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您怎么来了?”
安青璇美眸中泛着异彩,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萧玄天,言语间的欢愉之意,任谁都瞧得出来。
她的俏脸上已有薄施粉黛的痕迹,月牙儿般的细眉上,轻描淡涂,乌发还未及盘好,显然正自打扮,听到大堂内的声音,便匆匆下来。
萧玄天虽然先一步离开炼器公会,但他乃是步行,路也不熟,反而迟安青璇小半个时辰才到。
萧玄天微微颌首,笑了笑算是招呼。
“天香姑娘居然主动现身了。”
费同目露讶色,道:“印象之中,天香姑娘还从来没有因为谁,主动下楼相迎,连晁兄都不例外。”
看到安青璇,晁英先是眼睛一亮,很快目光微眯,脸色微沉。
谁都知道,大都十秀之首晁英,对天香姑娘仰慕久矣,大都第一天骄和大都第一美人,也不知被多少人看好。
但安青璇对萧玄天如此亲昵的姿态,那双美眸中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令晁英第一次感到威胁。
奚梦兰唯恐天下不乱,笑眯眯的道:“那小子生的那般俊美,美女爱英雄,更爱帅哥,天香姑娘被他迷住,也不出奇。晁兄,你的麻烦大了。”
晁英冷哼一声,脸色愈沉。
看着少年孤傲的风姿,那张俊美的几乎会让人昏眩的面容,安青璇心中生出无与伦比的喜悦。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又见面了。”
她见识了萧玄天神乎其技的炼器造诣,再加上堂堂兵先生,对少年无比恭谨的姿态,方知自己先时的猜测与怀疑,何其可笑。再加上那件珍贵的九品宝器,居然送给了一个小小的侍女,芳心深处,又是不甘,又是失落,还带着几分懊悔。
等少年飘然离去,她心烦意乱,半响后才惊觉,除了知道他姓萧,对旁的讯息竟是一无所知。日后便想再见,亦不知去哪里追寻,当真柔肠百转,神伤许久。
在这座人口过千万的城池,两个人如果都不曾刻意碰面,遇见的可能几乎为零。
谁知刚刚回到天香楼,居然又看到了萧玄天。
怎能不叫她惊喜莫名?
“的确很巧。”萧玄天点了点头。
安青璇抿嘴一笑,目光看向罗启初时,已然多了几分冷色,回复到往日里清冷如水的模样,淡然道:“罗公子乃是大都十秀之一,尚书之子,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公然抢掠他人财物,怕是有些不妥吧?”
罗启初眸光一闪,道:“天香姑娘认得此人?”
安青璇道:“自然认得。罗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到此为止吧,天香楼乃是风月之地,大动干戈岂非扫了大家的雅兴?”
罗启初微微沉默,天香姑娘虽出身青楼,但她洁身自好,在大都备受瞩目,声名极佳。就连当朝太师,都将她认作干孙女儿,又是炼器公会第一副会长的弟子,晁大哥的心上人,她若插手,这件事便不太好办。
但要让他放弃一百零七株神陨草,百亿巨资,又万万不甘心。
“原来你的相好,是大名鼎鼎的天香姑娘!”
花紫妍冷笑道:“软饭吃到大乾第一名妓身上,萧公子的本事,还真是大的可以。”
她此前对萧玄天的身份颇为怀疑,早就不动声色的打探过,毕竟这家伙身上的麟羽绸,实在昂贵。刚刚看到他踏入天香楼,疑惑再起,毕竟此等风月之地,可不是像萧玄天所言的寒士可以来的地方。
此刻,却是“恍然大悟”。
萧玄天的确是寒门子弟,他的衣衫,乃是靠这位名动京华的天香姑娘得来。又联想到天香姑娘不与大都贵族深交,连晁英都被她拒绝,愈发肯定了此番猜测。
花紫妍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心中颇为恼恨。
她总将萧玄天视作猎物,时不时便生出捕获的心思。此刻确定他的寒门身份,瞬间兴趣大减。何况又有天香姑娘这样的绝色佳人拔得头筹,自己就算再怎么使力气,恐怕都没什么用处。
怪不得这王八蛋对自己的亲近,不仅不理,反而似有不屑的意味……
原来早有姘头了!
“你说什么?”
罗启初惊诧的道:“这小子是天香姑娘的相好?”
花紫妍冷笑道:“我这么说,自有确切证据,你若不信,大可问问这对狗男女。”
晁英等人,更是齐齐皱眉。
看安青璇从未有过的热切姿态,已然信了七分。
再加上三年来,天香姑娘拒绝所有人的追求,人人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晁英等人的条件,放眼大都,都属顶尖。
此刻互相印证,愈发觉得这才是真相!
奚梦兰漫不经心的道:“怪不得连晁兄都不放在眼里,原来人家有这么帅气的男友,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她故意煽风点火,自是准备将事情闹大,自己再出面拦下,顺势将萧玄天带回住处……
一个道宫四变的小家伙,还不是任她摆布?
晁英目中,终于寒光一闪。
罗启初冷哼一声,道:“天香姑娘,这小子真是你的男友?”
“不是呢。”
安青璇抿了抿嘴唇,俏脸微红,无比罕见的露出羞赧之色。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猜测,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暗自喜欢,心头一甜。
她这幅欲语还休,欲盖弥彰的模样,终于令大堂内的众人,齐齐色变。
还真是!
整个大都贵族,都在疯狂追求的第一美女,原来早已暗度陈仓,与别人私定终身。
这叫位列大都十秀的各位贵公子,如何能忍!
“这小子若是与天香姑娘没有关系,本公子兴许还能放他一条生路。”
罗启初狞笑道:“现在,我要宰了他!”
说着,铁掌一横,直接向萧玄天扑上去。
一百零七株神陨草,他怎么可能甘心放弃?
这个身份,终于给了他出手的最好借口。
下一瞬,罗启初已欺身至萧玄天十步之内。
“蝼蚁一般。”
少年眸光一闪,幽幽一叹,轻轻一拳,不温不火,如雅士轻叩书屋木门。
但,拳风恍若惊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