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一个瘦小的身影来到三楼,推开门,微弱的手电筒光直射室内,镂空的窗格子里洒下稀碎的光影。
屏风后,一具冰凉的尸体躺在床上,男子容貌昳丽,唇瓣发白,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银白色的月光下,他宛如暗夜中的独行者。
林山河慢步来到面前,取下男子左手的绷带,皮肤细腻冰凉,没有一丝伤疤。
“符管家你真的死了吗?”林山河拿起左手细细端详,脸上扬起天真无害的笑容。
“好可惜啊,符管家您这么特殊,什么药都毒不死您,您真的会死吗?”
林山河喃喃自语,手往林山河脖颈间摸去,“您知道吗?您那天手上的温度令我记忆犹新,”
手中用力,“您感受到了吗?就是这种感觉哦,难以忘怀的感觉,心脏会扑通扑通跳动的感觉,”
“不行,要是你受伤了,会不好看的,特殊的收藏品每一寸肌肤都要新鲜,”
“怎么办呢?不如您的左手给我吧,”
黑沉沉的眼眸纯良无害,林山河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上方花纹精致,微弱的手电筒下,一头栩栩如生的小狼酣睡正甜。
“吱嘎——”一阵细弱的声音传来,林山河立刻收起小刀,钻入床底。
几乎是瞬息之间门从外面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猫着腰,踮起脚,每走一步就紧张兮兮地左右查看。
一段短短的距离,愣是让人有一种穿越火线的压迫感。
林山河屏息躲在床下,一双蓝色的运动鞋出现在视野中,鞋底沾了一层水渍,显然是从外面刚进来。
只听那人小声道:“符…符管家,我是二狗啊,您没事吧?”
无人应答,陈二狗咽了咽口水,“符…符管家,您别开我玩笑了,我经不起吓,我这人天生胆小,这您是知道的啊,”
还是无人应答 ,陈二狗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难不成真的死了?
他小心翼翼伸手在符星海眼睛上方晃了晃,又碰了碰胳膊,床上的男子依旧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你个小白脸真是蠢得可以啊,”
陈二狗哈哈大笑,下一秒捂住嘴,坐在床沿上手在符星海脸上拍了又拍。
“小白脸长得再嫩,我陈二狗还是比你牛逼, 千年王八万年龟,你个短命鬼。”
陈二狗乐得合不拢嘴,大掌在符星海脸上扇了又扇。
突然本该死去的人蓦地睁开双眼,阴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他,薄唇吐出话语:“想死吗?”
陈二狗全身一抖,心脏狂跳,身子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滑到了地上。
符星海坐起身,苍白到透明的脸颊上憔悴不已。
“符管家……您别杀我,我知道是谁下毒药……害您,你去找……他报仇吧!”
陈二狗握紧脖子间的狗牙,该死的死骗子,什么开过光的狗牙邪祟不敢近身,下次别让他碰见了,弄死他。
脑袋磕在地板上,结结巴巴:“符符…符管家您走好吧,过了头……七我就把您……亲亲亲自埋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轻轻埋,不会伤害到您一分一毫,明年这个日子我一定会给您烧纸,”
“您在那…下面不会缺钱花的,”
“要是您不满…意数额,可以托梦告诉我,求您了看在我提前……高密的份上,您放过我吧,”
“你过来,”符星海面无表情地偏首,眼里的阴翳宛如黑洞,永无止境的黑暗袭来。
陈二狗双手抱着狗牙,踏马的,真是晦气,什么狗屁事都让他遇见了,麻的,该死的老秃驴给他等着,浪费他一千块钱,看他弄不弄他完了。
“符管家……您别吓唬我啊,您的死不关我的事情啊,我给您提醒过,您怎么能这样啊……”
男子扯圆了嗓子,脑袋磕在地面上愣是不敢抬。
“滚出去,”符星海冷声道。
“谢谢符管家,谢谢符管家,我现在就走……”陈二狗踉踉跄跄地离开,生怕自己迟了一秒就会被恶鬼索命。
人一走,符星海顿时靠在墙上,大口喘息,全身开始热了起来,和昨天的感觉一样,四肢百骸内全是火焰,炙热地烘烤他每一寸脉络。
大腿内侧的乱纹处尤其更甚。
看来签订的契约开始惩罚他了。
他死死咬住牙齿,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手指狠狠抓紧被褥,他不能在这个地方认输。
即使他死了,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也不要再受到任何人摆布。
想都别想!
压抑的闷哼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林山河慢慢从床底下探出脑袋。
床上的男子不再是一丝不苟的古板人儿,他苍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挂满了汗水,整张脸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反而充斥憔悴,痛苦,不断挣扎。
从他刚才和陈二狗的对话中林山河能猜到怎么一回事,符星海那样的人,决计不会喝下毒药,可是……
他不是感觉不到疼痛吗?
林山河诧异地看着符星海,难道上次只是在强忍?
这个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实让林山河整颗心都沸腾了起来,他浅浅一笑,“符管家我真的好喜欢您,您愿意成为我的收藏品吗?”
他痴迷地看着符星海,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刀子,“您会喜欢的,我亲爱的收藏品,”
“你找死!!”
符星海摸出枕头下的手枪,不偏不倚正对林山河。
“我告诉你林山河,没有我你第一个死,”
冷峻的面容上溢满阴沉孤冷,眸子的意味却是十分醒目,林山河微微一怔,下一刻无辜地问道:“符管家您是在威胁我吗?以这种可怜兮兮的姿态,”
嘴角弯起愉悦的弧度,不服气地努嘴,有些肉的脸颊气鼓鼓的,“符管家您听说过一句话吗?蚍蜉撼树谈何易,”
“我有乖乖听话吧?您说的每一本书我都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