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西部要塞,居龙关,三面环山,扼守东向通道,乃是王朝西方咽喉之地。
定远将军晁洲,在此统领二十万大乾铁骑,镇守边关。
黄昏时分,自天外疾驰而来的飞剑之上,一道声音滚滚而来:“栖霞郡大通商会雷鸣,奉玄天伯之令,请晁洲将军现身一见!”
晁洲身材高大,一身铁甲,面目冷峻,自有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风范,修为达到灵台境九重。
他正在城头巡视,闻言浓眉一皱:“雷鸣我倒听说过,但这玄天伯,又是何方神圣?”
他倒不怠慢,立即飞身出城,二人在半空中落定,晁洲问道:“雷鸣会长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雷鸣手持金令,神情肃然,沉声道:“玄天伯金令在此,晁将军还不跪地相迎?”
“玄天伯?”
晁洲先是一愣,继而面色大变道:“你是说,圣朝敕封的五品伯爵?”
雷鸣冷声道:“怎么,晁将军以为,我是同你开玩笑?自己看看吧。”
言语之间,真元包裹金令,将之送至晁洲面前。
圣天子钦赐、太一圣朝钦制、五品伯爵!
玄天伯!
金令上庄严的字迹,清晰落入晁洲眼中,登时令他身躯一震,面色大变,慌忙降落地面,双膝跪地,道:“卑职见过玄天伯,怠慢之罪,还请宽恕。”
圣朝五等伯爵,这是多么尊贵的身份!
大乾帝君统领一大王朝,他受封的,也仅仅是九等子爵而已。若论地位,比眼前的玄天伯,不知差了多少。
这样的存在,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在小小王朝之境,才令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恕你无罪。”
雷鸣随之落地,沉声道:“定远将军晁洲听令,立即率领十万铁骑,前往栖霞郡郡守府,明日天黑前,务必到达!”
“谨遵玄天伯之令!”
晁洲以身伏地,高声大呼。
持伯爵金令者,可调动圣朝十万大军。大乾铁骑,隶属圣朝编内,自然在调动之列。
城头将士眼见素来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忽然跪地俯首,惊诧莫名。
待雷鸣离去,晁洲连忙入城,亲自带队,短短一刻钟后,城门轰然打开,浩浩荡荡的十万铁骑,星夜赶往栖霞郡。
……
是夜,栖霞郡守府。
正厅之内,风行满脸赔笑,恭恭敬敬的道:“欢迎令狐先生大驾光临,有您亲自出马,主持大局,在下自可高枕无忧。”
他口中的令狐先生,面色阴鸷,目光森寒,仿佛常年不见天日,看上一眼,便让人嗅到危险的气息,联想到冰冷的毒蛇。
“风郡守客气了。”
令狐先生道:“咱们之间,一切好说。”
这番话,原本十分平常,但从此人口中说出来,便令人觉得异常阴寒,闻之毛骨悚然。
风行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暗市”中人,杀人不眨眼,阴毒邪恶,与他们打交道,纵然他为一郡之守,也是诚惶诚恐,唯恐将之触怒。
当下连忙令下人奉上香茗,小心伺候令狐先生上座后,风行赔着笑道:“在下与令狐先生,已有二十余年交情,这么多年过去,先生风采依旧,可喜可贺。我却是越来越不中用,些许小事,也要麻烦您老。”
“的确有二十年了。”
令狐先生道:“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以柳门一半家产为代价,求本座灭其满门。数年之后的第二回,你又以萧门六成家产为代价,求老夫斩杀前任郡守后,取而代之。当时便知,你心性过人,大有前途。”
风行讪讪一笑,叹道:“若无您出手相助,在下哪有这等本事?风行能有今日,全赖先生栽培。这一次劳驾先生前来,也是碰上棘手之事。萧门野种,渐成气候,身边强者云集,在下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再加上府中财务吃紧,正好借此分产战,除去祸害。”
令狐先生傲然道:“好说。当年灭萧牧野一门,也有本座一份。萧门野种,我必斩之。”
见他轻描淡写,目中似有轻视之色,风行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萧门野种天赋异禀,手段层出不穷,先生若是对上此人,还得……”
“嗯?”
令狐先生面色一寒,忽然右手成勾,如电出手,抓向风行咽喉,冷声道:“你在怀疑本座的实力?”
“不……不敢!”
风行大惊失色,连忙否认,慌忙抵挡。
这一击真元激荡,凌厉绝伦,他稍微避的慢些,这双眼睛就要废掉。
深知令狐先生为人的风行,绝不会天真的以为,此老只是出手试探。
连日来潜修《伏虎秘典》,他的修为大有进益,已然达到灵台境第二重。
但在令狐先生手下,这完全不够看。
风行仓惶躲避,那一爪自他眼角斜刺刺直抓过去,劲风翻滚,鬓角被划出两道血痕。
下一瞬,那一爪如鬼似魅,猛然折返,重重抓在风行左肩。
铁爪锋利如匕首,轻而易举的击破风行道体防御,深深抓进他的肩膀。
风行惨呼一声,看着令狐先生鲜血淋漓的右手,肩膀已多了五个深深的血洞,慌忙跪地道:“是在下的错,求先生千万手下留情,风行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怀疑先生的通天本领!”
凭他的修为,在令狐先生手下,别说反抗,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
“记住,本座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令狐先生冷森森的道:“再有下次,我宰了你!”
“是!”
风行伏地大呼,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令狐先生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知他喜好的风行,立即派了三名美貌侍女前去服侍。
到第二日早间,房中多了三具女尸。
经过一夜的修整,风行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片刻后,他与令狐先生一前一后,走出府中。
府外,关乎此次分产战的各大家族,共计十三家,除了秦门之外,已然悉数到场。
“见过郡守大人。”众人齐齐躬身。
风行满脸带笑,挥手致意,哪里瞧的出昨晚的狼狈仓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