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祖父!”
萧玄天微笑颌首,等秦远觉落座后,才在另一主位坐下,他此时威望极深,满堂之众,连忙上前参拜。
秦烈却大马金刀的坐着,冷笑道:“大家主回来,自是极好。明日分产战,需要每门派遣三人参战。看你修炼有成,已然进阶道宫境,那便由你这个家主,全权代表本门出战吧!”
萧玄天道:“可以。”
“答应的不要那么快!”
秦烈连连冷笑道:“明日之战,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每输一局,本门产业就要拱手让人。天大的责任,你担得起么?”
“我若担不起,你担得起?”
萧玄天眸光一闪,似笑非笑。
秦烈冷笑道:“你若不想承担责任,可以将家主之位,立即交到有能力的人手中,比如我!我秦烈若为家主,自然亲自出战,挫败风行之阴谋,守住本门产业。”
秦远觉霍然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声斥道:“混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秦烈给我轰出去!”
秦烈毫不理会,冷斥道:“萧玄天,若非你与风行结怨,本门怎会被他如此针对?我秦门落到这步田地,全是被你所害。你一个外姓,又有何面目,再坐这秦门家主之位?”
“混账!”
秦远觉气的浑身发抖,声色俱厉的斥责道:“烈儿,你若还认我这父亲,便立即退下去,我还能看在父子情分,对你宽大处理!”
“父亲?”
秦烈冷笑连连,森然道:“你将家主之位,先传给秦可卿,再传给这外姓,心里可还有我这个儿子?我的好爹爹啊,你若真能狠下心,就出手杀了我,否则,我绝不容一个外姓小儿,祸害本门!”
秦远觉浑身发抖,嘴唇翕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生至苦,莫过于父子阋墙,骨肉相残。
列座秦德等人,也不知该如何劝导。
萧玄天面色微沉,淡然诘问道:“秦门能有今日之规模,纵然非我全功,也与我萧玄天大有关系。区区一个分产令,便令你这般针对本家主。秦烈,你是想借机夺取家主之位吧?”
“是又如何?”
秦烈森然一笑,道:“你若有胆,便与我秦烈一战。谁若得胜,谁为家主,带领本门度过本次危机,你敢是不敢?”
此言一出,人尽色变。
秦烈以道宫第九变修为,竟向分明才入道宫境的萧玄天挑战,简直可以用厚颜无耻形容。
秦德长叹道:“三爷,你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遭人耻笑啊。”
秦远觉更是全身颤抖,颓然喝道:“孽障,你还真有脸啊!若非姑爷,我秦门岂有今日?你、你真是狼子野心!”
秦烈不为所动,厉声咆哮道:“萧玄天,你若是不敢接我挑战,就把家主之位交出来,滚出秦门去!”
“秦烈啊秦烈,你还真是死性不改。过去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会规矩些,谁知愈发放肆了。看在卿儿和祖父的面子上,我本欲留你一命,但今日,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任何人。”
萧玄天徐徐起身,淡淡言道:“我曾说,待我修成道宫,第一个便来杀你,你可还记得?”
“杀我?”
秦烈站起身来,向萧玄天怒目而视,周身气息外放,哈哈大笑道:“就凭你?”
他修为早达到道宫巅峰,乃是郡城有数的强者,哪里会将刚刚修成道宫的萧玄天放在眼里?
萧玄天再不言语,不紧不慢的走向秦烈。
秦德面色大变,失声惊呼道:“家主,不可!”
“不可……”
厅中秦门之众,慌忙劝阻。
萧玄天天赋异禀,名动郡城,广结名流,威严深重,在场之众,皆对他心服口服,如何能坐视他死在秦烈之手?
道宫第九变与一变,差距有如鸿沟。
这一战,绝不能接!
“找死!”
秦烈那肯放过这千载难逢之良机,狞笑一声,主动出手。
他要趁势斩杀萧玄天,夺回本属于他的秦门家主之位!
“逆子,给我住手!”
颓然无力的秦远觉,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勃然色变,慌忙出手阻拦。
但秦烈乃是道宫九变强者,两人的距离,只有短短十步。
秦远觉失神后才出手,显然已来不及。
那张苍老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惧、痛苦与悲恨之色。
当着自己的面,竟害的姑爷死在秦烈之手,怎能不叫他悔恨万分?
秦德等人,更是惊呼失声,面色煞白。
此厅之内,唯一有能力阻拦秦烈的,唯有秦远觉一人。
但下一瞬,只见萧玄天轻哼一声,轻轻一拳打出。
众人只见,那只莹白如玉的拳头上,浮现暗金色的光芒,如同实质的金属,充斥着坚韧与不可撼动之感,仿佛一座金山横击过去,竟轻而易举的撕开秦烈的掌力,又结结实实的打在他当胸。
“啊……”
秦烈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呼,便如断线的风筝般,自厅门飚射出去,远远落到二三十米开外,重重落地,哪里还有丝毫气息?
只是兀自双目圆睁,快速黯淡下去的目光中,残留着匪夷所思之色。
仿佛至死都不相信,这小子竟能杀了自己!
简单的一拳,道宫第九变的秦烈,当场身死。
少年神情微冷,静静回到座中。
秦烈的修为,与宋恶风相比都稍逊半分,何况他如今进阶道宫,手段提升了何止数倍!
“家主……”
“竟然如此厉害?”
秦德等人如释重负,失声惊呼。
萧玄天如此强大的手段,当真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令他们惊喜交集。
连日来,秦烈在门中处处作梗,对他们几位管家指手画脚,早让人不胜其烦。只是老家主对其格外纵容,也只能忍气吞声。
“逆子!”
秦远觉老泪纵横,悲呼道:“死的好!杀的好啊……若非姑爷本领超凡,你今日生生将我秦门,推进火坑,你有大罪啊……”
言语之间,满脸惭愧之色。
“祖父莫要难过,秦烈突然发难,大约与风行不无关联,否则他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底气。”
萧玄天轻叹道:“诸位大可放心,我秦门产业,风行一处都拿不走。”
众人大喜。
唯独秦远觉,悲喜有加。
他已有九十岁,已是个垂暮的老人。
老来惜子,最见不得这样的事。
何况经萧玄天这么一提醒,联想到近日秦烈异变,顿时有所察觉,愈发失望和痛心。
是日,萧玄天罕见的调兵遣将。
雷鸣会长,亲持“玄天伯”金令,驾着飞剑,往大乾王朝北部要塞,疾驰而去!
伴着风行发下分产令,郡城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