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希望霍公子记住自己说的话。”赵函警告,“只要你明天不要捣乱就好,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乖乖回家。”
霍恕挂断电话,手握着手机,将心里的愤懑全部发泄出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沮丧无力过。
赵函那女人,确实是有些段位的,不然也不可能顺利上位,做了大哥的后妈。
“叔叔,你在和谁打电话?”
儿童房的门开了,探出苏淮的小脑袋。
“你是不是偷听我打电话了?”
苏淮点了点头,“我还听到了,你好像在和一个女人打电话。封叔叔是不是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霍恕走过去,一把抱起苏淮,在他的屁股上拍了拍,他往苏淮的小床走。
“你这小子耳朵怎么会这么尖,大人打电话你还要偷听。”
“叔叔,我只是很担心妈咪。”苏淮一脸担忧,“我联系不上妈咪,她的电话都打不通,该怎么办?”
霍恕咬了咬牙,心里又把赵函问候了一遍。
“不用担心,你妈咪很安全,她只是处理紧急事情去了,联系不上也是有原因的,等过了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叔叔向你保证。”
“真的吗?”
“不太确定,你就当安慰的话,听听就好。”霍恕如实回答。
苏淮:“……”
“小子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妈咪回来,都不要离开金海岸,如果我不在,那会让管家留在家照顾你,如果你想上学,我会派保镖保护你。”
“叔叔,为什么要这样。”苏淮有些紧张,“叔叔,你为什么要给我制造一种危险的氛围呢?难道我出门,就会有人拿着枪对准我吗?”
“那倒不是。”霍恕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说得也对,我在害怕i什么呢?”
“叔叔,谢谢你这样重视我,还花这么多的人力保护我,只是我觉得叔叔如果把心思放在找到我爹地妈咪身上就好了,苏淮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那是最好。”霍恕抬手,摸了摸苏淮的额头,见他已经退烧,“你的病刚好,先睡一会儿,我就在金海岸陪着你,有事情就说。”
给苏淮盖好被子,等他睡着以后,霍恕才起身离开儿童房,往主卧走去。
霍恕一进主卧就钻进了浴室里,翻找着男士浴袍试图找到些头发丝或者毛发之类的东西。
终于在柜子上的一个角落里找出一根又粗又硬的黑色发丝。
霍恕小心翼翼捻起来,包好,放进了衣服口袋里,这里面,还有苏淮的头发丝,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了。
*
坐落在森林里的别墅安静幽冷,苏晚依旧出不去,坐在卧室的床上,忧心忡忡。
她担心苏淮,走的时候太匆忙,甚至连和孩子解释的话都没有留一句,他早上醒来看不到她,一定会难过的。
苏晚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工具,就像是被禁锢在牢狱里的犯人一样,她现在没有一点的自由。
别墅外有汽车的响动,苏晚听到了动静,目光看向窗外,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眼前缓缓驶过,杨宴修又来了。
苏晚捏了捏眉心,已经可以想到那男人接下来会找她说些什么话题了。
她实在懒得应付了。
脚步声渐渐接近,杨宴修打开了房门,直奔苏晚而来。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男人问着,苏晚直接摆了摆手:“谢谢杨先生关心,只是相对于我的身体状况,我更加想知道你打算关我多久?”
“苏小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我带你来这里的意图了,我并没有想关着你,相反,我在保护你。”
“保护我?”苏晚冷笑,戏谑地看着杨宴修,“杨先生原来这么好心,只是这保护我的方式未免也太过特别了吧?还是说,你在做的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把我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要我和外界联系?”
杨宴修坐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优雅地交叠,掀眸,以一种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苏晚。
勾唇微微笑道,他解释:“实不相瞒,把你带到这里,确实是一场设计,这些我在之前已经和苏小姐提到过了,只是现在,苏小姐除了配合我们,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
苏晚理了理发丝,别在了耳后,心平气和地说道:‘‘你要我配合的,是叫我当你妹妹的生育工具,等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就彻底地消失,杨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我好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那我的亲人们要怎么办?’’
“我说了,会给你补偿的。”杨宴修抱着手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再说,明天就是封氏的媒体澄清会了,封景深会在会议上宣布和我妹妹的婚期,并且澄清和你的那条绯闻,苏晚,你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已经在新闻上流传开了,明天的澄清会一结束,那么你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情妇小三,你想想,背负着这样的骂名,你今后还怎么在这个城市混下去?除了隐姓埋名重新换个身份外,苏小姐,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苏晚看着杨宴修,后背忽地惊起一阵冷汗。
原来,他是打的这样的算盘,不仅要抢走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她身败名裂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一定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苏晚攥紧了手,脸色微微浮现出了一抹苍白你,“杨先生,你以前虽然也劝我离开,但是至少是为我保留了名声,现在的你,怎么一点也不善良?”
“善良?”杨宴修反问,“在你知道封景深有婚约的前提下,你还和他纠缠不清,甚至让他取消和我妹妹的婚约,这样的你,难道就善良了吗?是的,把你绑到这里来,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还有封景深的母亲,赵函女士的想法。”
苏晚默然,杨宴修的这一番话,是在反复提醒她,她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她才是那个破坏了别人的感情的第三者。
她勾唇,扬起一抹涩然的笑:“赵女士的意思?难怪了,她一直都不喜欢我。”
“苏晚,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自爱的女人的。”杨宴修的语气骤然变冷,“无名无分的情况下就随便生了孩子,一个不够还又生了一个,苏小姐的这种行为是我理解不了的,除此之外,苏小姐还有太多污点事迹,我不说,是考虑到你的自尊心,但是你不以为耻,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苏晚垂眸,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上的花纹,她的眼睛忽地变得有些模糊,杨宴修的话像是一把刀剑一样刺得她心口疼,一股羞耻感和自尊受辱的难堪涌上心头,让她觉得难堪极了。
似乎,她是一个犯了滔天罪过的罪人,现在所遭受的苦难都是她应得的一般。
她觉得有些窒息,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透气。
杨宴修见状,神色有些慌乱,起身靠近苏晚,微微俯下了身:“苏晚,你怎么了?”
男人的靠近让苏晚感到压迫,她猛地抬起手,用力推开杨宴修,像是一只受到攻击的小兽一样,对杨宴修格外的抵触。
“离我远一点!”
杨宴修抬手,看到上面有两道抓痕,还渗出了血,他微微皱眉,仔细观察着苏晚的表情,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失控,他放下了手,往后退了两步远。
“苏小姐,也许我刚才的那番话刺激到你了,但是请你清醒一点,我那样说的目的也是为你的将来考虑,封景深和我妹妹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这是不可撼动的事实,你该为自己考虑了。”
苏晚咬着唇,蜷缩起了身体,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她感觉自己的情绪失控了,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她陌生又害怕,她的双臂抱着自己的脑袋,埋入双腿里,情不自禁地哭泣出声。
她的脑海里划过一幕幕过往,她掉入进一片深海,那里漆黑又冰冷,她害怕极了,忽然想到了那个男人,她曾经救过的那个男人。
她仿佛看到了他的身影,如果再重新做选择,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游过去再救她一次。
可是当她抓住了那男人的手,她被那男人紧紧抱住,深海里长出了疯狂肆虐的藤蔓,将她紧紧的缠绕住,她觉得呼吸困难,她救的那个男人回头看着她,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
他不是人,是一个魔鬼,一口要把她吞噬掉,她恐惧极了,却无能为力,只能沉入海底,渐渐失去意识……
苏晚在这样的噩梦下入睡,殊不知这场噩梦是杨宴修在向她的身体里注射了镇定的药物而引起的副作用。
杨宴修从苏晚的手臂上拔出针头,手臂托着她的脑袋将人在床上你放平。
这种安定药物可以让注射者昏睡二十四个小时,等苏晚醒来,明天的封氏澄清媒体会会如期开始、
这很好,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