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被吓一跳,赶紧把人搀起来,“使不得使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
“洛公子!”掌柜和伙计也不敢怠慢,赶紧搀着,“身子还没好全乎,莫要折腾。”
洛时节很是激动,“诸位再造之恩,小生感激不尽。”
如果不是眼前这些人,他怕是真的没命回去见母亲,活命之恩,犹如再生父母,该跪!
“只一点,希望洛公子能答应。”温枳开口,“我并不想让人知晓,这临风楼与我的关系,望洛公子能守口如瓶,莫要提我。”
由此可见,温枳答应见他,也是冒了风险的。
洛时节先是一愣,俄而望着掌柜与伙计的脸色,转而看了看陈叔,恍惚明白了什么,“所以那些关于萧家的流言蜚语……”
萧家真的紧盯着温少东家吸血,今日看来……都是真的。
“小生明白!”洛时节躬身揖礼,“请诸位放心便是。”
温枳点点头,“不必如此客气,洛公子此番也算是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如果不是诸位,我怕是已经死了。”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洛时节还是心有余悸的,谁能想到,他无意间看到王宝与黑衣人交谈,结果差点被烧死在厨房里。
且听得掌柜提及,其后的险些被杀,更是心跳加速。
还好,这世上好人多!
“府衙的人,现如今满大街的找人,搜捕王宝和其同伙,为了安全起见,你待在临风楼里别出去。”温枳叮嘱,“这里人多,暂时是安全的。”
洛时节点头如捣蒜,“是!”
寒暄了两句,温枳便出了临风楼,毕竟男女有别,亦不想搅扰了洛时节养病,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理该精心养着才是。
昨儿下雨,今儿天气倒是不错。
温枳下了马车,与四月一道进了铺子,买了点杏脯。
整日困在萧家,着实烦闷,横竖此处到胭脂楼不过是转个弯的路程,主仆二人便也没再坐车,转身进了巷子里,抄近路往胭脂楼而去。
“小姐。”四月将油纸包里的果脯递过去,“这次的瞧着好鲜亮。”
温枳笑着捻了一枚往嘴里塞,却在下一刻,僵在了当场。
“怎么了?酸?”四月不解。
顺着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去,四月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果脯。
巷子外头,响起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乍见着温枳站在巷子里,高旭有些愣怔,“温少东家,你怎么在这?”
四月环顾四周,瞧着他身后的衙役,“这条路,不许人走?”
“那倒不是,误会误会!”高旭赶紧解释,“我们是在找人,刚好经过此处。”
温枳吃着杏脯,浅笑着回答,“刚从前面铺子里,买了一包果脯,想着胭脂楼就在边上,便打算从这绕过去,谁曾想恰好碰到了高捕头,吃吗?”
“不了不了!”高旭摆手,“告辞!”
他这厢,还忙着去找人呢!
王宝和那黑衣人,至今没有找到,城内城外掘地三尺,始终不见踪影。
瞧着高旭和衙役离开,温枳快速将最后一口杏脯塞进嘴里,慌忙奔向一旁的垃圾筐,“四月,快让车夫回来,把马车驱进来。”
“是!”
马车,不瞬而入。
所幸胭脂楼距离此处不远。
瞧着躺在柴房里的王宝,一身血淋淋的,刘掌柜的脸色都变了。
“小姐,怎么把他给弄回来了?”刘元心惊胆战,“这可是府衙要抓的人。”
温枳点点头,“我知道。”
“那您怎么还敢……”刘元想了想,赶紧去门口张望,所幸方才没什么人瞧见,这胭脂楼里都是自己人,要不然的话,必定是要出大事的。
温枳深吸一口气,“那块玉佩……是爹给的。”
“什么玉佩?”刘元显然没反应过来。
温枳摇摇头,“没事,先救人!”
刘元没明白的事情,四月倒是反应过来了。
玉佩?
什么玉佩?
难道是昨天夜里见过的那块,被王宝抵在农舍的玉佩?
小姐为何当时不说?
看陈叔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
按理说陈叔跟着老爷这么多,老爷的随身之物,陈叔应该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昨夜为何没什么反应?
小丫头满心疑问,但瞧着小姐沉吟的模样,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小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是!”刘元深吸一口气,赶紧出门去拿药箱,顺便叮嘱楼里的人,务必管好自己的嘴,莫要泄露消息。
温枳坐在了床边,若有所思的瞧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王宝,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