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柔拿出一块琅琊王的印章,印章由和田玉雕刻,上面的麒麟花纹栩栩如生,印章底部,还有点红色印泥痕迹,一看便是常年用着的物件。
她声音轻缓,不疾不徐道:“大家长,与其在如今的皇子中下注,不如把所有筹码压在我们琅琊王一系上。”
她清凌凌的眼神与苏昌河压迫性的视线交汇,半晌,苏昌河才淡淡道:“琅琊王谋逆一事天下皆知,暗河若是为琅琊王一系做事,岂不是乱臣贼子?”
俞柔唇角微勾,声调上扬,“自古便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待我们琅琊王一系成事,乱臣贼子岂不是就变成了如今的圣上?”
“何况,先帝留下的龙凤卷轴上,琅琊王才是正统继位者,我们不过是把错误的东西拨乱反正罢了。”
苏昌河眉梢微挑,眼中意动之色一闪而过,他手指屈起,指节叩在座椅把手上,沉闷的声音一声一声,像鼓点敲在人心里,无端给人紧张感。
苏暮雨和苏雨墨以及暗河排得上名号的杀手都一言不发,垂眸颔首,等待着大家长的指示。
苏昌河低低的笑出了声,凤眸之中的凌厉之色一瞬消失,他仿佛是戴上了假笑面具,从高位上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来到俞柔跟前,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她手中的琅琊王私印。
“郡主一路舟车劳顿,雨墨,你给郡主安排一下住所,务必让郡主好生休息。”苏昌河做了个请的手势,极具风度。
……
暗河的建筑一律以暗色系为主,苏雨墨以暗河座上宾的标准给她安排了一处独立院落,院落外是大片的暗紫色的桔梗花。
苏雨墨给她拨了两名苏家侍女照顾她的起居,又语带调侃的告诉她,她的隔壁便是苏暮雨的居所,才慢悠悠的离开。
俞柔笑了笑,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穿上了符合暗河气质的黑色暗纹裹身长裙,裙摆处绣了大片的银色桔梗花,在烛火昏黄的光照下,流光浮动。
……
暗河中几乎没有白日,除了黑夜便是透不进光的浓雾,也不知道桔梗花是怎么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存活的,她弯腰拿着小铲子给花松松土。
她脚边还放了只小木桶,里面是清水,有把手柄很长的浇水工具。
苏暮雨瞧见了蹙了下眉,一脚踢翻了木桶,里面的水流出来,打湿了俞柔的脚面。
俞柔惊呼一声,苏暮雨以为她会生气,却见她漆黑的眼眸中有丝惊喜之色,“苏暮雨!”
苏暮雨顿了下,“郡主。”
她掠过倒下的木桶,走至他伞下,嗓音娇娇软软的控诉他,“苏暮雨,你们暗河的桔梗花养得真漂亮,你们是每天都要浇水吗?”
她身后的两个侍女低眉敛目,震惊的看着天启的郡主胆大包天的走入执伞鬼的伞下,她们私以为下一瞬就要看见血流一地的场面,身份尊贵的郡主或许会成为桔梗花下一任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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