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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句号的母亲(1 / 1)


时间还要倒回12个小时之前。

句号“死亡”的消息传到城防队的时候,蔡队正趴在桌子上打盹,为了审吴战连着熬了几个大夜,方才能休息一会。

情报员把他推醒,看着通讯器上的“感染者句号在交易过程中拒捕,被手枪击中头部不治身亡。”还有几张模糊了面部,着重特写四肢的照片。

蔡队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句号抓到了??诶不对,抓是抓到了,抓到了一个死的。

紧跟着赵沁的电话又打过来,让他浏览刚发出的联合政府今日晚报,一篇简短但有力的报道挂在通讯网的主推界面。

[关内三起感染者侵入事件的元凶“句号”现身,翼之队迅速锁定目标,在关外展开抓捕。

今天中午一点四十分,该感染者出现在交易地,在与翼之队的战斗中受重伤而后死亡。

至此,持续一个月的三起感染者侵入均已告破,传播链条上的所有人都已经得到控制,详细的内容请见后续报道。]

幸存者管理处很快向所有幸存者推送了这篇报道。

“翼之队的意思是,从他身上的通讯器定位,以及他向“吴战”透露的接下来的潜入计划,能确定死亡的人就是句号。

技术人员查验了他的手机,和他有过联络的关内人员只有王冬,吴战,以及先前两名在隔断所死亡的感染者——主播和骚扰犯。

他寄希望于这次的营救幸存者回关计划,王冬和吴战给他搜集了那么多的鉴别环,就是为了这次一下子输送五十多个感染者潜入关内。

现在人死了,翼之队正在顺着他的原计划追查那些关外的感染者。

总体来说,关内是安全了,这件事情可以告一段落,给那些天天抗议惶恐不安的幸存者们一个交代。”

蔡队揉着脑袋,通讯器没有打开视频,他像没有骨头似的瘫在座椅里和赵沁对话,

“翼之队的行动效率就是高啊,这样的话我们得赶紧整理三起案件的来龙去脉,尽快发声明了。”

“你不觉得事情有点太过于顺利了吗?这个侵入行动看起来似乎太简单了。

句号先是感染了搜查队队长,然后通过他去继续传播病毒,而且都是关外幸存者抽查搜查计划的入选者。

埋了如此长的线,最后却戛然而止。”

赵沁的声音抬高了一度,蔡队从椅子上爬起来坐直,

“不是说还有五十多名感染者是他们接下来计划的核心吗,下次关外幸存者回关时间是——十天后,要是没能在这时候抓住句号,阻断这个计划,十天后的关内才真是翻了天了,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不知道是什么型的感染者。

h.d型感染者本来就没有s.x型那么逆天的传染性,句号应该是广撒网尝试了很多次,才和吴战搭上了线。

况且不论是城防队还是关外搜查队,本身都具有一定的抗病毒能力,哪能随随便便就被他感染。

病毒在二次传播的时候又大打折扣,吴战作为搜查队的考核官,每天接触那么多人,总共才辐射了三个。

最开始被他传染的那两个人,最后承受不住淤普西隆都死亡了。

能找到像王冬这样身体素质好扛得住病毒,本身就带有劣根性,一点就中的概率也是很小了。

话说回来,王冬还是处在失忆状态?”

赵沁扶了扶额,叹了口气,

“这个王冬,简直像是全身而退了一样,莫名其妙就痊愈,接着莫名其妙把自己做过的所有事都忘掉。

医疗团队检查他的身体状况良好,各方面指标都正常,每天背诵五好四美,活脱脱一个积极向上的进步青年。”

蔡队嗤之以鼻,

“全身而退?他想得美,尽管他现在的身份是幸存者,他犯下的罪行可不会消失,裁决法庭还在等着他。

好了,我们汇总一下整条传播链的细节,城防队这边尽快出一份声明。”

挂断了电话,蔡队拿起手边的焕发动力送到嘴边,才发现只剩下一个空瓶。

赵沁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这三起案件引发了这么久的骚乱,是该结案了。

三小时后,城防队的[关于三起感染者侵入关内事件的传播溯源]声明正式发出,一时间引发了幸存者们的热烈讨论,晚上八点,正是大家在通讯网上畅游的时间段。

声明中附上了句号的照片,虽然看不到脸,愤怒的幸存者们还是对句号展开了讨伐。

“一看他这个挫样,隔夜饭都给我吐出来,就这还引路人?还带领关内找到新生?什么东西啊。”

“存子们(幸存者们彼此之间的网上昵称),淤普西隆真的不会欺骗大家,这感染了病毒就跟发了失心疯一模一样的啊。

这句号和那个王X,真是王八配绿豆,两个在现实生活中狗都不理的屌丝男,妄想着传播病毒就能让女的心甘情愿跟他们发生关系。”

“那个王X也是个贱种,整天肖想着裤裆里那点事,一听说句号能给他找女人,立马就去抢老人小孩的鉴别环,要我说,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就该发放关外,让他们被s.x型咬死,凭什么浪费关内的土地。”

“这句号,不会是从关内出去的人吧?我怎么看他的丑样,想起了久远记忆里的一个讨人厌的小学同学。”

“不是吧,不是吧,有这种小学同学,那得是一生的案底。”

“楼上的存子,我一看到新闻图就想说了,一直没敢说!是不是西城区闸尾小学!”

“我去!你们在这开同学会来了!还真是关内出去的嘛!”

“就是他!成绩还不错,人烂到不行,他小时候就整天欺负班上的女同学,还对我们班女老师开黄腔,一年365天他有366天都在被叫家长!”

“小畜生长成老畜生了呀,感染病毒怕不是顺了他的意了,这几年在关外再怎么违法乱纪,也没人管他。”

“谁说没人管,我们关外神鹰翼之队一枪给他送回娘胎里。”

“你们知道更奇葩的是什么吗?是他的家长,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就仗着人多势众,每次乌泱泱一群堵在校门口。

他爸长得就跟杀人犯似的一身横肉,他妈还举报我们老师,说是老师调的座位不好,故意让狐狸精坐在他儿子旁边勾引他。”

“什么鬼。。。怪不得教出这种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没有人来管管?”

“后来她妈说我们学校教育质量不行,耽误他儿子学习,就给他转学了。谢天谢地,不然我们小学怕是要遗臭千年了。”

“哈哈哈,存子,现在遗臭千年也不晚,人虽然死了,但还是你们小学的。”

“这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感染病毒都是自找的。”

......

八卦大军,怀旧大军,键盘大军等等突然找到了共鸣,继上次的离谱谣言之后,久违地掀起了讨论狂潮。

“句号死亡”,“句号的太子妈”,“西城区闸尾小学”等一系列词条在通讯网的头版挂了一整夜。

联合庇护区的天似乎比其他区亮得更早,排队领物资的,准备去人才市场找工作的,开上运输车出门去清扫街道的等等,不需要朝阳来揭开天幕,这些幸存者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启了这一天。

句号的母亲坐在自己的公寓里,关掉通讯网的讨论界面,把新闻报道上的照片放大到最大,仔仔细细看了每一处细节,随后从床底下拿出一袋东西,换上抚育师的衣服,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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