朝秦暮楚,当年你要舍了太子转投三皇子时,为父就曾极力反对过!
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若要嫁给太子,你定会守活寡,宁可不嫁!
为父当时也是心疼你,只得依了你。
如今,三年多过去了,原以为太子身死,你虽然暗地里等了这么多年,但只等三皇子一登基,你便可顺理成章地上位,扬眉吐气一番。
怎的,如今太子回来,你内心又摇摆了?”
“父亲,实在不是女儿愿意摇摆。”白冰婧感觉无比委屈,“若是按照以往,哪怕太子回来,女儿亦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三皇子,斗争到最后。
可是,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呜呜!”
“怎的不同了?你们吵架了?”白将军追问,有时候他也挺尴尬的,白家女眷都走得早,白老夫人和白夫人都在白冰婧还小时既已离世。
他后来续的弦,自己的孩子都顾不过来,对这继女,自然也没什么真心来教导。
所以,这个嫡女,可以说是跟着他们一堆糙老爷们长大的,又是嫡长女,自是娇惯了些。
一些小女儿家的细腻心思,他们确实是有些没顾过来。
“三皇子自从娶了亲后,他厌弃女儿,不待见女儿了,呜呜,女儿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白冰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眼里淬了毒,她将夏慕宇所有的变化,都算在了黎疏疏的身上。
所有这一切,无论是夏慕宇的变心还是不举,都是因着黎疏疏的出现而改变的。
不管她最后与夏慕宇结果如何,她想,黎疏疏她是定然饶不了的。
不将那贱人毁掉,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怎会这样?”白将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得直摇头。
这会儿,他心里也开始打鼓了,今后,他们白家,到底该支持谁呢?
……
夏慕焱给皇帝用了黎疏疏的丹药后,皇帝的身子突然大好了。
之前总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整夜整夜地咳嗽,脸色蜡黄,基本不吃不喝。
眼看行将就木的他,突然有朝一日,竟然能睡整宿整宿的觉了,还能每顿吃小半碗饭,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每日里能清醒着跟他说话的时间也由原来的少得可怜,到现在能坚持一、两个时辰了。
夏慕焱心中欣喜,对黎疏疏的感激,又增了几分。
同时,他也更加确信那些人在父皇的身上下毒之事,眸中狠厉之色更盛,只待时机成熟,他定是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的。
夏慕焱叫了太医过来看,太医纷纷感叹:奇迹,真是奇迹!
原本以为活不过一旬的老皇帝,看这架势,只要继续好生将养着,应是还能多撑些时日了,三个月应是没什么问题了。
夏慕焱听到太医确定的消息,心情更是大好!
他委实是个孝顺的孩子,况且,如今,在这世上,真正关心他的亲人,就只有父皇了,能多陪他一天是一天,他相当珍惜。
每日早朝例行处理完政务后,他都会去父皇的寝宫陪驾。
他本就是经史治国的奇才,所有前朝之事,当下能处理的,他毫不手软地处理,急不来的,他默默安排,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
所以,虽是临时接手,他也还算处理得得心应手,甚至很多政事的见解、处理,比老皇帝还要妥帖不少,朝中众臣,拥护和信奈他之人,也越来越多……
有时父皇昏睡之时,他得闲了,就会拿出让阿厉给他买的那些话本子来翻一翻。
那些话本子里的故事,有些精彩,有些离奇,也有些不着调。
但他领悟力高,拥有一目十行的本领。
从前,他一心只读圣贤书,看的都是跟国家治理相关的书,后来,去了青龙寨,身边都是一群糙汉子,大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直来直往,自然也没那么多儿女心思。
很快,他就从那些缠绵悱恻,跌宕起伏的话本故事里,领略了一些男女相处万变不离其宗之道,也学会了一些技巧和窍门,只待找到合适的时机,便可实践。
合上最后一本话本子时,他信心满满。
这次,他定要让疏儿从身到心都属于他,只属于他!
她跑不掉的!
他眼神如狼,像是认准了他看中的那头小绵羊,定逃不出他的陷进一般。
自信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