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的事情有陈叔操持,温枳并不是太担心,毕竟这是上京,一个外乡人要在这里闹出点名堂,没有真凭实据,是没办法站稳脚跟的,更有甚者,会被人当成贼人而抓起来。
只要春娘这段时间藏好,待那人一走,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今天夜里的萧家,一个个都忙着清点,免得到时候去了扈州,再缺这少那的,容易挨骂挨罚。
老夫人那边,素来是公事公办,没有什么情面可言的。
“阿枳的东西可都收拾妥当?”萧长陵问。
温枳瞧了瞧案头的两个包袱,“日常所需都放在了箱子里,我与四月的衣裳则都裹在两个包袱里,没什么可准备的。”
“那我的呢?”萧长陵问。
温枳明知故问,“夫君素来住在书房那边,一应物什可交由万里收拾,我这厢不谙夫君的日常习惯,还是莫要插手的好。再不济,还有锦瑟可帮夫君的忙。”
一番话,说得萧长陵是哑口无言。
好半晌,他才嘀咕了一句,“可你才是我的妻。”
“万里!”温枳无视萧长陵,“公子的物什若还不收拾妥当,回头夫人和老夫人那边问起来,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赶紧去操持。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就让锦瑟姨娘帮忙!”
万里偷摸着瞄了自家公子一眼,见着萧长陵没反对,当即行礼退下。
如此,正好!
在万里看来,自家公子都甚少与夫人同房,反倒与那姨娘密切,那这些累人的事儿,应该也交给姨娘才是,哪有好处落不到夫人身上,有事却处处找夫人的道理?
“夫君赶紧去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我这厢也忙着收拾,委实没功夫顾及你。”温枳转头,开始在屋内转悠,时不时与四月嘀咕,便是再也没有搭理萧长陵。
萧长陵自觉无趣,也怕万里和锦瑟会遗漏了什么,只能转身离开。
“看给能的。”四月轻嗤,“想要处都占,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温枳倒是没什么感觉,萧长陵若是太过谨慎,不轻易表露情绪和欲望,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人把欲望写在脸上,才能露出各种软肋,让人好生拿捏。
明日就要前往扈州,今夜每个人都会略有些紧张。
“小姐?”外头,护院来报。
四月出门。
不多时,四月捂着嘴笑着回来。
“小姐,江府那边传来了动静,有人眼巴巴的去等着,说是走之前要作个告别。”四月打着趣儿,“可真是好笑,这眼里心里的,分明都是钻钱眼里了,还非得装骄矜。”
温枳知道,萧姿上钩了。
“见着了?”温枳问。
四月摇头,“哪儿能就这样见着?”
得先勾着……
白玉镯都在她手上戴着,萧姿这心里不得有种“十拿九稳”的错觉?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来得这么不巧。
萧姿来的时候,还是菡萏接待的,可惜没见着江华年。
“虽然公子不在家,但公子临走前有所交代,说……”菡萏故意停顿了一下。
听得这话,萧姿登时来了精神,“有什么交代?”
“公子说,若是前日那姑娘来了,务必请她坐一坐,莫要怠慢了人家。”菡萏笑着开口,“我家公子是个爽快人,也是个生意人,喜欢广交天下好友。性子温和而出手阔绰,尤其是对待女子!”
于是乎,菡萏领着萧姿进了原先的厢房,又变戏法似的,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锦盒,毕恭毕敬的递给了萧姿。
萧姿一怔,转而恼怒色,“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要饭的?来一次,打发一次?”
“姑娘容禀。”菡萏慌忙行礼,“我家公子不是这个意思,委实是与姑娘一见如故,所以想着若是能交个朋友也是极好的,是以这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作为公子结交朋友的一种信物。”
闻言,萧姿眉心微蹙,当即打开了锦盒。
盒子里是一枚玉佩,玉质一般,底下打着精致的璎珞,坠着七彩流苏,倒是分外精致,若是别在腰间,倒是极好的装饰。
“姑娘别看小看这玉佩,不是谁都有资格拿到这东西的。”菡萏继续解释,“若是遇见难处,拿着这玉佩,可去我江家商行,换得一千两银子急用。”
萧姿陡然瞪大眸子,“这般有用?”
“这是公子的私物,只赠被认可的好友,是以虽然有用,却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拿到。”菡萏重申,“这也是公子对姑娘的重视。”
如此解释,萧姿便算是松了口气,心满意足,理直气壮的收了礼物。
“你家公子何时回来?”萧姿问。
菡萏摇头,“公子出行惯来没有准头,奴婢不知。”
“罢了!”萧姿叹口气,“回头看缘分吧!”
菡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的,姑娘所言极是,缘分到了……自然也就见上了。”
待萧姿离开,江华年从暗处走出来,与菡萏对视一眼,各自勾唇。
“原以为还得费些功夫,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货色?”菡萏冷嘲。
江华年挑了一下眉头,“就这,也敢在小主子跟前晃悠?凭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