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微愣,小心将她横抱起来,往厢房屏风后走去。
她抱起来没什么分量,手腕细得一折就断,脸才他手掌一半大小,分明穿的春装,衣裳也穿得厚实了些,这腰也细得只够他一握。
凌不疑想起用晚膳时,她只恹恹地吃了几口麦饭,喝了半碗酪浆,便搁了箸。
不由心中暗忖,都说女娘得娇养,明日让梁一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精细吃食,用食盒装了,随身带些,让她路上吃。
否则她吃不惯粗面饼,岂不是要饿上一路?
俞柔安稳地睡了一觉,翌日醒来,她揉了揉略发昏的太阳穴,穿上罗帛履,散着青丝便往外走。
县令府的婢女低着头进来,端了水和帕,伺候她梳洗。
等她梳洗好了,一个婢女便端了吃食进来,一一摆在桌案上,一碗肉糜羹,一碗甜汤,一碟饵饼,颇为精细丰盛。
俞柔吃了两口肉羹,甜汤倒是喝完了,饵饼是一块未碰。
凌不疑一进来便看到她已经用完膳,在用盐水漱口。
以为是饭食不好吃,他蹙了蹙眉,执箸夹了一块饵饼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比他惯常吃的粗面饼软绵多了,甜丝丝的,显见是按着程妧的口味做的。
凌不疑严肃的看向俞柔道:“你这么挑食,如何长得好?这些也并非不能够入口之物,你多少还是要吃些。”
俞柔皱了皱鼻子,眼泪一下便盈满了眼眶,她看着凌不疑,委屈巴巴的道:“可是、我不喜欢吃啊。”
这个朝代架空东汉,再精细的食物在俞柔看来也滋味寡淡,口感粗糙,难以下咽。
若是以前的程妧,即使再是娇养着长大,也还是会吃这些食物,可俞柔她是被各个世界的伴侣给惯坏了,在口腹之欲上不肯吃一点苦头。
很显然,凌不疑是个冷面大直男,比不上凶神贴心,就连萧润与东方青苍也比不上。
她这么想着更委屈了,眼泪啪嗒一下砸在了桌案上。
凌不疑没想到只说了她一句,她便哭了,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看着你时,仿佛是你做了天大的坏事才惹哭了她。
凌不疑喉结上下滚动,不得不承认,他挺喜欢看她哭的,他没有见过比她更会哭的小女娘,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他只觉口舌干燥,“好了,别哭了,不喜欢便不喜欢罢。”
他用袖中的锦帕轻轻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泪痕,才哭一会儿,她瓷白的小脸上便透着粉,好看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听了他此话,俞柔总算收了泪眼。
她甫一抬眸,便对上了凌不疑那仿若要将她拆吃入腹的黑沉眼眸。
她心念一动,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凌不疑朝她伸手,“该与你舅父道别了,此去京城,不知你们还有没有再相见的一日,你若是还有话要同你舅父说,便随我一道去前厅。”
俞柔眼睛一亮,微微颔首,将手搭在了凌不疑掌心中。
#44394159 [img:pic/chapter/202209/2110/1663727852508-i1mW847G5P_1080-183.jpeg]
#44394159 谢谢“李慧|安徽”小仙女为我点亮会员!加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