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陵将食盒递给了丁舒真,继而蹲下来,温声哄着,“先跟你娘回去,二叔怎么会不要你呢?这好吃的拿回去吃,莫要再胡言乱语,到时候旁人听着,还以为是谁教的呢?”
闻言,丁舒真面色讪然。
四月冷眼瞧着,原来他都知道,孩子的一言一行,是“有人”教出来的?
呵,知道还这样护着,可见是真爱无疑了!
只是,白瞎了小姐带回来的糕点。
眼见着萧长陵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丁舒真也是见好就收,否则再闹下去,必定会惹萧长陵不快,是以便紧握着食盒,极尽温柔的点头,“给二郎添麻烦了。”
“走吧!”萧长陵叹口气。
四月冷眼看着,一对叔嫂,弄得跟恩爱夫妻,被人生生拆散一般。
等着丁舒真母子二人离开,萧长陵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大夫叮嘱了一番,四月便将人送了出去。
“有劳大夫了。”四月左右环顾,然后将银子塞进了大夫的手中,“还是老样子,老说法,以后也是这般。”
大夫笑着点头,“只管放心!”
送走了大夫,四月还是心疼那一盒糕点。
唉,便宜了一群白眼狼。
房内。
萧长陵一脸心疼的瞧着温枳,“让阿枳受委屈了,是为夫的不是。既要操心胭脂楼,又要顾及家中,实在是辛苦。”
“我没事。”温枳虚弱的张着嘴,“这里有四月照顾便是,夫君有事便去忙吧,前程要紧。你若是有来日,我吃再多的苦也是应该。”
萧长陵想着,该怎么开口,让她拿出嫁妆贴补萧家?
可瞧着温枳闭上眼,他又怕太着急,会让她起疑……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这事还是跟母亲商议之后,再想办法。
“姑爷还是先去忙吧,光守在这里也没用,小姐这边有奴婢在,绝对没问题!”四月知道,小姐不想见到萧长陵,自然要帮着赶人。
萧长陵瞧了一眼,闭眼休息的温枳,自知留下也没什么用,便叮嘱了温枳两声,缓步朝着外头走去。
他是该想个法子,从温枳身上抠点钱出来了。
胭脂楼不行,嫁妆……总该可以吧?!
待人走后,温枳睁开眼。
“小姐?”四月慢慢的将人搀起,“他走了。”
温枳点头,低声咳嗽着,抬眸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桌子。
“糕点被他送人了。”四月满脸愤愤。
温枳敛眸,“倒也是极好的,那糕点甚是好吃。”
“小姐……”四月皱眉。
温枳深吸一口气,“回头跟陈叔交代一声,就说有些事情,需要他早作准备。”
“什么事?”四月不解。
温枳伏在她耳畔低语了一阵,“听明白了吗?”
四月眨着眼,当即笑出声来,“明白明白,奴婢明白得透透的!”
“去吧!”温枳重新躺回去,“我睡一会,别叫我。”
四月颔首,关上房门退出去。
有些人的贪心,是会付出代价的,好吃的不白吃,好用的不白用,拿了别人的,总归是要还回来的。
温枳原是只想睡一觉,可到了最后,竟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好似隐约可见,有人坐在床边,伸手抚着自己的面颊,她想睁开眼,奈何不管怎么用力,身子好似完全失去了掌控权。
她,无能为力。
“一头扎进来,后悔了吗?”
那人低低的说着,掌心贴在她冰凉的面颊上,滚烫的触感,让她身上的汗毛根根立,却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蠢。”他低声说。
俄而,有温润的触感从额头传来。
温枳闭着眼,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不知他还想做什么?
“天塌了,也自己扛着,依赖旁人就这么难吗?”他仿佛有点恼怒,“打死也不来服个软,真是狗都不啃的倔骨头,早晚把作死你自个。”
温枳:“??”
下一刻,唇上骇然一软。
温枳的羽睫,止不住轻颤。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唇齿间,熟悉的气息,伴随着灼人的温度,不断的侵占她的感官,脑子里瞬时一片空白。
老天爷,他在、在……
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