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队员和天赋日负责人紧跟着跑下来,负责人看到此情此景惊叫一声,
“是她,教堂的疯女人!”
她的本名当然不叫疯女人,九年前,她是联合政府第一医院心内科的医生,是治疗先天性心脏病的黄金圣手,远在关外的人都听过她的名字。
但是自从那一场盛大的婚礼过后,人们更多地开始称呼她为李太太,或者是李尊的夫人。
她的丈夫李尊是运输行业龙头李氏集团的董事长,年轻有为,身价过亿,人们赞叹着好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尽管结婚之后,她就辞去了主治医生的工作,在家当全职太太,但是媒体小报却没有窥探到想象之中的幸福。
她每次出现的时候,都穿着长袖长裤,戴着巨大的墨镜和防晒帽,似乎有点惧怕公众投来的目光。
直到有一次晚宴,记者拍到她的蓝色长裙下面布满伤疤的一双腿,这才揭开了她的丈夫是一个狂躁的家暴犯的真相。
她还没能够顺利申请离婚,淤普西隆就爆发了,原本就身高一米九二、热爱极限运动的李尊,不出所料变成了最恐怖的s.x型感染者。
李尊感染的时候正在参加一个电视节目,他突然暴起扭断了主持人脖子的场面,给很多人都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在自己家的别墅里开起了集中营,肆意妄为地虐杀无辜。
联合政府军在一片废墟之中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却是李尊躺在血泊之中的尸体。
带着满身家暴的伤痕,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太太,用一把手术刀结束了这个杀人狂的生命。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他们俩的体型差距如此之大,狂暴的s.x型连军人都很难制服,更不要说一个普通的女人。
接着又有媒体发文称,李太太那个时候已经怀孕了,结果李尊杀红了眼直接导致孩子流产,所以李太太爆发了,用尽生平的力气给孩子报了仇,这大概就是为母则刚吧,本来李尊早就该死,这一家子真是因果报应。
后来在传言里,李太太就疯了,她把自己的头发剃得非常短,接近寸头的程度,毫不遮掩地露出身上丑陋的疤痕,每天在圣佩雷大教堂外面游荡,教堂开门了她就进来祷告。
费远征是看过这篇报道的,当时的他浏览完最后一行字,愤愤地关掉了通讯器。
他不满的原因在于,连最后一场看热闹式的吃瓜报道,媒体仍坚持用“李太太”来称呼她,且不说她对李尊恨之入骨,她明明有自己的名字,为什么都视而不见呢。
看着这个女人在火场里搂着孩子,负责人小声念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她不会把小女孩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吧?有这个可能呀,这大概是一种失孤的心理创伤。唉呀,这个疯女人神志不清,万一伤害到孩子了呢,后果不堪设想...”
费远征突然开口,声音不大,语气很温和,
“柳飞隽医生,我们可以过去帮忙吗?”
似乎是太久没有听到别人叫这个名字,抱着女孩的柳飞隽愣了一下,
“她们被绑住了,这个孩子吸入太多毒烟快要窒息了,需要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明骞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女孩子们的手脚都被牢牢捆在了长椅上,怪不得她们坐着不动呢,他赶紧拿军刀给孩子们解开绳子。
消防队员在后面接力,把九个女孩子全部救了出去。
柳飞隽紧跟着到了外面,一直没放开那个女孩的手。
到了救护车上,她紧接着给女孩子进行了心肺复苏,两分钟后,女孩的眼睛终于睁开,她浑身脱力地滑坐在一边。
费远征在不远处大声地咳嗽着,他没有任何防护就冲下去了,火场的烟直直窜进他的肺部,让他现在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秘书急得要死,让他赶紧坐救护车去医院,
他却摆摆手,指了指柳飞隽的方向,
“给柳医生看一下烧伤,她一个人打开的地下室门,在火海里保护孩子保护了这么久。”
众人这才注意到,柳飞隽的胳膊上皮肤皱缩,一块块黑色烧伤看得人触目惊心,眉毛也被火苗烫地卷曲,肩膀处还在渗血,是大力撞向木门时留下的。
但是她身上本来就不存在一块完好的皮肤,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这是新增的伤口。
费远征又交代了明骞,让他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最快速度盘查整条街的监控,务必找出纵火犯。
然后他才扶着秘书的手,走上了救护车。
九个女孩子都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游泳馆里的队员传来消息,最先救出来的那批孩子生命体征稳定,没有明显受伤,翼之队正在护送他们回联合庇护区。
明骞走到柳飞隽所在的救护车旁查看情况,柳飞隽突然开口对他说,
“我看到了纵火犯,是一个中年女性,年龄大概在45-50岁之间,穿着抚育中心的制服。”
教堂内部的监控被人有意破坏,但是在转角的街区,摄像头捕捉到了这个可疑的身影。
原来她上午就跟随大部队到了教堂,只是一直在外面,没有进去。
下午孩子们和讲解的老师一起准备作品的时候,她突然又从画面里出现,手里拿着两瓶燃剂匆匆走过。
消防车赶到的时候,她正从街角离开。
诡异的是,她似乎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身份,联合政府抚育师的制服是非常鲜明的黄白配色,她就穿着这身衣服,大摇大摆地在教堂里点火。
翼之队迅速定位了她的IP,赶到她在联合庇护区的住所时,一股青烟从她的公寓窗户里飘出来。
“不是吧,还来一次纵火?!!”
小队员抱头崩溃,实在是要对火和烟PTSD了。
一脚踹开门,她穿得整整齐齐,正跪坐在地上烧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