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安青璇哪能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霎时俏脸色变,惊呼出声,下意识的拦在萧玄天身前。
萧玄天虽在炼器公会大发神威,但惹人瞩目的,乃是他神乎其技的炼器手段,而非修为。
纵然杀了司马羽,但此人只是道宫九变修为,又如何能与位列大都十秀,修为臻至灵台境的罗启初相提并论。
道宫、灵台,两重境界,相差有如鸿沟。
崇安大都人才济济,能以道宫低阶战胜高阶的天才,不在少数,却从无道宫境战胜灵台境的先例。
“罗启初,住手……”
不远处的奚梦兰,也是惊呼一声,俏脸上露出冷芒,身形一动,迫不及待的上前阻止。
她也将萧玄天视作猎物,哪里能容得就这么死?
就算要死,也得是死在她的手下……
“嗷呜……”
下一瞬,众人便见一只皮肤纹理无比细腻,莹白如玉石的拳头,如惊鸿之一闪。
伴着彷如大龙翱翔长天的滚滚神威激荡,一道刺耳的音爆声肆掠过众人的耳膜。
嘭!
罗启初如遭巨锤轰击,整个人像稻草般飚射出去,结结实实的撞在大堂墙壁上。
伴着一声巨响,他无力萎顿在地,脸上兀自带着惊恐之色。
已然气绝身亡!
他的当胸,竟遭前后贯穿,出现一个直径足有半尺的大洞。
“怎么回事?”
费同、奚梦兰等人,齐齐惊呼,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花紫妍更是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向后逃了数十步,回到晁英等人跟前,脸上惯有的春情早已不再,满是惊恐之色。
晁英瞳孔一缩,隐现惊意。
“萧公子,你……”
安青璇讷讷的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已无气息的尸身,终于发出近乎震撼的呼声。
道宫四变,竟将一火灵台真君一拳秒杀!
这是何其可怕的实力!
这般跨越一个大境界,轻松杀敌的手段,此前只存在于遥远的传说中,何曾真的见过?
萧玄天目光冷漠,俊美的面容上隐隐带着厌恶之色,看也不看罗启初的尸身,径自在一旁名贵的红木椅上坐下,随手拿起茶壶,似欲饮茶,又嫌弃的放下。
安青璇无言来到他的身旁,内心波涛汹涌,妙目中尽是复杂之色。
已经对他的手段诸般猜测,此时方知,还是看轻了太多。
崇安大都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
大都之中藏龙卧虎,灵台真君不知几百几千,改命上师时有出现。萧玄天纵然在大乾学宫声望赫赫,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新生,在常人料想中,纵然再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强到哪里去?
“你是什么人?”
伴着一道冷淡的声音,晁英站起身,排众而出,道:“知不知道你刚才杀的,又是什么人?”
萧玄天看也不看他,恍若未闻。
“是工部罗尚书之子,大都十秀中排名第十,罗启初,也是我的兄弟。”
晁英一边走来,一边冷淡道:“你杀了堂堂尚书之子,便没想着给一个交代吗?”
萧玄天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你想要什么交代?”
晁英不答反问,冷冷的道:“那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萧玄天道:“一个普通的人。”
这句普通,不仅激怒了晁洲,也令大堂内其他人,纷纷色变,冷然嗤笑。
“是吗?”
晁英冷声道:“我名晁英,定远将军晁洲之子,大都十秀之中排名第一。如果我是普通的人,那你又是什么人?”
“你是晁洲之子?”
萧玄天淡然一笑,道:“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此言一出,人尽色变。
“好一个狗胆包天的东西!”
费同冷笑道:“便是各位皇子到了,在晁大哥面前,大约也不会这么说话。你一个不名一物的白丁,竟敢有此逆举,真的活腻了吗?”
大都排的上号的公子哥,他们自然了如指掌,绝对没有眼前的少年。
何况大都十秀目高于顶,即便你真有什么不俗地位,又怎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找死!”
奚梦兰也是秀眉一皱。
她对萧玄天颇有想法,原本还打算救他一命,结一份露水情缘,谁曾想这小子居然狂妄到这等地步,对晁英,他都敢这么说话。
纵然萧玄天当场格杀罗启初,但灵台境的提升,每一重都很艰难,每一重都有巨大差距。且不谈她也达到三火灵台,晁英更是五火灵台真君,大都年轻一代第一人。道宫真人再厉害,还能强的过晁英?
若再加上晁英背后的势力,偌大大乾,无人敢阻!
连安青璇的芳心,都是猛的一沉。
萧玄天固然杰出耀眼,兴许用不了多久,他也能成为名动大乾的人物。但是现在,他毕竟年纪尚轻,修为尚浅,又岂能是晁英的对手?
“好一个我也惹不起的人。”
晁英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寒光四射,森然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笑话。既然本公子惹不起你,那就找一个能惹得起你的人!”
说着,他的声调陡然转厉,喝道:“天香楼主何在,还不滚出来见我!”
“晁公子息怒……”
一道颇为惶恐的声音,从天香楼后院传来。
一名修为赫然达到九火灵台巅峰,身上气息雄厚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小跑到大堂,连连告罪道:“晁公子暂息雷霆震怒,在下这就处理。”
此人,正是天香楼主。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天香楼?”
他面向萧玄天,已然声色俱厉。
如今的定远将军晁洲,乃是朝堂之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日将会加封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要职,成为大乾军方一号人物,即便各位皇子,都对他礼敬有加,甚至曲意逢迎。
水涨船高,晁英的地位也直线上升。
天香楼主虽然修为不俗,在大都也算极有身份,却怎么敢忤逆现在的晁英?
“死了一个罗启初,原来还不够。”
萧玄天目光微垂,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摆放的黑玉马,一边把玩,一边慢条斯理的道:“你在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